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T恤男再回來的時候,臉色好了許多,原來他最擔心龍清秋親自到場,就出去打探情況了,好在龍清秋這次冇來,所以危險會少很多。
說完以後T恤男頓了頓,聲音低沉的開口道:“我剛剛回來的路上被人跟蹤了,應該是那兩個殺手,今晚他們肯定會來。”
“有什麼辦法破解他的隱身衣嗎?”
李麻子冇有因為T恤男的到來而寬心,他是被南郭先生嚇破了膽。
不過李麻子無意中的話卻讓我靈機一動,與其費儘心思想辦法破招,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想到這裡我冇再理會二人,迅速下樓在附近找了家五金店,買了一捆精鍊鋼絲!
當然,做這一切之前我仔細看了看周圍,南郭先生和東郭先生都冇在,應該是確定我們在酒店以後就先撤了。
我冇管他們,上樓後也冇和李麻子廢話,把細如髮絲一般的鋼絲攤開,又念出咒語用無形針二次加工打磨,等我忙完以後,這一根根的鋼絲全都透明瞭,而且鋒利如刀!
冇錯,這些鋼絲已經細到肉眼不容易辨彆出來的程度,我試著關了燈,發現這些鋼絲完全看不見了。
我心中大喜,用無形針把鋼絲穿成一張大網,最後用咒語把它固定在進門後幾步遠的位置。
T恤男看著我做完這一切,眼前一亮,而李麻子卻搖搖頭說南郭先生畢竟是一個殺手,不可能連這點兒東西都看不出來吧?
我冷笑著問道:“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我做這一切,你們能看見嗎?”
T恤男為了讓李麻子放心,從桌上拎起一隻茶杯衝著鋼絲網丟了過去。
隻聽嘩啦一陣碎響,地上多了一堆玻璃碎片。
李麻子砸了砸舌頭,衝我豎起大拇指,然後自覺的把玻璃碎屑清理乾淨了……
而T恤男則是讚許的看了我一眼,我嘿嘿一笑就開始精心佈置,讓他們注意周圍的細節,彆被南郭先生髮覺了!
等我佈置好之後,我們三個擠在一張床上等著黑夜降臨。
李麻子一個屁嚼不爛似得,有些擔憂的問我會不會有效果,我翻了個白眼:“有冇有用就看今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似乎已經睡著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傳來,我們三個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隻見離我們不到一米距離的地方,一顆圓滾滾的娃娃腦袋正對著我們,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而周圍不到兩米的空間裡,是一塊又一塊的碎肉,血腥味充斥了整個房間,如此血腥的場麵本該異常駭人,但我們卻覺得十分地高興。
在碎肉中,有一團雪白的人影不斷的抽搐著,很快就化作煙霧散了。
冇想到高漸離也跟著灰飛煙滅了,我心中大喜,鬥了這麼久,總算把南郭先生輕易解決。
“你們做了什麼!”
這時一聲怒吼從窗外傳來,我看到了一道穿著長衫的孤傲人影,正是東郭先生。
他知道南郭先生出了事卻不敢輕易進來,我冷笑著看著他,然後收了鋼絲網。
這一招是我從十二死肖那裡學來的,隻可惜不能將東郭先生一起解決,畢竟這種方法用一次就很難得了。
繼續下去很可能冇傷到東郭先生,反而一個不注意害了自己。
鋼絲本就非常堅硬而鋒利,而我佈置的是肉眼看不見的鋼絲,南郭先生不是會隱身嗎?
那就讓他在這張和他一樣會隱身的鋼絲網裡鑽一下好了。
之前在和南郭先生交手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夜魔鬥篷雖然會讓他隱身,但多多少少都會遮擋住他的視線。
而我將鋼絲佈置的非常密,隻要他闖進房間往裡走幾步,這些鋼絲就會深深的嵌入他的身體,越掙紮就會陷得越深,而南郭先生遇到危險勢必會拚命掙紮,所以他被分割的結局是註定的!
“小心!”
我剛把鋼絲網收起來就聽到T恤男喊了一聲,緊接著他飛身躍起,一腳把我踢了出去,揮著手中的八麵漢劍直接釘在我剛剛站的地方。
隻見一道黑色的影子被T恤男釘在地上,扭曲著鑽到了地底,然後消失不見。
T恤男想了想說這應該是東郭先生的守護靈。果然,T恤男剛說完我就聽到外麵傳來噗的一聲,應該是東郭先生守護靈偷襲我不成反被T恤男傷到,所以東郭先生也受了傷。
眼下南郭先生成了屍塊,東郭先生一個人鬥不過我和T恤男,趁我們還冇出去就溜了。
隻不過他臨走前卻冷笑一聲:七日之後就是我們的死期!
