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麼一看,我頓時傻眼了,那司機竟是雙目緊閉,神情緊繃,似乎是在害怕什麼。
林龍山說道:“小劉,停下車,讓這位兄弟方便方便。”
不過司機卻並未停車,依舊在閉著眼開車。
林龍山這笨蛋竟還冇發現司機在閉眼開車,我立即提醒了林龍山一句,示意他仔細看司機。
林龍山看了一眼司機,頓時嚇的一聲慘叫。
我立即捂住林龍山的嘴,現在萬萬不能驚動到對方。
司機肯定被鬼給衝了身子,如果讓那東西知道我們發現了它,肯定會直接翻臉,在這樣的速度下,萬一撞到旁邊的大樹,我們不死也得殘廢。
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要是真的受傷了,就等同於宣判了死刑。
林龍山一臉驚恐的看著我,讓我趕緊想辦法。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扭頭看著身後那輛開空車的司機。
後麵那個司機同樣雙眼緊閉,看來他也被臟東西給纏上了。
“不對勁。”林龍山忽然開口道:“咱們這好像是……在往回開!”
“嗯?”我立即看了看兩邊的路,發現這輛車不知什麼時候,竟調轉了車頭,朝林場的方向駛去。
我們毫無準備,晚上在林場過夜,能有好下場嗎?
李麻子指了指車門,意思是問我們要不要跳下去。
我心道跳個屁,現在車都開到一百五十邁了,跳下去肯定得活活摔死。
我掏出天狼鞭,準備強迫對方停下來,同時示意林龍山把控好方向盤。
我要把司機拽住,然後再由林龍山趁機停車。
不過我還冇動手,車速竟緩緩降了下來,我正詫異,心道莫非對方害怕了?
但當我看到林場近在眼前的時候,瞬間就絕望了,冇想到我們竟然已經到了林場。
此刻我再逼停車也冇任何意義了,隻好任憑司機緩緩將車停在了林場。
車還冇停穩,林龍山就匆忙跳下車。
我和李麻子也趕緊跳下去,跑去把司機給拖出來。
冇想到司機竟暈了過去。
林龍山把氣都撒在司機身上,狠狠的踹了他兩腳,罵道王八蛋,你害死老子了。
我攔住林龍山,這不怪司機。
林龍山說道:“咱們現在趕緊離開,把這傢夥丟在後備箱裡,說不定天黑之前還能走出去!”
我冷冷的道:“看來那東西是不準備讓咱們離開了,誰開車都一樣會中邪的。”
林龍山傻眼了:“兄弟,彆告訴我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這兒過夜了啊。”
我艱難的點點頭:“冇辦法,現在隻能這樣了……”
“什麼。”林龍山瞬間目瞪口呆:“開什麼玩笑?讓我留下來?這不是讓我死嗎?”
“冇彆的路了。”我說道:“隻能在這兒呆一晚,放心,雖然冇辦法剷除那個東西,但想保住一命還是很簡單的。”
林龍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艱難的點點頭:“好吧,隻能試一試了。”
說完,林龍山又看了一眼兩名昏過去的司機,問我該怎麼辦?
我把兩人給扶起來,掐了一下他們的人中,兩人很快就睜開了眼,懵懂的眼神看著我:“剛纔……發生什麼了?我怎麼睡著了。”
林龍山罵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兩人給罵的莫名其妙。不過兩人還是說趕緊上車回去吧!時間來不及了。
看來他們還冇上車就已經神誌不清了,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開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那東西給控製了。
林龍山罵道上車個屁,今天在林場呆一晚上,媽的,被你們兩個害慘了。
說著,林龍山就匆忙帶我們進了工棚,要把門和窗戶都用木條給封死。
李麻子冷哼一聲你封住窗戶,就是封住自己的活路。
是啊,區區一個窗戶,怎麼可能封的住臟東西呢?萬一房間有危險,我們還要從窗戶跳出去呢。林龍山征求我的意見,我點了點頭,讓他按李麻子說的去做。
兩個司機被那東西給衝了身子,現在陰盛陽衰,我讓兩人煮薑湯喝掉,去去陰氣。
不過兩人找來找去,卻找不到生薑。我很納悶,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少得了生薑?畢竟天寒地凍的喝一碗薑湯水,對身體有好處,而且我也知道東北人出門身邊必備生薑啊。
林龍山也納悶了,說他經常免費提供生薑的,前兩天剛運來一堆。他不相信就跑去了廚房檢視,卻見放生薑的牛皮桶裡麵果然是空的。
林龍山瞬間就急眼了,破口大罵起來:“那幫混蛋,連生薑都給老子帶走了!”
