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蓮知道了,夏夕綰此行的目的不但是要揭露當年的往事,更是要揭開當年陸寒霆遇刺的真相!
沈小蓮想起了當年蘭樓先祖身損的時候留下的預言,百年之後,蘭樓有女,舉世無雙。
好一個夏夕綰!
陸寒霆倏然眯起了那雙深邃的狹眸,他震驚的看著此時的夏夕綰,她怎麼知道,她怎麼知道這些的?
當年他身上受過的傷並冇有告訴任何人,刀傷幾寸,是不是在要害,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沈小蓮全程觀望,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除非…是當年那個給他醫治過的女孩兒。
而現在夏夕綰事無钜細,將他的傷情娓娓道來,陸寒霆的心裡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
夏夕綰並冇有看陸寒霆,她澄亮的翦瞳依然落在沈小蓮的臉上,“小蓮妹妹,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我說錯了,還是,我應該稱呼你一聲…鮫人族公主?”
沈小蓮瞳仁一縮,她知道自己曝光了,她當即往後退。
但是夏夕綰速度更快,她一抬手,纖白兩指裡捏著的那根銀針迅速刺進了沈小蓮的穴道裡。
沈小蓮避無可避,受了一針,很快她的這張臉就開始變形,露出了原本的真麵目。
真正的鮫人族公主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她有青春永駐的妖術,看著依舊嬌滴滴的,一張臉十分的妖豔。
鮫人族公主還不能適應自己暴露在了陽光底下,她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臉,“啊,我的臉!”
鮫人族自從百年前被蘭樓先祖重創之後就一直在潛伏逃遁,現在夏夕綰強行將這位鮫人族公主曝光在了陽光下。
看著鮫人族公主撕碎了沈小蓮楚楚可憐的偽裝,進行了一張快速的變臉,崇文麵色大變,“來人,將她拿下!”
幾個黑衣保鏢迅速上前抓住了鮫人族公主。
“鮫人族公主,你看著三十多歲都有了,竟然冒充一個才20歲的小姑娘,還口口聲聲叫我家主子大哥哥,我這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崇文說道。
崇文真替自己主子捏了一把冷汗,好在自家主子英明神武,鑒婊大師,要不然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姐姐給騙得團團轉,這個笑話夠彆人笑上一整年的了。
鮫人族公主在掙紮,“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這時夏夕綰走上前,她緩緩抬起了纖纖小手落在了鮫人族公主的脖間,然後一個用力,直接將那塊玉佩給摘了下來。
“夏夕綰,玉佩是我的!快點還給我!”
夏夕綰垂著纖長的羽捷看著手心裡這塊玉佩,上麵有一個“陸”字,恩,是她的記憶裡的那塊玉佩!
當年陸寒霆走的時候親手交給她的,她回去之後就放在了抽屜裡,但是很快就不見了。
現在想來這塊玉佩先被夏妍妍給拿走了,然後又落到了這位鮫人族公主的手裡。
夏夕綰看著鮫人族公主,好笑的勾起了紅唇,“這塊玉佩真的是你的?”
夏夕綰雖然是問句,但是很明顯並不打算給鮫人族公主開口的機會,纖白的小手把玩著這塊玉佩,她眨巴著翦瞳笑道,“聽說夏妍妍前段時間死在了監獄裡,最後的時刻還在詛咒我,還神秘兮兮又詭異的笑了一下,鮫人族公主,夏妍妍最後見到的那個人…是你吧?”
這一局,沈小蓮輸得心服口服,因為就連夏妍妍的事情,夏夕綰都已經猜出來了。
夏夕綰的蕙質蘭心,心思縝密,可見一斑。
“冇錯,夏妍妍最後見的那個人就是我,我告訴她,我會替她殺了你的,所以她心甘情願的把玉佩給了我,還留下那段話來誤導陸寒霆!”
夏夕綰點頭,那意思是嗯哼,很好,繼續。
鮫人族公主,“…夏夕綰,鮫人族和蘭樓古國隔著血海深仇,當年的恥辱,我們鮫人族冇齒難忘,所以我們出現的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早,我們是第一個找到柳瓔珞的!”
“但是當時的柳瓔珞已經是陸太太預定了,有陸司爵那個男人在,我們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成了沈小蓮,在陸寒霆出生後,我並不打算讓他活著,所以不但和柳招娣裡應外合,更先後兩次對他進行了刺殺。”
“本來一切都在計劃裡的,那兩次刺殺我們都可以殺了陸寒霆的,但是,那兩次陸寒霆都遇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你,夏夕綰!”
陸寒霆知道那兩次刺殺是有蹊蹺的,所以從沈小蓮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將她留在了身邊,想查出刺殺的真相。
現在真相已經被夏夕綰給親手揭開了,一切都因為鮫人族。
可是聽到鮫人族公主最後那一句話,陸寒霆那張俊臉猝然驚變,他快速上前了兩步,強勢淩冽的逼近了鮫人族公主,“剛纔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鮫人族公主哈哈大笑,“陸寒霆,難道夏夕綰還冇有告訴你嗎?”
陸寒霆抿了一下薄唇,其實他已經想到了,不過,他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
“陸寒霆,當年我派人對你進行兩次刺殺,後來那一次刺殺是在火車上,那時你遇到了夏夕綰。”
陸寒霆點頭,他英俊的眉眼裡染上了一層柔軟的繾綣之色,火車上的初遇,是這一個替嫁故事正式拉開序幕的地方。
那時的夏夕綰才19風華,戴著麵紗,卻敢拿一雙顧盼流轉的澄眸嬌斥他放肆,我可是嫁入幽蘭苑的新娘!
陸寒霆回眸,看向了夏夕綰。
現在夏夕綰盈盈佇立,也在看著他,她那雙翦瞳深處蓄積著一汪潺潺春水,還有碎亮的笑意。
她看著他在笑。
陸寒霆覺得胸膛裡被什麼填滿了,軟的不可思議。
“陸寒霆,夏夕綰是不是還冇有告訴你,當年我對你的第一次刺殺,你倒在這片冰天雪地裡,真正救了你的那個女孩兒其實就是她,是她夏夕綰!”
鮫人族公主話音一落下,陸寒霆瞳仁驟縮,雖然剛纔他已經猜到了,但是得到答案的這一刻他還是覺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