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夜瑾的聲音。
葉翎迅速轉身,她看到了顧夜瑾那道頎長俊拔的身軀,他來了,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薄呢大衣,裡麵是條紋的商務馬甲,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俊臉上又掛上了金絲眼鏡,舉手投足都瀰漫著上流精英男士的斯文儒雅和淡漠薄冷。
現在他佇立在車邊,手裡拎著一大堆東西,正靜靜的看著她。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應該是看到了她跌跌撞撞去追車的樣子。
葉翎莫名心虛了一下,“你…你怎麼來了?”
顧夜瑾拔開長腿來到她的麵前,“手機呢?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發你資訊也不回,顧太太,你是臉變醜了,又不是變成聾啞了。”
“…”葉翎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在絲毫都不變臉的情況下將話說的這麼…歹毒的!
“我就是不想理你,這個理由夠了吧?”葉翎轉身就走。
顧夜瑾蹙起了劍眉,他看了一下那輛豪車消失的方向,然後跟了進去。
……
兩個人回到了病房裡,顧夜瑾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他漫不經心的問,“剛纔那輛車裡的男人你認識?”
“不認識…”
“那你追他乾什麼,我是看著你從醫院裡追出來的,追了一路。”
他清寒的黑眸落在她的小臉上,探究裡又透著犀利,擺明瞭剛纔我都親眼看到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葉翎心裡有點亂,這是她自己都還不確定的事情,她當即擰眉,反客為主道,“顧夜瑾,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什麼?”顧夜瑾氣笑了,他勾起薄唇,“更年期這玩意不是你們女人的專屬嗎?顧太太,你心虛了,心虛到將更年期都栽贓到我的頭上了?”
葉翎是有點心虛,不過她挑了一下精緻的柳眉,“哦,你不是更年期,那你這麼胡攪蠻纏,疑神疑鬼的乾什麼?”
說著葉翎走到了他的麵前,纖白的手指落在了他的大衣上,一路往上爬,最後她一把拽住了他脖子裡的領帶,將他俊拔的身軀拽的往下壓,“顧總,你該不會是現在不能人道了,所以見不得我跟任何男人有一點接觸吧?”
不能人道…
她的紅唇裡溢位這四個字眼的時候,顧夜瑾的眸色就倏然暗了下來,裡麵還跳躍著兩蹙危險的火苗,任由領帶被她拽著,他掀動薄唇,“顧太太,不要轉移話題,我們在談論那個男人的事情,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葉翎狐疑的看著他,她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轉移話題,他好像…並不想跟她談論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那天晚上她下手狠了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將他給廢了。
看他諱莫如深的樣子,應該是現在還冇有恢複。
顧夜瑾的俊臉上冇什麼情緒波瀾,“我剛看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車牌,那個車牌不簡單,是香港蕭家的,聽說前些年蕭家突然收養了一個養子,叫蕭城,這個蕭城十分的了不得,他慢慢接手了蕭家所有道上的生意,腥風血雨的,手腕相當鐵血,道上的人都很怕他,人人都要敬上一句城爺。”
“顧太太,剛纔你追的那個男人就是蕭城吧?”
蕭城?
葉翎在門外的時候是聽到那些手下叫了一句“城爺”。
那個男人肯定是蕭城了。
蕭城…
葉翎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
顧夜瑾觀察著葉翎的臉色,見她聽到“蕭城”這個名字後就有點魂不捨設的了,明顯心思都跑到那個蕭城身上去了,他倏然眯起了那雙危險的黑眸。
顧家也算是正經的商人,跟香港蕭家那邊並冇有什麼生意往來,所以他跟那個蕭城也不熟。
顧夜瑾就好奇了,他的顧太太是怎麼跟這個蕭城給勾搭上的。
清寒的黑眸裡湧動出了幾分陰冷不悅,顧夜瑾剋製了一下自己的脾氣,“你不說沒關係,我會派人去查的,顧太太,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什麼把柄,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恩?”
葉翎冇說話,她自己也要查清楚蕭城的事情。
顧夜瑾的大手落在了她纖柔的腰肢上,將她抱坐在了自己結實的大腿上,“是不是餓了?先喝點湯。”
又是湯。
現在一說到“湯”這個字葉翎就有點反胃了。
顧夜瑾打開了燉湯,裡麵是鮑魚花膠之類的,不油膩,一股鮮美的味道,是她平時的口味。
拿著小勺子舀了一口,顧夜瑾親手喂到她的嘴邊,“張嘴。”
葉翎不想吃,但是不敢直接拒絕,他可是讓人無法拒絕的顧夜瑾啊,“好燙,你吹一下。”
她推了一下他的大手,有點嬌滴滴的。
顧夜瑾見她有些撒嬌的意味,也就縱容了她,他嚐了一口,“不燙啊,少廢話,快張嘴。”
葉翎看著他眨巴著羽捷,“剛纔…你是吃了第一口嗎?”
顧夜瑾,“…”
“第一口不應該是留給我吃的嗎?”
“…”
“你的心裡果然冇有我,哼,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葉翎推開他就要走。
顧夜瑾箍緊了她的軟腰直接將她拽回了懷裡,他將勺子裡的湯霸道的喂到了她的嘴巴裡,“你戲精上身了?收起你那一套,吃不住我的!”
“…”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嘴的葉翎就覺得他還真是…霸總本總了。
葉翎本來就胃口不好,加上懷孕了開始孕吐反應,這兩天還冇有好好吃飯,她是拒絕湯的,但是奈何肚子叫了兩聲,裡麵的寶寶好像也在提醒她媽咪,你該吃飯了~
葉翎吃了一口,顧夜瑾又喂來了第二口,葉翎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平坦的小腹上,輕輕摸了兩下。
她這個無意識的動作當即引來了顧夜瑾的目光,他低聲問,“怎麼了,肚子又疼了?”
他寬大的手掌當即罩了上來,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輕柔的打著圈。
葉翎的心底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的溫柔和疼惜就像是平靜湖麵上丟來了一個石子,她緩緩抬起兩隻小手,抱住了顧夜瑾的脖子。
她將小臉貼在他的脖子裡,像剛出生的小奶貓般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