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冇有位子?這怎麼可能,等等......”
齊王因為李易的幫助,痛苦減輕了許多,思緒開始正常運轉。
“我明白了,太後是長孫家的人,長孫家又是純陽宮的下屬家族,難怪她會給你難堪,難怪……”
齊王絮絮叨叨地說著,他對於太後的底細,比蕭韻秋知道的還要清楚。
這很正常,畢竟他是當年之事的見證者。
先帝逝去,如今這個世界上,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隻有他和太後二人了。
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
為何太後會跟先帝突然關係破裂?
太後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被長孫家逐出家族?
齊王知情,但他顯然不能說。
每每提起當年之事,他便頭痛欲裂,讓他生不如死。
李易明確能夠感受得到,在齊王體內,有一股冰冷狠毒的力量盤踞。
這股力量不知道在他體內存在了多久,幾乎已經根深蒂固。
它限製著齊王,每當齊王要提起當年之事的時候,這股力量就會爆發。
使得齊王不得不閉上嘴巴。
李易試圖用浩然正氣清除這股力量,但是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
已經過去太久了,這股力量已經和齊王融為一體,根本無法分割,就像是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李老弟不必忙活了,冇用的。”
齊王喘息著說道。
李易點了點頭,收回自己的力量。
齊王已經好多了,相比於方纔劇烈的痛楚,現在的一點點餘痛,已經不會再讓他有絲毫的動容。
“讓李老弟見笑了。”
齊王擼起袖子,抹去臉上的汗水。
又拿起酒壺,一口氣喝乾,然後將其狠狠地丟進池子裡。
“這就是薑兄瘋病的根源所在嗎?”
李易問道。
齊王著實是很慘,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和痛楚,但是卻無人知道,無人在意。
這不該是一個親王該有的待遇。
“我已經習慣了,這股劇痛,每天都會爆發一次,每一次,都是這般殘酷……”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本王一旦提起當年之事,這股劇痛就會立即爆發,它會讓我不得不閉上嘴巴!”
齊王笑了笑,眼眸之中,充斥著無奈和疲憊。
難怪他一身本事,卻已經頭髮花白,每一日和這股力量做鬥爭,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聽起來,像是一種限製?”
李易皺眉說道。
“不錯,正是限製,本王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於是,我就被限製了,這股力量深埋在我的體內,每日爆發,每日折磨,直到我死為止......”
“其實按照他們的想法,恐怕我早就該死了吧,但他們冇想到,本王命大,不僅冇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齊王提起此事,眼中滿是不甘。
他不願意屈服。
他認為自己若是就這麼認命去死了,反而隨了他人的心意。
他想要抗爭。
他還活著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種抗爭。
這不怪這種抗爭在李易看來,顯得卑微而又絕望。
“他們是誰?”
李易回想著齊王的經曆。
生來聰慧,少有賢名,作為大乾皇叔祖,本該也是朝堂之上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但他卻突然瘋了。
瘋得毫無來由,甚至當街去吃牛糞,喝牛尿,使得皇室丟儘了臉麵。
之後,便是各方會診,治療。
最終無效,確定得了瘋病。
然後,先帝還下達禁足令,不允許他踏出王府半步。
“還能有誰?”
齊王嘴角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仙門?”
李易頓了頓,又補充說道。
“純陽宮,亦或是萬花穀?”
齊王點了點頭,有些失神。
“冇想到還有人記得。”
“不錯,當年正是純陽宮帶來萬花穀的人,給本王治的病。”
其實李易根本不知道這事。
知道此事的人是許茂。
前幾日提起此事,蕭韻秋便立即猜測,此事肯定有貓膩。
當時李易還不確定,如今看了齊王,自然有了答案。
“仙門,果然是一群下作的賤人。”
李易冷笑一聲。
純陽宮乃是劍修門派,而萬花穀,更是隻招收女弟子。
這兩個宗門,修煉之法,超凡脫俗。
從中走出的弟子,個個皆是仙然模樣。
在世間,被不少人所嚮往。
但在李易看來,不過都是一群紅粉骷髏罷了,空有皮囊,內心卻是陰狠歹毒。
“下作的賤人,哈哈哈,世上恐怕隻有李老弟敢這麼說純陽宮和萬花穀了。”
齊王大笑,他覺得這個形容太到位了,讓他感到很痛快。
“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我的一個朋友所說。”
李易搖了搖頭。
“那你可真是好運氣,本王這輩子,還冇有遇到一個能有膽子和我一起罵仙門的朋友。”
齊王歎息,他對李易表示羨慕。
“我的朋友是個魔修。”
李易說道。
“魔修?難怪敢罵仙門,難怪。”
齊王頓了頓,倒也恍然大悟了。
他和常人不一樣,不會因為聽到魔修就露出厭惡。
因為在他眼中,魔修可遠遠要比仙門可愛得多,至少魔修冇有迫害過他。
他的苦難,就來自於仙門。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代賢王,怎麼就淪為了瘋王。”
李易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道。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
齊王露出了回憶之色。
如果是彆人問,他不一定會說。
但李易是不一樣的,多年未曾與人交心過的他,如今把李易當成了可靠的朋友,他組織了下語言,說道。
“當年本王無意之間發現後宮的一件驚天醜事。”
“具體是什麼事情,本王無法說出來。”
“但此事改變了本王的一生。
齊王用眼神,說明瞭自己的為難。
李易點了點頭。
涉及到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說的,一說齊王體內的那股力量就會爆發,他又會變成先前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所以隻能跳過這個話題。
但是結合前麵得到的資訊,不難猜測,這件驚天醜事,肯定是和太後有關的。
齊王繼續說道。
“知道了此事後,我很憤怒,也很痛苦,我去找了先帝,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
“因為我認為,這不是一件小事,先帝必須要知道。”
“可結果呢?先帝雖然很憤怒,但是卻引而不發,並冇有做出什麼舉動,反倒是我,得到了禁足令。”
再次回憶當年的事情,齊王已經冇有那麼激憤了。
他自嘲一笑。
“當年的我,到底太天真了,我以為我的發現,對於先帝來說是一件好事,可後來我才知道,人生難得糊塗,有的時候,不知情反而是一件好事。”
“先帝疏遠了那個賤人,但也僅僅隻是如此而已,並冇有後續了。”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