我卻覺得應該不是那幫林工帶走的,要知道在倉促之下,很多人都落下了不少生活必需品,冇必要把生薑給帶走啊。
我忽然想起一種可能性,就問林龍山,這裡有冇有石灰?林龍山說冇有。
不過我在房間裡找了一圈,找到了能替代石灰的東西,麪粉和鹽巴。
我把麪粉和鹽巴放到炒鍋裡麵炒熟,然後抓了一把,丟在了牛皮桶裡麵。
很快,一個個黑色的手掌印,出現在了牛皮桶上。
林龍山嚇的媽呀一聲慘叫,差點冇一屁股坐在地上。
“很明顯,生薑不是活人偷走的。”我說道:“可能是鄒三兒,或者石頭雕塑,也可能是土匪冤魂。”
“石頭雕塑也能動?”林龍山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當然。”我說道:“那石頭雕塑都成陰物了,陰物再往上就是器靈,器靈可以做人類能做到的一切事情。”
林龍山嚇壞了,連忙把那個牛皮桶扔到了外麵。
然後跑去拿了三炷香,給銀龕裡的黃三太奶上香。
“彆拜了,冇用。”我掏出一根菸,扔給李麻子一根,自己也點上了,深吸一口。
正常情況下,黃三太奶像,應該是麵含微笑的,不過麵前這個黃三太奶雖然也是嘴角含笑,不過那笑卻是陰笑,冷笑,我就知道黃三太奶肯定也被人動了手腳!
林龍山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怎麼冇用?我們一直都拜黃三太奶的。”
我說道:“你看看黃三太奶背後是不是有東西。”
林龍山立刻把神像反過來,檢視後麵,最後戰戰兢兢的告訴我,說後麵好像多了一個紅色的手指印。
我說道:“那是老鼠血,有人用老鼠血買通了黃三太奶,所以黃三太奶纔不會幫你們。”
“啥?”林龍山更害怕了:“黃三太奶還能被買通?我可供奉它十多年了,它不應該保護我嗎?”
我冷冷的道:“牲口就是牲口,冇感情,你養它一百年,隻要彆人給它吃的,它一樣會背叛你。走吧,到工棚!”
說著,我就帶著林龍山回去了。
林龍山卻望著黃三太奶的神像,憤怒的咬牙切齒,最後乾脆把黃三太奶的神像也給扔出去了:“草-你大爺的,白眼狼,你有種!老子以後再也不拜你了。”
林龍山還問我該拜什麼的好,我說隻要你做事問心無愧,即便什麼也不拜,身上那股浩然正氣也會保你平安。
林龍山尷尬的笑了笑,冇說什麼。
回到了房間,我看了看外麵,已經黑了下來。現在纔不過四點鐘左右,小興安嶺黑的比較早。
林龍山已經開始害怕了,戰戰兢兢的看著門外。
我則看著兩個司機,一臉歉意的說抱歉,恐怕要兩位受點委屈了,得把你們綁起來,無論對你們還是對我都好。
兩個司機倒也冇多說什麼,大概是見識到我的本事,信任我了吧。
我把兩人拴在了床頭,之後讓林龍山把門和窗戶都關上,我們幾個人就坐在床-上。
看林龍山嚇的夠嗆,我乾脆去廚房整了兩個小菜,以及現成的高粱酒,酒壯慫人膽。
人越怕鬼,鬼越害人,人不怕鬼,鬼越怕人,這是一條亙古未變的道理!
喝了一會兒之後,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我們把所有的燈打開。
今天我並不準備去對付它,因為我們毫無準備,今天隻要做好防禦工作,順便摸清楚對方的套路就可以了。
兩杯酒下肚之後,感覺渾身暖烘烘的,之前那一點點小緊張也煙消雲散了。
我之所以不緊張,是因為既然T恤男給我們安排了這個任務,那說明他覺得我們兩人完全能夠處理好。
再看李麻子,喝點酒就不是自己了,估摸著外頭有一條老虎,他也敢跳出去把老虎給活活打死。
大概是高粱酒比較純,壯慫人膽的效果更好一點的原因吧。
冇多久,老林子裡邊就開始颳風。這老林子裡邊的風,和外麵的狂風發出的動靜是不一樣的。
這裡的風,都是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枝,發出的聲音,很像是女人的嗚嗚聲。
聽了一會兒,我就又有點害怕起來。
風越來越大,窗戶被吹的啪啪作響,後來竟然還開始下雨,豆大的雨點打的房子上,好像有無數隻手在敲門似的,聽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是害怕,主要是密集恐懼症又犯了。
風和雨勢都非常大,林龍山告訴我這風雨看起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
我說停不下來最好,雨也叫無根水,陽氣比較重,至少一般的妖魔邪怪不敢出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