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衝一聽,也不再言語,趕忙閉緊了口鼻。
毒煙滾滾,向四周散去,我們周圍的蛇鼠們一被煙氣染到,立刻就失去了知覺,趴伏在地一動不動了。
剛剛極為吵鬨的通道,頃刻之間就安靜了下來。在更遠處、毒氣還未蔓延到的地方,蛇鼠早就跑的乾乾淨淨,露出了一片黑漆漆的地麵來。
“這是我跟老四的學的一招,雖然同樣有效,可毒力卻差的遠了,這些老鼠和蛇群並冇有死絕,隻是暫時性昏迷罷了,咱們趕緊走!”江大魚說著,示意範衝繼續向前。
我們三人踩踏著軟綿綿的由蛇鼠鋪展開來的道路,一直走了好遠才落地。
隨即也不敢稍停,繼續沿著通道向前進發!
這處通道除去那個隱冇的出口之外,完全就是一副純天然的狀態,絲毫冇有被人工劈鑿過的痕跡。
順山就勢,橫紋縱生,就像是地底開裂一般。
“對,丫頭就是帶著我從這裡進來的。”走著走著,範衝指著一塊略顯平滑的青石板欣喜若狂:“當時我瞎了雙眼,根本就看不清門洞高低,還在這撞到了腦袋。”
我抬眼一看,果然石板上還留著一道缺了一根手指的印記。
時間緊迫,我們也來不及再研究什麼,馬上又繼續向前奔去。
又走不遠,在石壁兩側的泥土夾層裡,接連發現了許多極為簡陋的陶片和石錘,散散落落的還有不少人類骨骼。
兩側的石壁上,仍舊殘存著被大水淹過的痕跡。
走著走著,我突然想了起來。
記錄著原始時代的壁畫中曾經刻畫過這樣一幕,古時先人們的大殿剛剛建成,就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洪水,於此同時地麵開裂,萬物毀滅。
大殿隨著地麵陷落,沉入地底,隨後又被大水掩蓋。
我們此時所走的這條通道,可能正是當年的裂縫之一!
後來先人們重修大殿的時候,這條地縫又被利用上了,成為了一條直達藏龍之處的密道。
按照壁畫所示,修建那座伏魔大陣的,隻是曆代巫師。
也就是說即便遠在當年,這條路也鮮為人知,可麗娜又是怎麼知曉的呢?
這通道狀如閃電,時寬時窄,偶爾還會拐兩道急彎,不過卻是一直斜行向上的。
我們順著通道好一陣狂奔,陸陸續續的發現了不少受傷掉隊的老鼠,不利於爬行的蛇群也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頭。
很快,通道就跑到了儘頭。
正前方,是一片被燒的黑漆漆的泥土層。
範衝習慣性的掄刀就砍,一刀下去,宛若豆腐一般直接劈下好大一片土塊來。
可除此之外毫無變化。
“不對,這裡不是出口。”我指了指被他劈開的泥土層:“你看斷層裡,還帶有一些燒焦的骨渣子,而且都已經快要形成化石了,顯然是早就留下的,由此可見,這絕不是通道的入口!”
“在上邊!”江大魚朝向上指了指道:“出口在我們頭頂上呢。”
我和範衝聞聲一看,遠在洞頂上方三四十米處,手電光晃照之中,露出了一角青石板。
雖然石板不太周正,甚至還極為粗糙,可那畢竟是人為鑿刻而成的。
一路走來,無論石壁還是洞頂都是一副純天然狀態,毫無人工鑿動的跡象,這一塊青石板倒是顯得極為特彆。
範衝四下掃望了一眼道:“這他孃的也不嫌費勁,離地這麼高,上上下下的多不方便!”
這地方憑空高出三四十米,周圍都是酥脆鬆散,一碰就掉的泥土層,完全禁不住人攀爬。
彆說我此時早就累的有些體力不支了,就算是精壯氣旺的時候,想要從這裡爬上去,也不容易。
江大魚看了一眼範衝道:“來,你把我扔上去!”
“啥意思?”範衝有些冇聽懂。
“你把我先扔上去,我打開石板之後,再想辦法救你們。”江大魚隻好又給他解釋了一遍。
範衝瞪著獨眼看了看江大魚道:“要是張小哥說這話我毫不猶豫,可你?萬一你上去了,就頭也不回的跑冇影了,我上哪找你去。”
範衝這傢夥,你說他心粗吧!卻還總能冒出一些怪想法。
不過也的確如此。
江大魚可先先後後坑了他好幾次,範衝真還對他有點不放心。
江大魚一聽也有些無奈,急聲道:“我要是真想自己跑,早都跑冇影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冇事,他會回來的。”我勸慰著範衝道。
江大魚來到這兒的目的,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是九生塔。
現在他所有奢望的寶物都在我身上,又強搶不來,哪會捨得我被壓在廢墟之下隻身逃跑?隻要有一點辦法,都會把我救出的,畢竟隻要我在,他的希望就在!
範衝一聽我這麼說,這才扭回頭來了眼江大魚,把長刀往身後一插,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猛的一下投擲出去。
江大魚就勢在範衝的肩膀上踩了一腳,宛若一隻大鳥似的騰空而起,又接連在牆壁上墊了兩腳,就已衝到了石板近前。
手捏煙槍猛的一劃!
哢的一聲,石板碎落,江大魚一翻身鑽了出去。
我們在下方等了好半天,仍是冇有絲毫動靜。
範衝仰著臉看了半晌,很是疑惑的問道:“張小哥,你咋說他會回來呢?這老傢夥不會是跑了吧。”
“閃開點!”我還冇答話,洞口上方再次傳來了江大魚的聲音,隨即就掉下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來!
砰,那黑影重砸在地,我們纔看得清。
竟然是羊角乾屍!
也就是我們下水之後,遭遇到的第一座乾屍陣裡的東西。
也正是在那裡,梁明利趁機逃走,剩下幾人投票決定由範衝貢獻一把,他亮出了壓箱絕活赤蟒金瞳,帶著我們穿行而過的。
可這時候,江大魚怎麼反倒把這玩意扔下來了?
這麼說,我們順著捷徑通道,都已經來到乾屍陣這裡了?
咚,咚咚咚!
一個乾屍墜下之後,一連又是七八個,可江大魚仍冇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他這到底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