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一隻,要三年以上的老公雞。柳枝七根,要今年新抽的芽,糯米湯一桶,大蒜一包,生石灰一袋。大鍋一口。”我飛快的說道。
錢秘書匆匆忙忙的記錄著,抬頭問道:“就這些嗎?”
“對!要儘快弄過來,另外你還要想辦法隔離病房,決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到我。”我吩咐道。
“我明白!”錢秘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出門,我就打開了包袱,把裡邊的戰甲拿了出來。
戰甲一出,室內的氣溫立刻降低了七八度。一股森冷的陰氣四處瀰漫開來,連窗簾上都掛了一層霜。
王市長也彷彿受到了影響,眉頭緊皺,嘴角不停的抽搐著。
我掏出一道中等靈符,貼在了窗子上,防止陰氣外泄,同時手指沾了些硃砂在王市長的額頭上畫了一道符。他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此時陰氣入體,恐怕承受不住。
正在這時,房門打了開來。外邊站著三個白大褂,一個是兩鬢斑白的老醫生,另外兩個是小護士。
“你是乾什麼的?”那醫生似乎深怕吵到王市長,壓低了聲音喝道。
“救人。”我頭也不回的答道。
“救人?”醫生看了一眼貼在窗子上的符咒,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王市長的癌症已經到了晚期,再也經不起這樣的瞎胡鬨了?你這是救的什麼人,分明就是封建迷信。咦?這屋裡怎麼這麼冷?小姚,快去把空調打開。”
一個小護士邁步向前,卻被我一下子擋住。
“我真的是在救人,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準邁進房門半步!”我看著幾人,一臉鄭重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想要謀害市長嗎?”那醫生神色氣憤:“我勸你立刻離開!否則我馬上給錢秘書打電話,把你抓起來。”
“就是錢秘書帶我過來的,你也用不著打電話,他一會兒就會回來。”我仍舊擋在門口。
“王市長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他是想死在工作的路上,而不是病床上。既然你們無能為力,那就讓我來吧!我保證能讓他重新站起來,完成未完成的遺憾。”
我看了看醫生繼續說道:“我相信你從醫這麼多年,一定是見慣了生死,也一定很明白,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臨死之前還有很多願望冇有完成!我就是來幫王市長完成願望的,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再打擾我了。”
聽了這番話之後,老醫生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問我:“你有幾成把握?”
“百分之百!”我極為肯定的答道。
“如果不能讓王市長重新站起來,我就自殺,身體獻給你做醫學研究。”我說的極為堅定,兩眼充滿了炯炯光芒。
老醫生與我對視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我同意。不過一旦他生命垂危,一定要第一時間讓我們來搶救。”
“好!”我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錢秘書領著兩個人從走廊那頭急匆匆的奔了過來。
他一手抓著隻大公雞,另一手拿著一袋大蒜,跟在他身後的兩人也拿著鍋提著桶,雜七雜八的一大堆東西。
錢秘書走近後,一看這架勢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衝著那老醫生道:“對不起啊方教授,我知道很難跟您解釋清楚,可王市長真不能就這麼躺在醫院裡,希望您能……”
“不用說了錢秘書,我也希望這個世界上會有奇蹟發生!”說完,他轉身離去。
兩個小護士愣了一下,也跟著走了。
“謝謝您方教授!”錢秘書躬身致謝,然後把東西堆放在門口,略微緊張的說道:“張大師,東西都已經備齊了。”
“好,守在門口,不要放任何人進來。”說著我就關上了門,緊緊鎖死。
我將糯米湯倒進鍋內,然後剝開大蒜一個個往裡扔,大鍋立刻沸騰了起來,咕嘟嘟的冒著泡,不斷升騰。
我又掏出一道珍貴的上等靈符,就在王市長的額頭前點燃。隨即抓起戰甲扔進大鍋裡,一鍋白乎乎的糯米湯瞬間凍結,熱浪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鍋外都染上了一層白霜。
我抓起一把石灰從鍋邊一直撒到了大公雞的身上,在地上灑出了一條長長的白線來。
呼的一下,自鍋中猛的騰出一道陰氣,順著石灰線飄起來!
經陰氣熏染過後,石灰全布凍結,如同一條冰線。
大公雞自打到屋之後,一直咯咯咯的大叫不停,兩腳雖然被綁了,卻不停地撲閃著翅膀,顯得極為驚怕,想要奮力的逃出去。
那一股陰氣順著石灰線鑽進了大公雞的體內後,它頓時就停住了叫喊,兩翅也不再亂舞,而是抬起腦袋定定的看著我。
“咯!”它張了張嘴巴,好像是要說些什麼,卻隻發出一聲雞叫來。隨即衝我重重的低了下頭,一連三次,最後撲扇著翅膀跳到了王市長的身上。
“好,聚魂已成!”我暗中叫道。
我千辛萬苦佈下的這個陣法叫做聚魂陣,就是要藉著大公雞為媒介,將王市長的魂魄和戰甲裡的趙雲陰靈融為一體,隻有這樣才能讓王市長髮揮這件陰物的最大力量。
十分鐘後,躺在床上的王市長微微動了動眼皮,小手指也輕輕的抬了抬,他艱難的轉過頭來看向我,眼中滿是感激之情,隨即滑下了兩道熱淚。
他剛纔雖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可魂魄卻看的明明白白,他知道是我把他從死神的手裡拉了回來,帶給他最後的希望!
眼見大功告成,我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隨即打開了緊鎖著的房門。
“張大師,王市長他……”錢秘書一見我打開門,趕忙迎了上來,一臉焦急的問道。
“冇事了。”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王市長的神智已經恢複,就是身體太虛,暫時不要打擾他。一會兒給他多吃點補養品,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買!”錢秘書一邊說一邊飛快的跑了出去。
“什麼,明天出院?”那個半頭白髮的老醫生也站在一旁,極為驚訝的叫道:“這怎麼可能?以他現在狀況,能開口說話都算不錯了,還想出院?”
“你剛纔也說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奇蹟發生。”我衝他微微一笑,瀟灑的走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