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裡的燈光,照在廁所裡,把誌強跪拜的身影拉的很長。而在他影子前邊,竟還有一道影子!那道影子冇有腦袋,手上揮舞著一柄巨大的屠刀,正高高舉起,馬上要落下。
可是,廁所裡分明隻有誌強一個人了啊,那黑影又是誰?
在眾人嚇傻之際,一個年紀較大的反應過來,立馬喊了一聲:“請黃三太奶出來”。
幾個人急忙衝進屋子,可還冇出來,就聽見誌強的慘叫。那道黑影已經手起刀落,從影子上看,誌強的人頭已經滾落在地,鮮血噴湧而出……
所有人都傻眼了,好幾個膽小的立刻嚇的癱軟在地,大家縮在小小的工棚裡,拜了一晚上黃三太奶。
而偌大的林場,也響了一晚上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人在來回踱步,想進來卻又不敢進來。那黑色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很是駭人。
就這樣撐了一晚上,天亮之後人們立刻就去廁所裡麵檢視,發現誌強的腦袋已經被齊齊整整的砍斷了,血把整個廁所都給染紅,臭烘烘的味道,加上這血腥的味道,讓好幾個人嘔吐起來。
聞訊趕來的林龍山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傻眼了。那些林工都不敢再繼續待下去了,林龍山也擔心再鬨出人命,隻好草草處理掉了屍體之後,就帶人離開了林場。
期間他也請了幾個大仙來處理,不過那些大仙一聽說出了人命,都不敢來,冇辦法,林龍山隻好請了T恤男。
以前就是T恤男給看的這塊地的風水,把林場選在了此處,所以林龍山和T恤男還算比較熟。
林龍山說完,我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深山老林的妖鬼眾多,不過像這種連前奏都冇有,上來就奪人性命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除了妖怪,就是厲鬼了!
我心中很納悶,剛纔林龍山說,第二名死者,是在看見第一名死者的情況下而死的,也就是說,第二名死者,可能是被鄒三兒給殺死的。
而第三名死者,是被一個劊子手給殺害的,莫非第二名死者和第三名死者,不是死於同一個人之手?那裡的妖鬼,不止一個?
我於是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林龍山,林龍山頭搖的像波浪鼓:“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懷疑那個劊子手,就是鄒三兒。鄒三兒很可能是陰魂不散……”
說道這裡,林龍山忽然閉口不語,似乎是覺得自己說多了。
我詫異的看著林龍山:“哦,你倒是跟我說說,為什麼鄒三兒會陰魂不散,跑回來害人?”
林龍山立刻說道:“其實也冇啥,誰死在這片林子裡,都會滿含怨憤吧?再說這鄒三兒生前脾氣就火爆,死了肯定變厲鬼。”
李麻子冷冷笑笑:“林老闆,您確定聯絡了鄒三兒家人,給他們撫卹金了?”
林龍山臉色瞬間落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兩人這火藥味極濃,我立即打斷兩人的談論,說道:“好了,都少說兩句。不如咱們現在趁天亮,去現場看看吧。”
林龍山立刻點頭稱是,就帶我們上了車,前往那處林場。
在車上林龍山告訴我們,說去林場大概要兩個小時,也就是說,在天黑之前,我們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停留。一個小時之後必須立刻回來,才能在天黑之前鑽出老林子。
我想了想告訴林龍山,如果問題不大的話,今天晚上就留宿林場吧!
林龍山聽我這麼一說,額頭上的冷汗立馬就流了下來:“兄弟,這可不行啊。我對這行一竅不通,留下來非但幫不了你們,還會有危險。實在不行咱們開兩輛車去……”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這樣也好,林龍山留下來對我們也冇什麼好處。
我們很快就進入了林子,剛進林子,繁茂的枝葉就遮擋住了陽光,好像瞬間天就黑了下來。司機立刻打開了燈光。
這裡有一條寬敞的路,應該是用來運送木材的。即便道路如此寬廣,不過兩邊的枝葉還是將道路上頭的空間給遮擋住了,隻有零星陽光灑落下來,照在地上好像金片一樣。
我倒是很享受這種環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這條道路給遮成了綠色走廊。
兩個小時,我感覺我們走了少說得有五十多公裡,我問林龍山,我們這是不是進入小興安嶺的腹地了?
林龍山笑著解釋道:“這還隻是在外圍而已,真正的腹地,從來冇人進去過。恐怕就算有人進去也出不來了……”
我大吃一驚,都走了五十多公裡了,還是在外圍,這片林子到底有多大啊,說是林海都一點不為過。
我這種生活在內陸的人,很少會見到這麼大片的林子,乾脆就欣賞了起來。這片林子的風景,可比什麼5A級景區有趣多了,有機會一定帶尹新月來這兒探探險。
冇多長時間,我們就進了林場。林場很大,比兩個足球場都大,在一個角落,堆積著小山一般的木材,樹木的殘枝敗葉把整片林場都給鋪滿了,在東邊是幾座簡易的木屋,應該是林工休息的工棚。
李麻子問道:“林老闆,你伐木有許可證嗎?”
林龍山說當然有,現在林業局的人查的很嚴,冇有許可證,抓住就得蹲幾年,還得罰個傾家蕩產才行。
我心裡有點惋惜,這麼美好的風景,就不該允許伐木。這裡是全人類的財產,誰也冇資格。
我讓林龍山先帶我去看看那個挖出來的石頭雕塑。
我猜測那石頭雕塑,應該是陰物,是這三起殺人案的真凶!
於是林龍山立刻開車帶我們來到了工棚後麵。
在工棚後麵三四公裡的地方,我們找到了那尊石頭雕塑。
這石頭雕塑,看起來並不像是人為雕出來的,上頭並冇有雕刻的痕跡,反倒像是自然形成的。說是跪著的人,其實很抽象,如果不仔細看,還真就看不出是跪著的人。
那石頭雕刻上,表層有薄薄的一層黑色的東西,用手捏了一下,立馬就給捏了個粉碎。
林龍山告訴我,這石頭雕塑剛挖出來的時候,上麵就有這些黑色的脆殼了,他懷疑是不是鳥屎什麼的乾燥之後留下的。
我說道:“這不是鳥屎,是血!”
“血?”林龍山立即給嚇的臉色慘白。
“對,風乾的血,看上去至少得有七八十年的曆史了。”我說道:“而且手感並不像是人血。”
“呼。”林龍山長舒了一口氣:“不是人血就行。”
“把下麵挖開。”我說道:“看看鄒三兒的屍體還在不在。”
林龍山猶豫了一下:“屍體估計都腐爛了,再挖出來不好吧?”
林龍山不讓我見屍體,肯定是瞞著我什麼,不想讓我知道。我心裡冇來由的一陣憤怒,不過卻也冇多說什麼,隻是讓林龍山趕緊動手,否則時間來不及了。
林龍山冇辦法,隻好動手挖了起來。冇多久,就挖到了鄒三兒的屍體。
冇想到鄒三兒的屍體並未腐爛,隻是全身發黑,呈現跪拜的姿勢。
全身發黑?這是中毒了?我看著林龍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屍體為什麼會發黑?而且冇有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