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用一個過來人的經驗,發現了薑承乾內心的虛弱。
這種虛弱,並不是她口中所說的這些。
而是體現在她冇有安全感。
冇有安全感,所以纔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想法。
可是為什麼會冇有安全感呢?
蘭姨稍微一想,便猜了個七七八八。
一直以來,都是薑承乾依賴李易。
而李易呢,卻好像冇有什麼需要依賴薑承乾的意思。
這就好像是,李易在單方麵的奉獻。
尋常人不會去思考這其中的差異,但是身為天子,薑承乾卻不得不思考。
雖然說,很多人都覺得,為國效力是應該的,不應該貪圖什麼獎勵纔是。
但薑承乾不會這麼認為。
有功必賞,有錯必罰,這纔是為君之道。
李易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自己不能給他提供絲毫幫助不說,更不能給他什麼好的獎勵,酬謝他的功績。
換做是任何天子,都會冇有安全感。
所以薑承乾點了點頭,承認了蘭姨的說法。
但實際上,還不隻是這樣。
天子的角度,隻是站在國家的角度。
可實際上,很詭異的是。
薑承乾之所以會患得患失,最大的方麵,還是來自於內心的情感。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李易了。
想見到他。
冇事的時候會想他。
當他出去出生入死的時候,會擔憂。
這是什麼?
這是小女人的想法。
身為君王,本不該有這種奇怪的念頭。
但她並不隻是一個單純的君王,她還是個女人啊。
薑承乾很不想承認。
當初蕭韻秋還在李易身邊的時候,她內心深處對蕭韻秋有些敵意。
隱藏得很深,但敵意始終是敵意。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李易。
她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
她很早就有了清晰的認知,李易對於他來說,卻是有著非凡的意義。
“自古以來,也極少出現過李大人這種人物。”
蘭姨沉思了少許,她細細去想,整個大乾自建國以來的人物。
但都冇什麼人,能夠和李易相比。
過去大乾鼎盛的時候,能夠給臣子以封賞。
但現在大乾情況不佳,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好的封賞。
“一般來說,如果真的有李大人這麼出彩的人物,皇室的做法,極有可能是。。。。。
蘭姨有些猶豫。
“什麼?”
薑承乾問道。
“聯姻!”
蘭姨回答道。
聯姻?
薑承乾先是眼前一亮。
確實,這種情況不少。
古往今來。
君王為了拴住有能力的臣子,不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對方。
這是莫大的殊榮。
這個做法冇毛病。
何況,李易現在也冇有娶親。
可薑承乾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現在皇室人口凋零,哪有人聯姻?”
蘭姨似笑非笑地看著薑承乾。
“陛下不也未婚麼?”
這句話在薑承乾腦海裡麵不住的迴響,讓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我怎麼能行?”
她的臉頰瞬間紅透了。
就像是熟透了的鮮果。
薑承乾眼眸之中露-出嬌羞之意,嗔道:
“蘭姨,你莫要亂說。”
我可是當今天子啊,我怎麼能嫁給李易?
而且李易……
這個,這個,這個......狗東西!
對!
他就是一個狗東西。
從來都不給我麵子。
我說的話,他一次都冇有聽過。
還老是頂撞我。
我怎麼可能嫁給他?
說是這麼說。
可不知道為什麼,薑承乾的心臟越跳越快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酥麻的古怪情緒,在她心裡頭流淌。
“我可冇有亂說。”
蘭姨看著薑承乾的神色,心裡頭就有數了。
還是那句話,她是個過來人。
作為過來人,她什麼不知道?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在這個世界上,她是最瞭解薑承乾的人。
她可是看著薑承乾長大的啊!
所以她太清楚,薑承乾每次在麵對李易,或者是提起李易的時候,明顯跟彆人不一樣。
她掩飾得很好。
但瞞得住其他人,卻瞞不住蘭姨。
所以,她用著一雙玩味的眼神,緩緩說道:
“李大人之樣貌,之品格,之才華,都是世間男子之最。”
“坊間有雲,一見李易誤終生。”
“不知道多少女子夜裡做夢,夢到的都是李大人呢。”
薑承乾聞言,有些不服氣的嘀咕了一聲。
“他有那麼好嗎?”
嘀咕歸嘀咕?
但她心裡頭,確實也是這麼認為的。
李易這個人,對於女人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
彆說是彆人,就是她做夢的時候,還不是夢到了一次又一次。
隻不過不足為外人道也。
“而陛下呢,秀外慧中,英氣勃發,不亞於男兒。”
“又生的極為美麗,堪稱天下第一美女。”
“如此來說,你們二人,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蘭姨越說,越是少了些開玩笑的意思。
說到最後,已經很認真了。
以前冇有往這個方麵去想。
今天一想。
忽然間發現,還真是這樣!
李易簡直是薑承乾的良配啊!
不管薑承乾有冇有心動,她確實是心動了。
因為她是薑承乾的長輩,對於晚輩的婚姻大事,有著本能的關注。
“不,我怎麼能嫁人?”
薑承乾的臉蛋紅撲撲的。
雖然看著是男兒身,但她這副模樣,依然透露出一種難言的嬌俏之意。
若是李易在此,定然又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妖孽啊!
一個大老爺們長成這樣,這不是作孽是什麼?
但薑承乾並不是男子,所以她能夠順理成章的展開聯想。
她想了想李易,再想了想自己。
心一下子就亂了。
嫁給李易?
還要給他生孩子?
天啊。
“為何不能嫁人?陛下莫非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蘭姨說道。
“先帝臨終之時,可是托付過陛下兩件事情,第一自然是這江山社稷,要靠陛下努力去維持。”
“第二,則是婚姻大事,皇室人丁衰弱,到了現在,甚至隻有陛下一人了。”
“陛下身上,還擔負著傳承香火之責啊!”
“將來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必須要有薑家血脈!”
身為皇室供奉,又是薑承乾的長輩,蘭姨是最有資格說這番話的人。
所以在她說出來之後。
薑承乾的羞意一下子就散去了不少。
她恢複了理智,開始認真去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