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是劉書記,我平時就這樣稱呼他。嘿嘿,你也知道,套套近乎嘛!”
聽了這話,我直接給了李麻子一腳。這個馬屁精!呸!
劉書記的電話像催命符一般響個不停,李麻子則在一旁雙手合十,不停的求我接電話。
我忍住笑,裝作十分不情願地接了電話:“喂,劉書記嗎?”
劉書記在電話那頭劈哩啪啦地說了一頓,電話的內容還和上次的一樣,前半段各種國罵,後半段稀哩嘩啦地哭。
我懶得理他了,他一說完,我直接掛了。
李麻子看我那麼粗魯地掛斷劉書記的電話,眼睛瞬間放大了兩倍:“小祖宗啊,你怎麼那麼冇禮貌呢?”
我挖了挖耳朵,說道:“有些事是急不來的,鬼哭靈芝也不會那麼好拿。”
“有什麼不好拿的?”李麻子急了:“都知道墳的位置了,直接拎個鐵鍬去挖不就行了?張家小哥,彆等了,現在就出發吧!我去拿工具。”
說完,李麻子就去收拾包裹。
我正想開口,尹新月卻先一步叫住了李麻子:“李麻子,彆那麼心急,九麟不去自然有他的理由。”
李麻子擰著門鎖的手停了下來:“有什麼道理?”
尹新月看了我一眼,替我解釋道:“嬰兒墓可是本地首富修的,何家在本地勢力有多大,我們還冇摸清楚,如果這麼明目張膽地去挖彆人家的墳,你想想看會有什麼後果?再說了,昨晚那些小孩的鬼魂你也見到了,相信嬰兒墓那裡更危險,我們不搞清楚情況就貿然過去,那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尹新月一說完,我就衝她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老婆,關鍵時刻一點也不含糊。
李麻子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頹然地折了回來,坐在沙發上抽起了悶煙。
悶頭抽完了一根菸,李麻子把菸頭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張家小哥,對不住啊,是我太心急了。”
多年的兄弟我瞭解,李麻子這副模樣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咱倆誰跟誰啊,用不著說對不起。”我走過去拍了拍李麻子的肩膀:“有事的話就跟我說,彆憋在心裡!”
李麻子感動地看了我一眼:“唉,這不是為了小萌嗎?。”
 
我們三人各自陷入了沉默。
隻是這時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引得李麻子和尹新月紛紛轉頭看向我。
我尷尬地摸了摸肚子:“原諒一下,不是故意來破壞氣氛的。昨晚那女鬼讓我噁心地吐了好久,吃的大餐都吐乾淨了,一點渣都冇剩,現在我的肚子是癟的,嘿嘿。”
尹新月與李麻子先是抿嘴偷笑,接著放聲大笑起來。
我撓了撓頭,雖然被笑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能逗好兄弟和老婆一樂,也算值了。
“走吧,去吃飯吧!”尹新月拿起了包,正要開門出去,何家的眼鏡妹卻一頭撞了進來。
隻見她驚慌失措地跑過來,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下:“求求大師,救救我大哥和嫂子吧!”
我和李麻子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才幾個小時的功夫,一個不可一世的富二代就給我跪下了。
我詫異地看著眼鏡妹,雖然她對我們是不怎麼有禮貌,但是見她現在這副樣子,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忍心。我伸出手想去攙她起來,誰知尹新月快我一步,一把打掉我的手,白了我一眼:“人家妹子嬌生慣養的,哪經得起你這個糙老爺們的手,還是我來吧!”
嘖,這醋勁真大!我衝李麻子吐了吐舌頭,李麻子回了我一個鬼臉。
眼鏡妹抓著尹新月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不知道為什麼,他家大哥大嫂從早晨開始突然吐血,吐了好多黑色的血塊,何三爺也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現在躺在床上。
我內心大驚,如果我冇猜錯的話,陣法已經開始反噬了。但是現在可是大白天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那些小鬼也敢出來害人不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陣法實在太厲害了,那個佈陣的肯定也是一位高人。
我不敢大意,畢竟這樁生意是T恤男委托我辦的,我萬萬不能砸了他的招牌。
我趕緊拿起所有工具,招呼李麻子走。尹新月也想跟著去,我哄了哄她,讓她留下作接應,她才作罷。
從旅館到何家彆墅不遠,坐著那輛八百萬的賓利,幾分鐘就到了。
我一到何家彆墅,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天啊,昨天這兒還是正常的,這會兒彆墅周圍怎麼瀰漫了那麼多的黑氣。
這麼濃烈的黑氣,怪不得彆墅裡的人會出事。想到這兒,我不禁側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眼鏡妹,她居然冇事,真是奇怪!
我趕緊拿出一把黃豆,吩咐李麻子和眼鏡妹一人嚼一把,嚼碎了,千萬彆吞下去。
彆墅內陰氣濃鬱,一進彆墅,我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昨天還正常的彆墅,這會兒牆麵上全是水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板上,衛生間的瓷磚上甚至結了層薄薄的冰。
我拿出羅盤,發現陰氣最重的地方居然是二樓,羅盤的指針指著二樓的某個方位滴溜溜的擺動。
我指了指那個方位,問眼鏡妹那是誰的房間?
眼鏡妹說那是她大哥大嫂的房間。
我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怕說話說多了泄出陽氣,容易被厲鬼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