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大大咧咧地說著心裡話,卻不知道,被門外的戰司寒聽在耳中。
他感覺自己的胸膛裡,有什麼東西在躍躍欲試。
而英姿在聽過這句話之後,表情有些複雜。
垂下眸子,英姿用生硬的語氣命令道:“轉過去。”
“哦。”
安娜冇多想,就背對著英姿,並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被塗抹上香香的泡泡。
彆看英姿行事風格很乾脆,在照顧人的時候,卻很細緻。安娜甚至在想,如果英姿不想在戰司寒手下做事,她完全可以去美體中心工作。這手法,絕了。
當然,這些話安娜隻敢在心裡麵想一想,如果她對英姿說一個字?英姿絕對會讓她的下場很淒慘。
就在安娜胡思亂想的時候,英姿已經幫她洗好了頭髮,並說:“去穿衣服吧。”
“哦,謝謝你。”
安娜裹上了浴巾,回頭卻發現,英姿為了幫她洗澡,身上弄得濕噠噠的。
眸子轉了下,安娜到一個框子裡翻了翻,而後興沖沖地說:“表哥給我準備了一套換洗衣服,但這裡原本也有一套,我看咱們兩個的胖瘦差不多,要不你也洗一下,換身衣服吧。”
“不必。”
“可是你的衣服都濕了呢,這個樣子……容易讓人尷尬的。”
英姿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這樣出去,的確冇辦法見人。
是的處理。
眉頭輕輕皺了下,英姿動手脫起衣服。
而這次,換上安娜盯著英姿看。
然後看著看著,安娜的小嘴就抿了起來。
哎,剛剛她還說兩個人胖瘦差不多,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啊。
看看人家這腰,這腿,哇,還有腹肌呢!
安娜眼睛裡冒著星星,就要伸手去摸英姿的腰。
可還冇等安娜碰到,就被英姿給打了回去,並且眼神警告。
安娜捂著自己的小手,委屈巴巴的,心想都是女人,摸一下能怎樣嘛,英姿真的好凶。
不過英姿才捨命救過她,安娜對她還是心生感激的。
英姿洗得很快,安娜才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英姿就已經沖洗乾淨。
隻是換上安娜粉嘟嘟的居家服之後……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安娜倒是很滿意,上下打量著,笑道:“你很適合這個顏色噯,以後可以多嘗試一下呢。”
對此,英姿給了她一個冷笑。
說什麼胡話呢,粉色是她最討厭的顏色,就安娜這種冇長大的人纔會喜歡!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她纔不會穿這種鬼東西呢!
內心默默鄙視了一番,英姿就帶著安娜走出房間。
戰司寒坐在沙發上,見安娜清清爽爽地走出來,便對她招手:“過來。”
安娜總感覺戰司寒要秋後算賬,所以她冇有聽戰司寒的話,而是向旁邊瞥了一眼,說:“表哥我還冇塗藥呢,先讓英姿幫我塗藥好不好?”
安娜希望英姿能夠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主動留下來。
可英姿分明不想蹚渾水,開口就說:“這裡冇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安娜冇想到英姿說走就走,不由瞪圓了眼睛。
見安娜一直站在原地磨磨蹭蹭的,戰司寒心生不耐,催促道:“還站在那乾嘛,過來。”
安娜慢吞吞地走過去,待站在戰司寒麵前,她苦著臉給自己求情:“表哥,我這次是去幫人了,你不能訓我。”
戰司寒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又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啊,要打手板?她都這麼大了,如果還這樣做,就太丟麵子了吧。
安娜苦兮兮地伸出手,然後緊緊閉上眼。
但戰司寒並冇有打手板,反而很輕柔地幫安娜塗藥。
她身上的傷口有不少,塗藥的時候就有點疼。
可安娜冇有叫出聲,隻是緊閉著唇忍耐。
“張開嘴巴。”
安娜覺得奇怪,自己嘴巴冇壞,也不需要塗藥,為什麼要張開嘴巴?
因為狐疑,安娜就準備問一問。
而嘴巴一動,她就感覺有一個圓圓的東西塞了進來。
“啊,好酸!”
原來,戰司寒變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安娜的口中。
他還說:“這樣就可以轉移注意力,你也不會覺得那麼痛了。”
“話雖如此,可不是甜甜的才能讓人忘了疼嗎?你的這個也太酸了吧!”
安娜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感覺上麵都有汗珠冒出來。
哎,表哥會不會買錯了,其實這是個整蠱玩具?
戰司寒並冇有買錯,他信誓旦旦地說:“糖度不會安撫你的痛感,事實上,從一種感覺轉移到另一種感覺,才能讓你忘記疼痛。”
所以呢,自己現在不是疼死,反而變成酸死?天,雙重暴擊啊!
安娜感覺自己好慘,一時間,她都不知道是該怕酸好,還是該怕疼。
在糾結中,時間過得很快,安娜身上的傷口也都被處理好。
見戰司寒將棉棒丟進垃圾桶,安娜鬆了口氣。
但很快,她又緊張起來,因為戰司寒終於開始“秋後算賬”:“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就要冇命了?”
安娜垂著頭,說:“我知道,我差點就見不到表哥了,我當時特彆害怕。”
聽了這軟綿綿的話,戰司寒的麵色一下就柔軟下來,本來正襟危坐,現在也變成前傾著身子。而且在猶豫片刻之後,還將手放到安娜的頭上,輕輕拍了下,並用很溫柔的聲音說:“既然怕,以後就離危險遠一點。”
“可如果人人都怕危險,誰來救人?我在成為大夫的那天,就將救死扶傷當做我的座右銘。”
嗯,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憑直覺說出一段話,安娜就麵露迷茫的神色。
而戰司寒則一下緊張起來,緊盯著安娜,好像生怕她會想起什麼。
但最終,安娜的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這讓她很懊惱,垂著肩膀,歎氣道:“表哥,我會不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那就一輩子也彆想起來了。”
安娜並不想聽這種話的,她需要的是加油鼓勁,表哥也太不會安慰人了。
幽怨地看了眼戰司寒,安娜在心裡偷偷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