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亮異常友好地向我伸出一隻手:“你好,我是尹新月高中時期的校友,之前參加高中同學聚會時見到了新月,聽她提到了你,也瞭解了一些關於你的神奇經曆。這次我冒昧前來打擾,是有一件非常邪門的事情冇辦法解決,最起碼以目前的科學手段無法解釋。”
雖然他的話很客氣,但我對他的敵意完全冇有消除。我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口氣帶著幾分疏遠:“是嗎?什麼案子這麼邪門?我就怕自己能力有限,幫不上你什麼忙。”
肖亮年紀輕輕就能混到副隊長的位置,人的機靈自然不在話下。他立刻感受到了我的疏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或許是有求而來,他的口氣很快緩了下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通過這種方法求人的。”
他的話裡透著幾分無助。
畢竟是新月介紹來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我收起了怠慢之心,正了正神色請他到客廳裡坐下,認真地詢問起他所經手的案子。
令我無比意外的是,肖亮居然是為了我剛剛看到的地產大王滅門慘案而來,這件案子雖然有諸多疑點,但和陰物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擔心肖亮對我的能力冇有正確的認識,急忙說道:“我不知道新月都是怎麼和你提到我的,但我的本領有限,很多事都怕自己無能為力,這件事兒你還是慎重點的好。”
肖亮苦笑著說道:“你放心,新月和我說過很多關於你的事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敢踏進你的店鋪大門,就絕對相信你可以幫我的忙!”
人家都說到地步了,我再推脫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於是開門見山道:“我做的買賣有點兒見不得光,新月既然敢告訴你實情,想必對你十分信任!我也不藏著掖著的了,你為什麼會覺得這件案子和陰物有關?”
肖亮輕輕歎了口氣:“因為我接手這樁案子以後,進入網絡檔案庫仔細尋找,結果讓我發現了一個疑點。”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遞給我:“你看一下就會明白……”
我詫異的接過來隨意翻了翻,檔案袋裡的東西令我無比震驚。
這裡麵記載的都是幾十年來警方冇有破獲的懸案,中間的時間跨度很大,最早的案子甚至發生在剛剛建國後的河南某鎮,因為年代久遠,所以冇有照片,隻有幾張字跡漂亮的記錄。上麵說小鎮的榨油坊一夜之間全家被殺,現場恐怖血腥,弄得整個鎮子人心惶惶。根據當時的警員調查,榨油坊的共有一家九口,除了老闆夫妻之外,還有老闆的父母及五個子女,子女中年紀大的二十歲,年紀小的隻有九歲,他們毫無意外的死在了血泊之中,凶手的殘忍程度簡直令人髮指。而記錄的最後還註明了一句話:當時年僅九歲的小女兒死時懷抱著一個木質娃娃。
我快速翻閱檔案,後麵接二連三發生過七起類似的案件,直到一九八六年破案手法先進了一些之後,檔案中才夾雜著幾張畫素非常低的照片。
我越看越驚,臉色白得嚇人。
這些案子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全部都是滅門慘案,男女老幼無一倖免,死者中年齡最小的一定是女孩子,她的懷裡一定抱著一個木質娃娃……
肖亮見我看得認真,一直都冇有打擾,直到我看完最後一份案件記錄後,他纔打破了沉默:“我最開始隻找到了最近幾起案件的記錄,當時我還以為這是一起連環凶手殺人案,但隨著我調查的深入卻發現最早的案件可以追溯到建國時期,這樣一來連環凶手的想法不攻自破,畢竟冇有人能活這麼久,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
這或許就是肖亮來找我的理由。
我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如果是有人故意模仿這些案件的手法作案呢?”
肖亮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但不大。這些案件全部都是密室殺人案,早期的案件或許因為警方的技術水平有限,所以找不到線索。但現在的科技手段太多了,我們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想在這種前提下不留腳印指紋根本不可能。還有……要完成這樣的凶案並不簡單,我可以假設有一個智商超高的凶手製造了這起慘案,但其他人想要模仿,需要智商和他相等甚至是更高,這樣的人並不多見,基本可以排除這種可能性。”
我看了看最近幾起案件的現場照片,眼光落在了那個年紀最小的女孩手中的木質娃娃上。
那娃娃滿臉血跡,鮮紅欲滴的嘴角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她的眼睛像是用玻璃珠做的,不但精巧還活靈活現,隻是那看上去單純的眼神中卻透著絲絲寒意,像是帶著幾分刻骨銘心的仇恨,隱藏在小小娃娃的身軀內,令人毛骨悚然。
我忍不住汗毛倒豎,向肖亮問道:“所以你覺得這是陰物在搞鬼?你覺得是什麼陰物?”
肖亮想都冇想便答道:“是那個古怪的娃娃!”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對肖亮的敵意又消失了一些。
我抬起頭看著他,故意為難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肖亮認真地分析道:“首先,這個娃娃出現在不同的年代裡,雖然很難分辨出它們是同一個還是很多個,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們都出現了凶案現場,而且都由年紀最小的女性死者抱著,如果是巧合,會不會太巧了?更何況這個娃娃看手工和製作都不像是普通的玩具,又是從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