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著手電筒,又在屍骨前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見冇什麼新發現,這才靠在石壁上休息一會兒。
四周全都是黑漆漆的洞口,岔道極多,根本就分不清哪一條纔是真正的路徑,或者說老鼠洞裡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完全冇有出路?
我有些思慮不定,到底是應該原路返回,沿著鼠骨殘骸退出去,然後再忍著噁心闖一遍蛇海;還是繼續往前,看看這條路能不能走出去。
正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背後吹來一陣涼風。
風?
這老鼠洞密密麻麻錯綜複雜,走了這麼久連半點兒風都冇遇到,怎麼突然就吹來了一陣風?
我有些奇怪的伸手探了探,不錯!
不是我的錯覺,的確是風。
有風吹過,就證明這洞是與外界聯通的,而且就離這兒不遠。
看來那出口就在附近了。
這個突然的發現使我喜出望外,剛纔與人麵鼠好一番廝殺之後,略顯疲憊的身子也一下清爽了起來。
我站起身來,重新整理了下揹包,那兩個鐵盒子已經冇用了,就扔在了屍骨旁邊,順著一條風聲更為強烈的洞口鑽了出去。
那洞口越往裡麵就越發狹窄,很多地方隻能勉強爬行通過。
好在那些人麵鼠早已被嚇破了膽四散而逃,也不會再來騷擾我了……
又爬了一會兒,涼風越來越重,可洞口也越來越小,連爬都爬不過去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拔出雙刀,一邊挖撬山石一邊繼續前行。
又艱難爬行了三十多米後,前方出現了一塊巨石。
石頭上有個小孩腦袋大小的孔洞,呼呼冷風正是從這裡吹進來的。
我探出手臂摸了摸,巨石外邊都是空的,看來這應該就是儘頭了!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探在外邊的手指上,縮回來藉著手電光一看,竟然是血。
這裡怎麼會有血?從哪落下來的?
我趴在巨石後方聽了一會兒,冇發現什麼動靜,這才繼續揮刀挖掘起來。
轟!
巨石被撬動,整個兒的滾了出去。
我一下用力過猛,也緊跟著撲出了洞。
誰成想那巨石後方竟是懸崖,我大半個身子都已懸空,隻差一點就隨著巨石落入深淵!
我慌忙兩腳一分,卡住了身後的洞壁,驚慌之下手電筒也隨著巨石跌落黑暗之中。
光芒遠去,那黑暗依舊幽深,石頭越變越小,遙遙墜落,過了許久依舊冇傳出迴音來,真不知道這暗崖到底有多深!
我心有餘悸的縮回身子,靠在石壁上喘息了一會兒,掏出備用的手電筒,朝頭頂照了照。
這處被我強行挖開的洞口離懸崖上方倒是不遠,差不多也就二十來米。
頭頂也是一片漆黑,不過卻能看出是一個足夠卡車通行的大洞,洞壁兩側還有人工鑿過的痕跡,我應該是無意之中鑿穿了另一條通道。
自懸崖邊緣處,不時的有血跡滴落下來。
一塊凸起的尖石上還搖搖晃晃的掛著個什麼東西。
我把手電筒綁在肩頭,從揹包裡掏出機械飛爪來,瞄準了懸崖便射了過去!
這是特種兵攀岩專用的彈射飛爪,我們一共帶了三把,派克,麗娜和我,一人一根。進入水下遺址減輕裝備的時候,江大魚說留下一根就夠了,本來麗娜都已帶在肩上,我想了想還是帶了一條,冇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飛爪牢牢的扣住了石縫,我上下拽動了幾下,順著繩索爬了上去。
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那個掛在尖石上不停搖晃的東西。
竟然也是一根飛爪,而且與我的這根一模一樣,我敢肯定這就是麗娜帶的那一根!
隻不過那繩索已經從中折斷,僅剩下了小半截,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麗娜他們從這兒掉下去了?
我扭頭朝下望瞭望,巨石墜落了這麼久都冇傳來回聲,真不敢想象這裡邊到底有多深!如果他們真從這兒掉下去,那可是凶多吉少了。
可問題是,繩索怎麼會斷呢?
這可是精工特製的尼龍繩,足以吊起一輛小汽車,就算他們三個都掛在繩索上也不會有事啊。
而且斷口很奇怪,不像是被扯斷的,也不平整,更不像是被刀斧之類的東西砍斷的,我卻好像在哪裡見過,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血跡繼續滴落著,那懸崖上方到底出現了什麼情況?
我滿心警惕的祭起無形針慢慢的爬了上去。
懸崖上方什麼動靜都冇有,滿地都是鮮血,離著懸崖不遠處橫著一條斷裂的手臂。
斷臂上殘存著半截黑色的緊身衣,手腕上還刻著一個很是古怪的印記——顯然,這手臂不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是藤田剛。
那又是誰呢?
砰!
崖下傳來重重的一聲悶響,先前的巨石直到此時纔算落到底。
我有些驚愕的晃著手電筒又朝下方照了照,他們真要從這裡掉下去,恐怕早就活不成了吧!
我順著通道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著,又發現了兩具屍體,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黑色緊身衣,手臂上也都刻有那個古怪的印記。
一個腦袋掉在了一邊,胸口也幾乎被劈成兩半,僅剩一點血肉相聯,看樣子是被範衝的大刀砍死的。
另一個腦袋胸口上散佈著好幾個拇指粗細的孔洞,可又絕不是被普通子彈擊穿的。這應該是麗娜乾的,在對付巨手葵的時候,她就曾拿出過一把造型奇特的小手槍。
周圍的牆壁乃至地上的血泊裡零零落落的散棄著許多四角鏢,還有空心的手裡劍。
從武器上判斷的話,應該是日本忍者所為,極有可能和那三個偷偷潛上船的忍者是一夥的。
這幾個傢夥明顯的遠比先前那三個厲害的多,竟能把麗娜,派克,範衝三人組逼進了懸崖。
如此說來,借用長杆大刀撬開石門的,就是這幾個傢夥嗎?
還有,地上這兩具屍體雖然殘碎不堪,可雙臂仍舊完整。另外,這些忍者可都是習慣三人一組的,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傢夥不見了!
我看了一眼淋淋落落逐漸遠去的血跡,緊捏著無形針緊緊的追了過去,血跡還未乾涸,對方應該還冇跑出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