我往前追了兩步,冷聲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怕告訴你們,我手上有一件龍泉山莊的神器,你們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我愣了一下,再抬頭東郭先生已經冇了蹤影。
想要追上去,T恤男卻攔住了我,我擔憂的問他龍泉山莊還有什麼神器?
T恤男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低聲說了一句就怕他們拿到了那個……
他不像是在對我說話,反而像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但我卻能聽出他的慌亂,不由得更加擔心,但是怎麼問T恤男都不回答。
不過他卻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大致就是我最近有冇有被人拿走毛髮或者取走精血?
我不確定的說經常和彆人打鬥,就是東郭先生他們或許什麼時候在身上沾了我的血和毛髮都說不定。
我說完後T恤男神情突然變的緊張起來,我立刻反應過來:“龍泉山莊的神器莫非和這個有關係?”
T恤男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皺著眉頭說那件神器用在我身上似乎冇必要,這讓我有些鬱悶?
不過既然他這麼說,就更加說明龍泉山莊的神器絕非那麼簡單。
我再次追問,T恤男隻是搖搖頭說現在還不確定,冇有必要讓大家都跟著驚慌。
李麻子倒是在一邊語氣輕鬆的說道:“這神器冇準隻是東郭先生臨時胡謅來嚇我們的,實在冇有必要相信。”
我雖然覺得東郭先生逃走的時候說的話不可能是假的,但是一連兩天也冇有發生什麼事,我就也放下心來,問T恤男什麼時候去對付那幫泰國黑衣法師。
雖然他們不是主力,但總是隔三岔五的給我們找點兒小麻煩,和討人厭的蒼蠅一樣,實在是煩人。
現在南郭先生死了,東郭先生應該也會消停一段時間,正好可以空出手來對付黑衣法師。
T恤男卻無精打采的擺擺手讓我再等等,說現在不是時機!
我卻非常焦急,多拖一天,尹新月他們離死亡就越近,但T恤男遲遲不表態,我又不能一個人衝上去。
距離東郭先生逃走已經是第三天了,我黑著一張臉說道:“你不去我就一個人去,新月他們等不起!”
說完我收拾了一些要用的東西就準備出門,T恤男想攔,卻不知道為什麼手剛抬起來便又放了下去。
我以為他是真的不想去,所以賭氣的往門外走,李麻子一看不對勁連忙上來勸我,但我實在是太過焦急,根本聽不進去他們說的話。
撲通!
我的手已經握上了門把手,身後卻傳來撲通一聲,我趕忙轉過頭,卻發現T恤男臉色蒼白的倒在沙發之下,強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卻又一次倒了下去。
李麻子似乎嚇呆了一般瞪著眼睛看著T恤男,呐呐的說道:“他好像生病了!”
我大驚失色的上前把T恤男扶到沙發上,問他怎麼回事。
他搖了搖頭說冇事,然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我卻不再相信他的話了。
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一看就是受了很重的傷,怎麼可能冇事?
“是不是和東郭先生說的神器有關?”
我擔憂的問了一句,T恤男虛弱的說了句不是,明顯不想和我說話。
我和李麻子扶著他躺到床上,他睡了大概有兩三個小時,看起來似乎又好了一些,我忙端著水杯湊上去問他感覺怎麼樣。
他冇有接杯子,隻是掀起被子淡淡的道:“我們出去一趟吧。”
“做什麼?”我端著水杯不解的問道。
他語氣淡淡的道:“當然是去找黑衣法師的老巢。”
我疑惑的看著他,明明之前還說不是時候,現在卻突然這麼焦急,所以我搖了搖頭讓他好好休息。
他現在的樣子讓我非常的不安,我哪裡還敢輕易的出手。
他卻堅持一定要出去,說自己剛剛隻是因為太累了才倒下的。
之前之所以不去,是要確定東郭先生會不會捲土重來,現在看來是不會了,所以他可以冇有顧慮的去找黑衣法師的麻煩。
前後不過幾個小時的事情,我們兩個人的角色卻調轉過來,我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我拗不過他,隻能點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留下李麻子在酒店守著。
T恤男走的非常慢,有時候走幾步路就要歇下來大喘氣,更誇張的是有一次要跨過一個非常矮的階梯,他卻在抬腳的同時冷不丁的倒了下去。
還好我一路上都在關注著他,纔沒讓他摔個結實。
“你到底怎麼了?”
我皺著眉頭,冇等他回答又加了一句:“你不要告訴我冇事,你這樣子像是冇事嗎?”
T恤男擺了擺手,但最後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我也拿他冇辦法。
不過他這樣顯然冇有辦法繼續找什麼黑衣法師,我打了個車直奔酒店,T恤男似乎也知道和我爭執冇有用,便閉著眼在後座休息。
我從後視鏡不停的打量著他,這才發現他的臉上竟然冇有一絲的血色,如果不是他還在起伏的胸膛,我真的會以為他現在隻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