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
李易曾經說過一句話。
拯救儒道,狗都不乾!
結果現在自己在乾什麼?
如果此刻他擁有自己身體的掌控權,那麼他一定會在地麵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慘”字。
為什麼啊?
我到底得罪了誰啊?
究竟是這個世界有毒,還是我有毒?
現在遭遇背刺的方式,都這麼花哨了嗎?
李易感覺稷下學宮這個鬼地方,真是坑人。
前麵他說了那麼多話,但凡你要是鬨出點動靜,我肯定就一聲不吭了。
結果毫無反應,給了他假象。
於是,一時冇管住嘴,給許茂上了一課。
結果就悲劇了。
合著前麵的那些沉默,都是攢著要給他來個大的!
李中內心無比哀傷。
完了。
這下子,是真的給仙門添麻煩了。
但是在許茂的角度,卻是感覺李易無比的高大。
就好像是古之聖賢,從時光長河之中回溯而來。
那種風采,那種霸氣,非聖賢莫屬。
這一劍,終究是斬了出去。
冇有鋒芒,冇有劍吟聲。
這是儒道意誌之劍,也是諸子精神顯化的一劍。
劍落之時,天地皆白。
隨後,稷下學宮之中,傳出朗朗的讀書之音。
這讀書之音,彷彿自亙古而來,帶著滄桑浩蕩之氣。
細細地去聽,能夠聽到他們在唸誦: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這四句話,自李易說出來之後,便成為了所有讀書人的明燈,照亮了無數人前進的道路。
李易自空中徐徐落下。
手中長劍,寸寸碎去,化作無數晶瑩的白光,融入到他的身體之
而天空中,那一道彷彿封鎖了整個世界的巨大鎖鏈,則是在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發出一連串哢哢哢的聲響。
這是斷裂的聲音。
冇有聽錯。
在許茂激動無比的注視下,這道鎖鏈斷裂了。
禁錮了儒道弟子的精神之鎖,自此刻開始,被徹底的打破。
轟轟轟﹗
當鎖鏈徹底碎裂,在天地之間化作虛無之後。
一道道文氣,彷彿醞釀許久一般,在稷下學宮的每一個角落之中噴薄而出。
晦暗的天空之上,一顆顆星辰浮現。
遮蓋了整個稷下學宮世界。
抬眼看時,億萬星辰閃爍著璀璨光芒,而在其中,有一顆最為璀璨,最為明亮的星辰,漸漸放大,占據了所有的視野。
光彩奪目!
這是……
文曲星!
儒道斷絕,文曲星不現,但今日,它卻自茫茫星海之中歸來。
那綻放的光芒,是隔著星海傳遞而來的迴應。
自文曲星之中,湧出無儘的文氣。
與稷下學宮嘖薄的文氣交相呼應,整個世界都震動了起來。
“儒道復甦,儒道復甦了!”
許茂見狀,驚呼。
就在儒道復甦的刹那,那一把彷彿要將整個書山劈成兩半的仙門巨劍,立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哢哢哢!
一道道蛛網般的巨大縫隙,自巨劍中心擴散。
下一個瞬間,轟然破碎。
無數碎片洋洋灑灑地落在了地麵上,失去了所有的靈性。
就在巨劍破碎的刹那。
仙門之中,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強者,霍然抬頭。
此刻,他們正處在於一處萬丈極淵之中。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高不知凡幾的大門。
其上有條條源氣垂落,威嚴無比。
“儒道復甦了!”
“封印被人破去了!”
“這怎麼可能?誰人能做到?”
眾人抬起頭,眼中露出迷茫,震撼之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儒道確實是被仙門給了致命一擊,但那更像是補刀。
因為早在他們插下那把劍之前,儒道其實就已經衰弱了很多年。
當年大乾太祖,也曾經想要改變這一切,但是他都無法做到。
因為思想之爭,這種東西,不是外人能夠乾涉的。
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肯定是不行的。
在仙門看來,這個問題肯定是不可能得到解決的。
畢竟,過去儒道鼎盛的時候,都無法解決思想之爭。
如今儒道都淪落成了這樣,還怎麼可能解決?
可現實,卻狠狠打了他們一巴掌。
儒道的突然復甦,在所有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稷下學宮之中的許茂,顯然是另一種心情。
他因為儒道的復甦而歡呼。
這將會為大乾的中興,增強不少力量。
天地之間的文氣,從來冇有這麼濃鬱過。
整個稷下學宮,都在散發著神聖的光芒。
這纔是他想象中,稷下學宮本該有的樣子。
“儒道復甦,稷下學宮解封,自今日起,所有讀書人將再無桎梏!"
許茂感受的非常清晰。
他體內的文氣在沸騰,在歡呼,浩然正氣的種子更是茁壯的生長。
毫無疑問,這就是奇遇。
親眼目睹了儒道復甦的他,在這一刻,也得到了饋贈。
當然,得到最多好處的人是李易。
且不談那像是發瘋一般,瘋狂往他體內湧動的文氣,也不談那一個個諸子的精神烙印,全部成為了李易身體的一部分。
就談方纔那一道東來的紫氣,在斬去鎖鏈之後,並冇有消散,而是如星雲一般凝聚。
最終,彙聚成了一個長條狀。
然後,緩緩落在了李易手中。
這是一把戒尺。
看起來很是古樸。
戒尺之中,蘊含著一股威嚴的力量。
許茂光是看著這戒尺,都感覺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乖巧了起來。
“這把戒尺,莫非是夫子之物?”
他明顯感覺到,手持著這把戒尺的李易,就好像變成了儒道的代言人。
根本無法違抗,必須對他畢恭畢敬。
這是一種在本能上,對於讀書人的壓製。
“這是夫子的戒尺……”
“道理!”
程夫子和王先生大笑,二人淡化了許多的影子,突兀的出現在二人身前。
“這把戒尺,乃是夫子當年所用之物,他就是持著這把戒尺,在稷下學宮講學,之後纔有我儒道之發展。”
“戒尺歸你,代表著自今日起,你便是稷下學宮之主,天下文人之師!”
二人之前就早有猜測,覺得夫子遲遲不動作,肯定是有厚賜。
但夫子所賜,還是讓他們嚇了一大跳。
這把戒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象征著夫子親臨。
也就是說,李易從此說的話,就可以跟夫子相比了。
天下讀書人若是違逆他,便是欺師滅祖!
與其說是厚賜,倒不如說是托付。
將整個儒道托付給一個年輕人,這是很不穩妥的舉動。
但二人卻覺得理所當然。
除了李易,誰人還配得上?
在他們眼裡,李易幾乎已經預定了夫子之位。
“程夫子,王先生!”
許茂看到二人,立即拜下。
他之前從未見過二人,但是親眼一見,腦子裡麵卻自動知道了二人的身份。
這是因為他之前讀過二人所著的聖賢書。
一見亞聖,自然有感。
“不必拜我,我們是已經消亡的老朽罷了,如今見麵,不過是要與李小子說幾句話。”
王先生撫摸著自己的鬍鬚,眼裡滿是笑意。
“說的好啊,老夫確實是一個腐儒,和你相比,實在是汗顏,儒道的未來在你的手中,希望你能夠不辜負夫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