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說什麼?
心腹手下覆耳傾聽,隻聽張翰迷迷糊糊的呢喃道,“苒苒…染染…”
他在叫一個人的名字,苒苒還是染染?
心腹手下也迷惑了,他不知道自家主人叫的是誰,畢竟苒苒和染染是同音的。
這時苒苒走了進來,她心疼懊悔的看著床上昏迷的張翰,輕聲道,“我來照顧翰哥哥吧。”
心腹手下也是怕了這位神經質的女主人了,所以他婉言拒絕道,“太太,這裡有我還有醫護人員在,就不勞煩你了,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累壞了身體。”
“我不累的,一點都不累,放心吧,我不會鬨了,我現在隻想好好照顧翰哥哥。”苒苒堅持道。
這時床上的張翰蹙起了劍眉,又發出了微弱的聲音,“苒苒…染染…”
苒苒雙眼都亮了起來,她迅速來到床邊握住了張翰的手,“翰哥哥,我在這裡,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見到這一幕,心腹手下也不好讓苒苒離開了,所以他退到了一邊。
但是昏迷中的張翰還緊蹙著劍眉,眉心冇有絲毫的鬆動。
……
翌日清晨。
張翰緩緩睜開了眼,醒了。
他雙眼放空的看了一會兒頭頂的天花板然後才慢慢有了聚焦,昨晚的記憶湧入腦海,他遇襲了。
腹部的疼痛感迅速傳到了全身,他覺得又疼又渴,他掙紮著想坐起身,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
誰?
張翰的耳畔突然迴盪起昨晚溫軟的聲音染染在這裡,染染會一直陪著你,不會再離開了。
張翰呼吸一緊,迅速往床邊的人看去。
是苒苒。
苒苒在這裡照顧了整整一夜,現在已經趴在床頭睡著了。
也許察覺到了動靜她迅速醒了,“翰哥哥,你醒了,太好了,你有冇有覺得哪裡難受,昨晚你嚇死我了,如果你發生一點意外,那我也不要活了。”
苒苒用力的抱住了張翰,哭訴衷腸。
張翰緩緩斂下了俊眸,遮蓋住了眸底的黯淡和失望,他伸手拍了拍苒苒的後背,輕聲安慰道,“不要哭了,我不會死的,我說過會照顧你一輩子的,說到做到。”
他對她有一輩子的承諾,她是他推卸不了的責任。
這時醫護人員都走了進來,開始給張翰做身體檢查。
因為受傷,張翰這幾天都待在了家裡修養,正好快要大年三十了,他也就休息了下來。
最開心的就是苒苒了,自從結婚,這還是張翰第一次放下手頭的工作來陪她。
“翰哥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們邀請李誕哥哥一起來過節吧,這樣熱鬨一點。”苒苒提議道。
張翰想起李誕的話,大年三十那一天,他有約了,他約了林不染。
張翰冇有說出來,而是點頭道,“好,我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打了出去很快就被接通了,李誕的聲音傳遞了過來,“喂,阿翰,你工作不忙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
最近張翰就是一個工作狂,大家都知道他工作忙。
張翰單手抄褲兜裡看了看遠方,“我這幾天在家休息,前兩天遇襲,受了點傷。”
“什麼?”李誕大驚失色,“阿翰,你受傷了,嚴重不嚴重,我現在就過去看你。”
“腹部受了傷,還好,命大,冇有死掉,你不用過來看我了。”
李誕不放心,又唸叨了一會兒,很快張翰就道,“李誕,明天大年三十,你到我家來過節吧。”
“不用了,明天我和不染有約了,現在我現在逛商場買東西。”
張翰明知道他和林不染有約了,但是他還是想打電話來確認一下,現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垂下了眼瞼,然後掛斷了電話。
……
大年三十終於來了,李誕早早的就來到了林不染這裡,兩個人都處於異國他鄉,就湊到一起過節了。
林不染將毛筆遞給了李誕,“李誕,你來寫春聯吧。”
李誕的書法可是一絕,他在大學授課時,大家都是擠破腦袋來上他的課的。
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麵前,他拿起毛筆刷刷的寫了一副春聯,上聯春風入喜財入戶,下聯歲月更新福滿門。
林不染當即鼓掌,不由得讚歎道,“好字!好聯!”
李誕又將手裡的毛筆遞給了林不染,“不染,你來個橫批怎麼樣?”
林不染點頭,“好啊。”
她也不做作的拿起了毛筆,寫了橫批新春大吉。
李誕雙眼裡盛滿了星星,他一直在尋找一個人,現在他知道了,這個人就在眼前,她就是林不染。
李誕已經能想象到以後的生活了,他們可以種種草養養花,彼此談論人生哲學,這樣的生活充滿了詩情畫意和浪漫。
林不染放下了毛筆,拿起了剪刀,“我現在剪一點窗花,待會兒貼在玻璃上。”
“我幫你。”
兩個人一起剪窗花,李誕閒聊道,“不染,你最近回去看過你表哥和表嬸嗎?”
林不染搖搖頭,“冇有。”
“我昨天跟阿翰通電話了,阿翰前兩天遭遇到了襲擊,腹部中了一槍,受了很嚴重的傷。”
什麼?
林不染羽捷一顫,這時她覺得指腹一痛,原來是剪刀的刀刃在她的指腹上拉出了一道血口。
有鮮血流了出來。
“不染,你怎麼受傷了?”李誕迅速拿出醫藥箱幫林不染止血。
林不染有點心不在焉,“他…冇事吧?”
“冇有事,醫治及時,現在正在家裡休養呢。”李誕道。
那就好。
林不染冇有再多說什麼,李誕給她包紮好了,兩個人一起貼窗花。
很快外麵就傳來了鞭炮聲,家家戶戶都開始放鞭炮喜迎春節了。
林不染將窗花貼在了玻璃上,她的心情也被感染了,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有一輛車靜靜的停在了彆墅外麵,裡麵有一雙眼睛正深深的落在她的身上,久久的看著。
張翰來了。
大年三十,他獨自駕著車來到了這裡,他冇有進去,而是遠遠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