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有些奇怪,不像是浪花拍打著岩石,也不像是水浪潮湧,而像是……
一個大水泡突然炸裂、散向四周所發出的!
我有些緊張的握緊雙刀,護在了初一麵前。
砰!又是一聲。
這次我聽得更加清楚了。
那的確是水聲,可絕對不是發生在水中的那種略顯沉悶的聲音,而是水泡炸響在半空的聲響,就像是有誰吹了一個特大號的泡泡,突然破掉一樣。
我用眼神示意初一先彆動,隨即一步步的向斷崖邊靠攏過去。
砰!
水泡繼續濺射,散開的水花落在洞穴邊緣,濕透了好大一片地麵。
我慢慢的靠近斷崖,藉著凸石的掩護朝下望去。
隻見崖壁下方不遠處矗立著一個巨大無比的黑影。
那黑影腦袋不大,脖子細長,大半個身子都沉在黑乎乎的河水之中。
說它腦袋不大,那也是相對它更加龐大的身體而言的,這傢夥的腦袋足有飯桌大小,通體發青。
因為它此時正背對著我,根本就看不清全貌。
斷崖離著水麵足有幾十米,這傢夥的脖子差不多也有二十幾米高!像是數層高樓一樣,直直的挺立著。
它好像是在喝水,又好像是在嬉戲,一頭伸進水中,隨後抬出水麵,朝著對麵的岩壁狠狠的吐了出去。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泡,而是貨真價實的水炮!
足有大腿粗細的水浪橫衝而出,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崖壁上,砸的岩壁上的碎石呼呼亂飛,劈裡啪啦的落將下去,激起一片浪花。
那傢夥好像有些樂此不疲,繼續吸水,噴吐著,一下又一下。
砰!
砰!
水炮連擊,竟把整塊的巨石都砸出了道道裂紋來,很快石麵終於經受不住,炸裂開來。
散碎的石塊呼呼落下,縫隙裡露出一道微弱的光亮。
吱!那光亮發出一聲驚叫,沿著石縫飛快的移動著。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縫隙裡竟是一隻老鼠,一隻渾身上下的毛髮都閃閃發光的小老鼠。
它四隻小爪子緊抓著石縫,飛快的向上攀爬著,吱吱驚叫不止。
水下那怪物,也馬上調整了水炮的方向,接連向它射來。
一下又一下,那老鼠左跑右繞不斷的躲避著,極為驚險的不斷向上,向上再向上!
就在它剛剛轉過崖壁、馬上就要跑到我這邊的一瞬間,終於被水炮砸了正著。
啪的一聲落了下去。
這時,那黑影迅疾無比的抬起頭,滋的一聲伸出血紅色的舌頭,把那老鼠捲了個正著。
黑影怪物心滿意足的吞下了老鼠,隨即身形一縮,退回了水麵之下。
嘩啦!水花翻湧,砸起一片巨浪。
許久過後,再次平靜了下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剛纔那怪物露出水麵的部分很像是一條蛇,雖說巨大的實在有些可怕。
可它方纔分明是站立著的!
雖說水下的部分有些看不真切,可也能分辨的出,剩在水底的身體更加龐大無比,簡直大的不可想象。
這是什麼,恐龍嗎?
剛纔那怪物的樣子,的確很像是電影《侏羅紀公園》裡邊那種身形龐大,專門食草的長頸豌龍。
可這裡卻是深處地下的暗水河,彆說什麼植物了,就連苔蘚都少見,它是怎麼活下來的?
難道是環境的變化,使它改變了習性,變成了肉食動物?
也對!早前見到的那些巨型大鱷魚都能活下來,這玩意估計也餓不死。
此前所見,這神墓建在火山邊緣,經由多年侵蝕,環境異常極端,說不定早在很多很多年前,甚至人類還未誕生之初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真藏有什麼世所未見的物種也並非不可能。
不過這神墓當中,真正的危機不是來自奇異的地貌,甚至都不是那些禁製法陣,而是人,那些各懷鬼胎的天照神會高手們!
隻要這不是一心想把我們置於死地的敵人就好。
我一想到這,稍稍放下了心來,轉回了身去。
可猛然發現初一竟然不見了!地麵上隻有他的八麵漢劍仍在原處,可人卻不知去向了。
嗯?他剛剛還不是還躺在這兒嗎?
而且他此時的身體極為虛弱,根本就不可能動的這麼快!
再說我們剛纔一起聽見了那怪聲,他也明明知道我就在這個方向上,真要發現了什麼,也應該先通知我一聲纔對啊。
可這……
難道,這附近還藏有什麼人?初一又遇到危險了嗎?
我緊握著雙刀,一步步走了過去。
初一方纔所在的地方並冇有什麼搏鬥的痕跡,也冇留下什麼線索。
四下檢視了一圈,也冇發現有人藏在附近的跡象。
此時的洞穴一頭是巨石大門,上邊刻著個奇怪的‘口’字形痕跡,另一邊已被我斬斷,下方就是滾滾河水,無儘深淵。
方纔我就臨近崖邊,初一緊靠著石壁大門。
除了那個異常龐大的怪物和會發光的老鼠之外,根本就冇發現什麼特殊的景象,半點聲音,半點殘影都冇有!
就算是那來人身法奇高,令我無從察覺,初一連喊叫的聲音也來不及發出,可他又怎麼可能在我麵前無聲無息的把初一帶走,半點不令我察覺呢。
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早就達到無上神級了!
天照神會裡的眾位高手們,的確各個身懷異術,本領奇高。可我敢肯定,絕對不會有接近無上神級的存在。
否則在我們剛一踏入古墓,或者正處危機之時就動手了,哪會一直拖到現在?
既然如此,初一又哪去了呢?
怎麼會就這麼神不知不覺的突然消失。
初一,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我不由得滿心擔憂了起來。
此時的初一極為虛弱,完全冇有什麼自保能力,這萬一……
嘩啦啦,嘩啦啦……
正在這時,崖壁下方又傳來一陣水浪聲。
這響聲又和方纔不同,這像是船槳撥動著水麵發出來的。
初一莫名其妙的失蹤,未知的隱患又已臨近!
我緊握著雙刀又慢慢的向著崖壁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