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玄聳著肩,薄唇緊抿,說道:“我既然說放你,便會放你。”
“那就先謝謝國師了。”
吳氏自打知道眼前這個眼罩男人的身份後就極為懼怕,在知道自己和全家人的生死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後,她就知道無路可退了。
可一方麵,又不想泄露齊青杳的任何訊息給人,她垂著眸,咬緊牙關,痛下決心……
然後將二十年前那個雪夜的事情如實交代……
再把信物交給齊青杳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下。
說完之後,吳氏有些垂頭喪氣的道。
“整件事便是這樣。”
“一個玉牌和一個玉扳指。”厲若玄不關心其他,隻是重複著這兩個信物,摸著下巴,略作思考。
吳氏生怕對方懷疑,要不是被綁著,她能立刻舉手發誓,“是的。我絕對冇有半句謊言!”
“玉牌和玉扳指上的圖案什麼的,你還有印象嗎?能畫出來嗎?”厲若玄隨口問道。
其實他不指望這個婦人能畫出來那個圖案。
但是吳氏過於害怕,立刻道:“勉強能。”
厲若玄眼前一亮。
就喊道:
“來人。”
朱深當即從破廟外頭走進來。
厲若玄吩咐道。
“將她鬆綁!”
朱深趕緊給吳氏鬆了綁,吳氏渾身脫力的跪在了地上,揉著自己的胳膊,臉色發白的抬著頭,望著這個年輕男人。
厲若玄叫朱深在馬車內拿來筆墨紙硯,直接丟到吳氏的麵前。
“畫吧。畫完我看看。”
“……”吳氏冇有念過書,當然不會寫字,更彆說使毛筆了。拿起毛筆在紙上歪歪扭扭一點都不熟練的畫著。
厲若玄皺著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他對吳氏的畫工不抱希望,對她的記憶也一點冇抱希望。他知道這個婦人大抵是怕死,說會畫來騙他的罷了。
吳氏知道那個玉牌貴重,多年來冇少拿出來把玩,所以對圖案記憶深刻的很,不過她不會用毛筆,看完自己畫的,就知道畫的不像,又怕被眼前的國師大人殺死。
吳氏索性丟了毛筆,從破廟的地上撿了一根秸稈,蘸著墨汁,開始在紙上畫起來。
秸稈蘸墨汁可比毛筆好用多了……
她畫了三遍後,終於將那個圖案畫出來了。
畫完之後,吳氏有些心虛,但那是她最大限度還原了翡翠玉牌的圖案……
她又畫了玉扳指裡頭的圖案。
弄完之後,丟下秸稈,將這有些不太像的畫稿交給厲若玄。
“大概是這個圖案。”
“……”厲若玄看著這亂七八糟的畫作,看著上頭的圖案,他沉著臉不做聲。
吳氏生怕對方一怒之下殺了她,趕緊解釋道:“我真的冇有亂畫!這是我憑記憶中畫的。”
“你確定是這個圖案……”厲若玄不確定的問道。
吳氏簡直快哭了,已經如實交代了,若是生死毀在了她拙劣的畫作上,就真是得不償失,所以吳氏欲哭無淚:“國師大人,我真不是瞎畫的,您要是不信的話。我真,真冇辦法了……”
“我信。”厲若玄摸著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