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釵子放在手心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根釵子通體金黃,但質地很硬,顯然不是純金打造,而是鎦金的。
而且,我在這根釵子上冇有感受到任何陰氣波動的跡象!
我相信憑王熏兒的家學淵源,肯定能看出這隻不過是一件普通的古董。
這小妮子的心思我豈能猜不出來?她看我的眼神越熾烈,我就越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我得跟她說明白,免得到時候她越陷越深。
 
我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想著應該怎麼推脫王熏兒的好意,誰知手機鈴聲卻響了。
是李麻子。
“喂,李麻子。”我接通電話問道:“什麼事啊?”
李麻子在電話那頭告訴我,他忘記轉告T恤男的一句話。
我問他什麼話,還值得大半夜的親自打電話來說,就不怕夏老師惱羞成怒,把他踢下床。
李麻子呸了一句,罵我不正經。
然後嚴肅的說T恤男的那十張上等靈符要省著點用,上等靈符雖然威力無窮,但裡麵蘊含著三清道祖的慈悲之心,而不是殺伐之氣。因為遇到鬼王級彆的陰靈千萬彆得瑟,以為丟出一張符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我不禁佩服起T恤男的胸襟,明明有舉手殺儘天下惡鬼的能力,卻常懷一顆慈悲之心,這纔是陰物商人的楷模!
李麻子又問我華佗的陰靈找得怎麼樣了?
一聽到華佗二字,我頓時皺了皺眉頭:“一點眉目都冇有,實在不行我得去找圈子裡的其他同行打探一下情報。”
就在李麻子掛斷電話之際,王熏兒忽然兩眼放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張大哥,我……”
王熏兒的話還冇說完,我的手機又響了,打開一看是尹新月。
“喂,老婆。”我故意把‘老婆’兩個字喊得很親熱。
尹新月問我吃冇吃飯,要不要送點飯菜過來。
我看了看王熏兒,堅決地搖了搖頭,上次因為在酒席上碰了下杯子,尹新月就醋意大發罰我睡了一個星期的沙發,這會兒她要是看見半夜三更我和王熏兒獨處一室,還不得拿刀殺了我呀。
我急忙說道:“不用了老婆,我已經吃過了。你也彆那麼累,敷個麵膜,早點睡吧。”
尹新月不勝嬌羞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的時候,王熏兒還站在我旁邊,隻是臉上已經冇了來時的神采飛揚,反而帶上了一絲憂愁。
“那個王大小姐。”我禮貌的後退一步,心想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你剛纔想說什麼來著?”
王熏兒明顯愣了下,隨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家剛好收藏了一頁《青囊書》的殘卷,我猜測殘卷裡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青囊書》?
王熏兒點了點頭,對我說《青囊書》是華佗所著的醫書,也是華佗一輩子的心血,裡麵記載了各種他行醫看病時所總結出來的經驗。
當時華佗已經被曹操打入死牢,他自知命不久矣,便將自己畢生心血《青囊書》送給一個獄卒,希望自己的醫術可以流傳後世,救更多的人。
可惜獄卒怕死,匆匆忙忙就把書給燒掉了,能流傳下來的也隻剩下了幾頁殘卷,現在我們所知道的五禽戲就是從《青囊書》殘卷裡學來的。
我訝異地看了看王熏兒,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王家的勢力遠遠超出我的想像,《青囊書》可是堪比國寶的存在。
而且王家的《青囊書》是華佗真跡,裡麵說不定真有華佗的一縷殘魂!
我高興壞了,連忙思考著應該怎麼找王家借書?誰知王熏兒笑道這點小事直接上門就行。
想了想也是,憑我跟王老爺子的交情,這點薄麵他還是會給我的。
我當即關上店門,與王熏兒一起去了王家。
王家是武漢赫赫有名的四大世家之一,住的自然是高檔豪宅,配備的也都是清一色黑墨鏡黑西裝的保鏢。門口的保鏢一看是王熏兒的車,立馬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王熏兒一副很自然的樣子,似乎已經享受慣了這種專人服務的待遇。
剛一進王家,傭人就上來接過王熏兒手中的包,王熏兒問王老爺子在哪兒?
傭人答道王老爺子正在書房待客。
王熏兒點了點頭,領著我就往書房走去。
從大門走到書房,大概花了十分鐘,屋內的豪華程度簡直可以和美國白宮相媲美了。
令人叫絕的是書房的門,是明朝時期海南黃花梨鏤空而成。
書房門口擺著一組古典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那人的腳下還放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看他這身打扮,就是某個大官的秘書。
我們跟著坐下等待起來,大約了過了半個小時,書房的門終於開了。
王老爺子和一個禿頂老頭一起走了出來,這禿頭老頭給我一種眼熟的感覺,我好像在哪見過。仔細一想不正是市裡剛剛上任的新市長嗎?
我的乖乖,這位市長上任纔不到一個月,居然就成了王老爺子的座上賓,王家真是好手段。
等王老爺子送完客人,王熏兒就迫不及待地跑上前,抱著他的手撒嬌道:“爺爺,張大哥要用《青囊書》,拿出來唄!”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看見王老爺子在聽到‘青囊書’三個字時,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