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也笑了。
“你放心吧,他們很快便會來陪你。”
王一銳聞言,一愣。
難不成,這李易真敢動那些人?
“你嚇不住我!”
王一銳色厲內斂的說道。
“走著瞧吧。”
李易露出一個笑容,隨即大喝道:“給我拿了!”
隨即,那幾個自稱是巡天監的高手走了上來。
王一銳也不掙紮。
他冷笑一聲說道:“你抓了我又能如何,不久後,便會有赦令從京都傳來,最多也就把我押解回京,關押一段時間,但我依舊不會死。”
“你覺得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
李易嘲諷道。
王一銳皺起了眉頭。
“你什麼意思?”
“你在涼州殘害了眾多生靈,就該在涼州謝罪。”
李易開口說道。
“你要在弘農郡殺了我?”
王一銳惴惴不安。
李易未置可否,隻是露出了一個微笑。
王一銳急了。
他積極掙紮。
“你冇有資格殺我,我是侯爵,手握丹書鐵券,就去算要殺,也隻有當今的陛下纔可以。”
“你這是僭越,我不服!我要見天子,我要告你僭越之罪!”
王一銳聲嘶力竭。
此刻,他已經被帶上了枷鎖,鐐銬。
沉重的枷鎖和鐐銬,壓的他快要喘不過氣。
“我兒乃是純陽宮最傑出的弟子,你若敢殺我,他必定不會放過你!”
王一銳掙紮到最後,搬出了他的大兒子王騰。
企圖以仙門之勢,壓迫李易。
李易聞言,卻笑了。
他走到王一銳的耳邊,開口說道:
“你似乎忘記了,我為何會進入巡天監。”
“不要想著用仙門來壓我,你知道我不怕的。”
李易說完,咧嘴一笑。
“至於見天子,那就不必了。巡天監辦案,有專斷之權,證據確鑿之下,彆說是天子,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彆害怕。”
李易拍了拍王一銳的肩膀。
“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的。”
他從懷中掏出南鄭侯的那封信。
“這裡麵記錄著你每一個同黨的資訊,以及他們乾的每一件事情。”
“樁樁件件,清清楚楚。”
李易揚了揚信封。
“放心吧,你死後,我會按照上麵的名單,逐個的抓拿,他們會隨後就去跟你見麵的。”
王一銳聞言,滿眼驚恐。
“你這個瘋子……”
李易竟然要把那些參與進來的人,一網打儘。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若是涼州失去了這些人,必將實力大減,到時候麵對其他諸侯的壓迫,大乾皇室的壓力必將大增。
然而,這在李易看來。
那些人不過是大乾身上的一個疽而已。
既然是疽,那就把裡麵的膿水擠出來便可。
雖然擠的時候有一些疼痛,但卻不會影響大局。
“大人,此事事關重大,是否需要先輕視陛下?”
自稱是巡天監的一位高手,走到李易身旁說道。
他們便是北鎮撫司的沈風一行人。
自北鎮撫司成立以來,明麵上,一直是為天子搜尋美人的部門。
暗地裡,實則是天子的情報部門。
如今大乾衰弱,而天子卻能儘知天下之事,全都是他們的功勞。
剛纔,他們奉天子之命,趕來救李易,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才化為巡天監的千戶。
如今危險解除,王一銳應該抓。
按理,應該由他們押解進京,由天子親自處置。
“不用。”
李易搖了搖頭。
“若是天子問來,我自一人承擔,你等把他帶回弘農郡府衙,本官回去後,親自監斬。”
在李易的眼裡,天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若是真把王一銳押解進京。
真有可能像王一銳所說的那般,不消幾日,他便會走出大牢。
沈風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如今李易在京都中的聲望,可謂隆重。
若他強行帶走王一銳。
回到京都後,一定會被那裡的讀書人們噴個狗血淋頭。
“你這小傢夥,倒是有些骨氣。”
魏扶站在半空中,全程看完李易的處置。
“與前輩相比,不值一哂。”
李易回答道。
魏扶聞言,笑而不語。
“老祖。”
魏淵此時,方纔趕到。
“不肖子孫,拜見老祖。”
魏淵倒地便拜。
“唉。”
魏扶歎息一聲。
無當飛軍,乃是他親手所建。
如今醒來,卻看到了它的負麵。
說是冇有任何波瀾,那不可能的。
“無當飛軍的覆滅,全因敵人狡詐多端,你父親冇有與妖族交過手,遭此一劫,不能怪誰。”
“多謝老祖恩典!”
魏淵此刻,已淚流滿麵。
“無當飛軍雖然覆滅,但是南鄭侯府依舊建在,你需要擔起重建的責任。”
魏扶開口說道。
“後輩子孫,定不會讓老祖失望。”
魏淵大聲回答道。
“你能有此心誌,倒也能讓我放心離去。”
離去?
魏淵皺起眉頭。
“老祖不留在無當要塞嗎?”
魏扶歎息一聲。
“我現在不過是當年留下的一縷意誌,三日過後,必將煙消雲散……”
魏淵聞言,跌坐在地。
“我魏家男兒,何時心誌脆弱至此!”
魏扶見此,大為不滿。
“老祖教訓的是。”
魏淵重新振作。
“你那腿是怎麼回事?”
“幾年前發生了一場意外,醒來後,這年兩條腿便再無知覺。”
“也罷,既然你是我後輩子孫,老夫便治好你這雙腿,也算是我送給你的一場見麵禮。”
魏扶說完,輕手一揮。
將一道精純元氣,彈進了魏淵的身體裡。
“啊!”
頃刻間。
魏延便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如遭萬蟻啃噬,奇癢難忍。
“摒住心神,運轉周天元力。”
就在他即將忍不住的時候,一道驚雷在耳邊響起。
魏淵腦海頓時清醒,按照耳邊提示,運轉起了元力。
半響之後,魏淵睜開了雙眼。
“多謝老祖。”
魏扶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希望你不要辜負南鄭侯所揹負的榮譽。”
“後輩子孫,定不讓門楣有汙。”
片刻後。
等祖孫兩人說完,李易方纔走來。
“恭喜魏兄重獲新生!”
李易恭賀道。
魏扶聞言,回過頭看向李易。
“你這小傢夥,倒是很符合我的脾氣,若我本體尚在,定要和你喝上一杯。”
“前輩太抬舉我了。”
可惜時間不允許,否則,我倒還想跟你好好聊上一聊。”
“不知前輩要去往何處?”
見過幾次大人物的覺醒,李易可不會認為,他們什麼事都不做,任憑自己消散在天地間。
“南疆極淵!”
魏扶又看了一眼李易,再次說道:
“小子,這個世界並非你看到的那樣,有很多東西,以你現在的境界還接觸不到,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個世界很精彩。”
隨後,他振臂一呼。
“擊鼓,進軍!”
“風!風!大風!”
無當英靈齊聲高呼。
待氣勢升到頂點之後,魏扶輕手一揮。
眾人如同流光劃過,飛往南疆極淵。
“恭送老祖!”
魏淵跪地拜彆。
他知道。
自家老祖此去南疆極淵,將再無回返的可能。
但他臉上冇有悲痛,唯有堅定。
魏家男兒,征戰之死,纔是他們的浪漫。
李易站在旁邊,蹙起了眉頭。
按照魏家老祖離去時的言語,難道現在的格局,隻是天下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