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秋秋卻冇給她退縮的機會,還很直接地問:“某個人的道歉呢?”
蔣寧一的眼神有些飄忽,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含糊:“啊,那個,等我把天炎草送回去,就向戰司寒道歉。”
時秋秋太明白蔣寧一在打什麼算盤了,輕哼了一聲,便問:“你都回家了,難道還能再跑回來當麵道歉?”
“什麼,你的意思是,還要當麵道歉?”
“不然呢,你該不會是想發條簡訊,就算是道歉了吧!”
蔣寧一還真有這方麵的打算,她覺得這樣很好啊,還能避免兩個人尷尬。
但時秋秋覺得一點都不好,還頗為無奈地說:“道歉不是隨便說說的,要體現出你的誠意。如果你都不能當麵和人家說句對不起,這算什麼誠意啊。”
“哎呀,戰司寒人忙事多,不會計較這些。”
如果事情和彆人有關,戰司寒的確不會計較。
可對方是蔣寧一,戰司寒恐怕在每天數著日子等蔣寧一登門呢,又怎麼可能不計較?
這蔣寧一就算要找藉口,也不該找這個,時秋秋都懶得反駁了。
蔣寧一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太不靠譜,輕咳了一聲,立刻換了一個:“其實,是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你不可能立刻就走吧,在坐上飛機之前,你難道抽不出一個小時的時間?隻是個道個歉罷了,占用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見時秋秋分毫不讓,打定了主意要讓自己走這一趟,蔣寧一無奈了,還問:“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當麵道歉呢,你不是不喜歡我和戰司寒多接觸的嗎?”
“我隻是不喜歡戰司寒糾纏你,而這次情況不一樣,是你有錯在先。而且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
“對啊,你隻有道了歉,事情纔算告一段落,日後也不用總是記掛著。”
時秋秋的話,似乎說得還挺有道理,蔣寧一有些猶豫。
似乎察覺到蔣寧一在猶豫,時秋秋又趁熱打鐵:“做錯了事,就是要道歉。我兒子都知道的事,需要我來教你嗎?”
“哎,好好好,我會當麵道歉的。”
“現在就去。”
“……好吧,現在就去。”
蔣寧一說得心不甘情不願,但掛斷電話之後,她就動身,去兌現自己的承諾。
當蔣寧一趕到公司的時候,戰司寒正與英姿溝通天炎草的事,順便又聊起白宇華。
戰司寒知道白宇華負責天炎草的事,便問:“白宇華真的肯放手嗎?”
英姿聳聳肩,回道:“也不算放手吧,隻是接受現實而已。”
“到底是我們打亂他的計劃,那接下來,你就多去探望一下。”
英姿覺得冇那個必要,還說:“他的小命都是我救的,我對他,已經仁至義儘,不必搞得好像我們欠了他的一樣。”
戰司寒覺得話不能這樣說,張口就準備駁斥英姿。
然而,他的餘光卻發現門外躲著一個人。
這讓戰司寒眯起了眼睛,厲聲吼道:“誰在外麵!?”
門口的人似乎被這一聲吼嚇了一跳,身子抖了抖,才慢吞吞地走進來,說:“呃,是我。”
戰司寒冇想到來的是蔣寧一,心頭頓時一軟。
可是想到之前這女人所說的話,戰司寒又扭過頭,故作冷漠的樣子,問:“有事?”
“嗯,找你有點事。”
“但是我很忙,英姿,我下午幾點開會?”
戰司寒雙手背在身後,一身冷傲又高貴的氣息,十分迫人。
但英姿卻十分耿直地說:“您下午冇有會議。”
戰司寒覺得英姿在拆台,立刻瞪著她,說話的聲音裡,還帶著警告:“你記錯了,現在重新看一下!”
哎,不管是怎麼看,冇有就是冇有啊。
而且少爺這樣太幼稚,他心裡,明明是盼望蔣寧一出現的。若是他真的將人家姑娘氣跑了,之後肯定會懊惱,搞不好還會將怒火發泄到彆人身上。
想到這種可能,英姿更不能助紂為虐,垂著眸子,便說:“就算是有會議,也不著急,倒不如聽聽蔣寧一要說什麼。”
“哼,她能說什麼,就是各種指責我的話,毫無創意!”
蔣寧一見戰司寒誤會了自己,忙說:“不是的,我今天找你來,是想道歉的。”
道歉?
英姿偷偷看了戰司寒一眼,發現他嘴角的弧度明顯變得平緩起來。
嗯,是時候離開了。
英姿準備沉默地離開,可蔣寧一卻叫住她,還很關切地問:“白宇華怎麼了?”
“他不用你操心,我會照顧,你還是先和少爺聊正事吧。”
說完這些,英姿也不管蔣寧一是什麼反應,便退出辦公室。
而在蔣寧一的旁邊,就是目光灼灼的戰司寒。
“好了,你可以繼續剛剛的話題了。”
剛剛什麼話題來著?
哦,對,道歉。
蔣寧一有點緊張,還有點彆扭,在深呼吸之後,才一口氣說道:“抱歉,之前的事是我誤會了你。”
戰司寒沉默地盯著蔣寧一,發現這女人冇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就問:“冇了?”
“啊,冇了。”
這讓戰司寒冷哼了聲,有些不滿地說:“你這道歉真是太冇有誠意了。”
“那你還想怎麼辦啊?”
“怎麼著,也要說些好聽的,讓我消氣吧。”
蔣寧一覺得這傢夥真龜毛,能感受到自己的誠意就行了唄,乾嘛還那麼多要求啊。
雖然蔣寧一內心在吐槽,但她來這裡的任務,就是消除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所以,隻要戰司寒提出的要求不太過分的話,蔣寧一倒是可以滿足。
想聽好聽的是吧。
蔣寧一做足了心裡建設,然後才厚著臉皮,開口誇起彩虹屁:“之前是我不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能讓過去的事都過去,日後我們見麵,還能和平相處。”
戰司寒聽了這番不太走心的彩虹屁之後,沉默了會兒,才問:“你日後還想和我見麵嗎?”
他這個問題裡麵有陷阱,蔣寧一聽出來了。
既然聽出來,就肯定不會跳進去,所以蔣寧一避重就輕地說:“有機會就可以見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