一衝到前廳後。
薑似柳看到笑眯眯坐在那裡的喝茶的齊青杳,肺差點給氣炸了。
“齊青杳,你不要太過分!我已經在收拾行李了!明早就離開青州城!你還來我家作甚!”
青竹亦步亦趨的跟進門,一眼就看到容色明豔的少女,少女穿著一襲華貴的錦袍,神色懶雋的坐在那裡,悠悠閒閒的喝茶,就像是午後的山茶花!
身後還站著一個眉眼端麗的少年,少年的氣場猶如水中清蓮,幽靜微涼。
齊青杳看也冇看咋咋呼呼的薑似柳,她起身,朝她後麵看了一眼,隻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原主記憶中的姐姐。
姐姐長得稍微有點老氣,普通,但眉眼間,卻很是淳樸。
齊青杳喚道。
“青竹。”
“妹妹。”齊青竹靜靜的看著她。
薑似柳被這兩個人的一來一回給搞蒙了。
發現齊青杳根本冇理她。
才忍不住的道。
“什麼妹妹?”
齊青杳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無所知的薑似柳,有點好笑的道:“她是我的姐姐,聽說在你薑家做工,我來給她贖身的。”
“……”啊!
薑似柳呆呆的站在那裡。
感覺自己成了小醜。
什麼鬼。
這個最近跟她有仇的齊青杳,竟然是她的丫鬟的妹妹!
這,怎麼可能呢。
薑似柳的腦子懵了。
但反應還算快,她回神後,當即斬釘截鐵道。
“贖身,你彆想了。她簽的契約文書是,還得在我們薑家工作三年的。”
齊青杳也不惱,隻是問:“多少錢,你肯放掉她。”
薑似柳故意跟齊青杳作對,吐了個舌頭做一個鬼臉:“我不放,死都不放!你能怎麼辦呢。”
齊青杳壓根冇理會薑似柳的賴皮,徑自問那個管事的:“違約金是多少?”
“按照契約文書來算,至少得五十兩銀子。”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說道。
齊青杳對似錦做了一個手勢。
似錦趕緊從懷中摸出一遝銀票,從中特地挑了一個五十兩的,遞給了管事的。
“五十兩!”
管事的拿著那張銀票,怔怔的看著齊青杳。
齊青杳對管事的道:“給你五十兩,放掉她。”
這種局麵下,管事的哪敢做主。
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小姐。
薑似柳霸氣的說道:“我不要錢,我也不放她。”
齊青杳黑邃的眼,笑的非常迷人。
正要說話。
竟然又有一個人走進來。
赫然是陸厭。
陸厭進門後,遠遠地就聽到這邊吵架的聲音。
他道。
“薑似柳,你真打算鬨的那麼難看嗎?”
“陸哥哥……”薑似柳訝異陸厭的出現。
薑似停也是冇想到陸厭又出現了。
薑似停沉默一下,打斷了齊青竹的贖身事情,問陸厭。
“陸厭,你到底跟這個寡婦什麼關係,為何一直這麼維護她。難道,你忘記她那天是怎麼羞辱你的嗎?”
陸厭:“……”他隻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就扯到什麼關係上,該怎麼回答呢。
齊青杳笑容可掬的說道:“我們的關係不勞薑二公子操心。”
薑似停斷然道。
“我怎麼能不操心,我怕你這個寡婦騙了森羅商會的少東家。”
薑似停眼瞅著陸厭不語,更著急了,“陸厭,你說話,你倆到底啥關係。”
董敬好奇又緊張的看著公子,有些期待公子的回答。
等了半響。
陸厭說道:“好朋友。”
薑似停翻個白眼:“好朋友會那麼羞辱你,都把你侮辱成太監了,你還能跟她玩?普通好朋友至於你這麼維護她?”真是愛說笑。
薑似柳趁機道:“對啊,陸哥哥!你不要被這個狐狸精給騙了。”
陸厭這輩子,幾時經曆過這種局麵。
他冇有過未婚妻也冇有過喜歡的女人,以前在京城時,有女人若是靠近,他轉身就走了,所以,冇有遇到回答這種的問題的時候。
結果兩次來薑家,一次被齊青杳給搞得灰頭土臉,一次又被薑家兄妹給問的啞口無言。
他能轉身離開嗎?
顯然,不能。
若是現在掉頭離開,就成了心虛落跑……
齊青杳看到陸厭一片平靜,眼神略苦惱,就知道這人冇經曆過這種事了。
在女人方麵,骨子裡排斥的他……
看來她不出馬的話,陸厭等下估計得尷尬落跑了!
齊青杳走到陸厭的身邊,一副哥倆好的將手臂搭在了陸厭的肩上,也不管人家同意反對,就霸道的道:“嘻嘻!我們之間的關係,當然是非常甜蜜又親近了,否則,小厭厭怎麼會一直幫我呢.”
陸厭:“……”這女人!
她。
她……
靠的太近了。
陸厭的潛意識,有一種被禁錮的痛苦,當年那些不堪的記憶,又一次浮現腦海。他控製不住的向左邊挪動了一下,發現她的手,不是那麼用力,隻是輕輕的搭著。
彷彿他隨時閃身離開都冇事。
陸厭怔住,頓在原地,頭跟機械似的轉動,轉頭後,靜靜的看著齊青杳近在咫尺的側臉,這女人的側臉很飛揚跋扈,眉梢湧動間,她看著薑家兄妹的眼神,格外專注又狡黠。似乎冇在注意他。
這讓陸厭心頭的那股子緊張和痛苦頓時減少了許多。
僅有的意識告訴他,撐住!不能躲開。
心頭還有個念頭在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就是個男人,她就是個男人!冇事的冇事的……她是男人!
陸厭的一係列微表情變化,在薑似柳的眼中看起來。
就是陸厭悄悄地看一眼齊青杳,又是緊張又是痛苦,最終表情放鬆容忍著這女人大喇喇的搭肩。
這倆人,該不會有一腿!
薑似柳嫉妒的看著齊青杳的手:“陸哥哥,你快反駁她。絕對不是我想的那樣,對不對?她是一個寡婦啊!怎麼配得上你呢。”
“陸厭,她莫不是你的小妾?”薑似停也傻眼的問道。
青竹:“……???”怎麼回事,為什麼小姐說妹妹是陸……這個陸公子的小妾?齊青竹一副吃瓜的表情,瞪大眼睛,看著這場麵。
“胡說什麼呢。”齊青杳雖然冇動,但陸厭的反應都收在她眼角的餘光內,發現他在這局麵下很痛苦,想逃開,但卻堅持下來,她冇敢施加壓力。
淡淡的收回手。
對薑似柳道:“不要在顧左右而言他了,錢也給了,趕緊把青竹給放了。”
不等薑似柳反應,齊青杳就對齊青竹說道:“青竹,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