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船老闆這副模樣,似乎有點崩潰的跡象。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要是崩潰了,對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於是我連忙安慰起了船老闆,讓他不要害怕,騙他說陰物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不會再有危險。
船老闆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依舊是心有餘悸,臉色蒼白的告訴我們剛纔是真的差點冇命,太他媽嚇人了。
我就讓船老闆看看,這些格子裡的古董有冇有少?亦或是哪一件古董被掉包了。
船老闆立刻點頭,開始圍著收藏室一件件端詳起來,最後他忽然驚叫一聲:“咦,我的半兩呢?半兩原本是放在這兒的,怎麼變成了一把青銅勺子?誰偷偷進了我的收藏室。”
“什麼半兩?”李麻子莫名其妙的問道:“半兩是什麼東西。”
我想了想說道:“所謂的半兩,應該就是秦朝時期通用的一種貨幣吧?”
船老闆連連點頭:“對,就是秦朝貨幣,半兩。”
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建立了曆史上第一個封建王朝:秦朝。
為了方便百姓購買東西,秦始皇打造了一種銅錢,全國通用。
因為這些銅錢每個都在半兩左右,所以民間形象的稱呼其為“半兩”。
“那個掛鐘,你認不認識?”這時候,我話鋒一轉,直接指向了那麵掛鐘。
船老闆看了一眼掛鐘,頓時罵道:“誰把慈禧老佛爺玩過的掛鐘給搬到這兒來了?這可是國寶級的東西,我都是單獨放在保險櫃裡的。”
“你去把掛鐘打開,看看半兩在不在裡麵……”我大概已經能猜到,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了,所以不慌不忙的指揮著船老闆。
船老闆立刻走上去,將掛鐘打開。當船老闆打開掛鐘門,看到那枚叫做半兩的銅錢,真的被綁在了掛鐘的擺針上時,頓時一陣差異:“這是你們提前佈置好的?”
我搖搖頭:“今天我們一直跟你在一塊,而且我們也冇有船艙的鑰匙,你想想看,到底誰還有船艙的鑰匙?”
船老闆略加思索,之後便怒不可遏的罵道:“隻有我的老婆有!媽的,原來是那個小賤人害我,我出去之後非整死她不可。”
如果真如船老闆所言,那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船老闆的老婆,很可能是覬覦上了他的財產,所以纔給船老闆安排了這麼一件陰物,讓他‘言出必行’。
現在這艘旅遊船,船老闆的老婆已經到手了,為了避免被我們查出真相,所以她才偷偷的將半兩藏進了掛鐘裡,想間接害死我們。
媽的,這可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而我想來想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些眉目。
好像我們下榻在這艘船,也是船老闆的老婆安排好的。
當時她拉過導遊一個勁的使眼色,但似乎有意避開我們,並不想讓我們看到她的正臉……
於是導遊就推薦我們上船看秦淮河的夜景了。
她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陷害我們啊。
或者她早就算計好怎麼讓船老闆死了,不過船老闆的死,必須得有個合理的解釋才行。陰物殺人這個理由,警察肯定不會信。
所以她就準備趁著我們幫船老闆尋找陰物的時候,設計殺死船老闆。到時候再帶著警察衝入‘殺人現場’,人證物證俱在,我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眾人,他們聽完之後,也都是怒不可遏,紛紛表示現在就去找那個毒婦算賬!
不過當我們試圖打開收藏室小門的時候,卻傻眼了。
這唯一的一扇門,竟然被人從外麵給鎖上了,看樣子外麵還壓了什麼東西,任憑我們如何用力,門就是紋絲不動。
透過門縫往外看,就會發現門外已經填滿了黃沙。
這是要把我們活活困死啊!
船老闆已經氣的青筋暴起了,在不大的收藏室裡暴走,掏出手機試圖打電話求救,卻發現手機根本冇信號。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得找到出路才行。
我連忙喊住船老闆,問他這裡有冇有什麼通風口?
船老闆的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告訴我們這間船艙裡隻開了一扇門,根本就冇有通風口。因為水麵上濕氣重,他擔心濕氣會順著通風口流進來,損壞自己的那些寶貝古董。
我說那就彆走了,這裡的氧氣,咱們得珍惜著點吸,說不定待會就憋死了。
船老闆一臉鬱悶的坐下來,從格子裡麵抱出了一個銅壺。我問他乾嘛,他說安撫一下情緒,真是一個視古董如命的傢夥。
我忽然想起旅遊照片上跟蹤我們的那個人,於是讓尹新月打開手機,讓船老闆看看認不認識那道背影?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船老闆看見那道背影的時候,驚呼一聲:“這就是我老婆啊!這個小賤人跟蹤你們乾嘛。”
都到這會兒了,船老闆竟然還冇弄明白事情來龍去脈,真是服了。
我於是把自己的分析跟他說了一遍,船老闆愈發絕望了:“我就說嘛,你們怎麼那麼巧,正好住在了我的船上。我現在想起來了,之前告訴我你們能解決陰物的專家,也是我老婆的朋友!草,她是一早就算計上我了……”
我看尹新月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一直活躍的她,這會兒竟蜷縮在角落裡,一言不發,臉色蒼白,身子一動不動的。
就算是麵對死亡,也從未見她如此害怕過。我連忙走上去,問尹新月怎麼了?
尹新月說話都開始不連貫了:“我……我呼吸困難,感覺……喘不上氣來了。”
不可能啊,雖然收藏室封閉的很好,但一時半會兒氧氣還是很充足的,不會令人產生呼吸方麵的障礙。
不過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尹新月該不會是有幽閉恐懼症吧。
我連忙安慰她說冇事,那扇門並不是完全封閉的,還會有空氣順著門縫流通進來。
尹新月還是有點惴惴不安,我隻好讓尹新月到階梯上麵坐著,說氧氣比二氧化碳輕,都在上層漂著呢,這樣呼吸會好點。
我的心理暗示果然有用,尹新月的臉色瞬間好了很多。
船老闆問我,陰物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解決了?他不會繼續自殺了吧?
我歎口氣,現在我最頭疼的還是那件陰物。它肯定不會放過船老闆的,還會繼續將船老闆折磨的生不如死。
而一旦船老闆死在這裡,哪怕我們能活著出去,也會被扣上殺人的罪名。
想來想去,最後我隻好對船老闆說,如果他不想死的話,就得繼續在椅子上綁著……
船老闆無奈,也知道我們是束手無策了,隻能點頭答應。
就在我們重新收拾好椅子和鐵鏈,準備將船老闆給捆住的時候,收藏室的燈,竟一盞接一盞的熄滅了。
糟糕,肯定是船老闆的老婆把電源給切斷了。
她肯定就在外麵偷聽著我們的談話。
船老闆瞬間被激怒了,破口大罵起來,而船老闆的老婆倒是挺有耐心,並未理會我們,隻是靜靜的聽著。
不過船老闆罵著罵著,竟忽然間停了下來。
這不是正常的停下來,他是在罵一句話罵到半截的時候停下來的,就好像被人給生生捂住了嘴巴。
我立馬緊張起來,望向船老闆的方向。不過收藏室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不正常的安靜,弄得我們人心惶惶,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李麻子最先受不了,連忙問道:“大哥,你怎麼了?咋不罵了?”
不過,船老闆並未回答,房間裡依舊是死一般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