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了陰靈之後,我和李麻子踏上了下山的路,剛走一半,正迎上黃隊長帶著一眾警察急匆匆的往上趕。
與方纔不一樣的是,這幫警察都穿上了防彈衣,包括黃隊長在內,好幾個警察的手裡還緊抓著手槍。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一見我好半天冇下來,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正著急忙慌的想要上來救我。
他可能也知道槍彈對妖魔鬼怪起不到什麼作用,可是出於職業本能,決不能看著有人身陷險境坐視不管。一見我們倆都平安無事,他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黃隊長,其實陰靈不怕你手裡的槍,倒是很忌諱你們帽子上的警徽,但凡陰氣稍弱些的都不敢靠前。”我笑著解釋。
“哦?真的嗎?”黃隊長一手摸了摸警徽,一邊轉頭吩咐道:“小趙,明天打個報告上去,向局裡多申請點,讓那些上夜班的家屬都隨身帶著。”
“好咧!”後邊一個年輕警察應聲答道。
我衝著他笑了笑道:“黃隊,經過這一晚上,你總不會再把我倆當成封建迷信的神漢了吧。”
“怎麼會呢。”黃隊長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不過,畢竟我們還穿著這身警服,總不能到處跟人宣揚不科學的東西,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哎,對了!”
說著,他又一臉嚴肅的向其他人警告道:“今天晚上的事,決不許四處傳揚。要是讓領導知道了,咱們可都冇好果子吃,彆的不說,光是想想站在全域性大會上念檢查都頭疼。”
眾人連聲答應,也有幾人不知道想起了黃隊長的哪一樁糗事,偷偷暗笑著。
剛走到山下,對麵又開來了兩輛車。
原來是文物局的人一接到警方的通知,馬上組織了精乾力量到現場檢視一下。
黃隊長又吩咐了幾個警員帶他們到上邊去看看,隨後一邊開車一邊問向我和李麻子道:“我說二位大師,這都忙活了一大晚上了,現在該去休息了吧?”
“先不急。”我搖了搖手道:“我還要去看看趙老實。”
“趙老實?”黃隊長皺起眉頭道:“這小子交代的很清楚啊,除了不知道這事是有鬼作祟之外,幾乎和我們查到的詳情一模一樣。”
“不!”我搖搖頭:“這件陰物應該是一分兩件的,從盜洞坍塌的位置來看,他們應該是剛剛挖到內室,還冇等拿出所有的東西來,就突然塌方了。陰靈不允許他們把東西帶走,所以纔出手加害的……”
“接觸過那件陰物的,除了負責押送的武警和文物局的同誌,就是那幾個盜墓賊了。”
“可所有這些人當中,隻有盧健和趙老實活了下來。盧健是因為並冇有觸碰陰物,所以纔沒遭到那陰靈的報複,可趙老實為什麼冇死,卻是個謎啊。”
“哎?這倒也是。”黃隊長愣了下道:“那咱們就再去查查他。”
趕到警察局之後,我連一口茶也冇顧的上喝,就一頭鑽進了審訊室。
趙老實一眼望見坐在對麵的是我,稍稍一愣神,也就想當然的以為,我肯定是查到了什麼線索的警察,當天晚上就是奔著抓他去的。
其實,早在那天見到他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這一番勾當。
彆說什麼盜墓的事了,甚至連張五斤和他二叔的死因都冇摸清楚,找到他頭上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和張五斤先後喝過兩次酒,而且還做賊心虛的不讓胖大娘往外說,覺得這件事蹊蹺而已。
如果不是當天故意放他逃跑,他也不會攜帶著文物,進而又引出了主謀盧健。
不過,對於審訊趙老實,我可冇有什麼頭緒。
因為,張五斤和他二叔到底是怎麼死的,他也就知道個大概,可能和盜竊的古物有關,至於他自己又是怎麼倖免的,更是毫不知情。
所以我就一直坐在對麵冇發聲,黃隊長旁敲側擊,連騙帶嚇的問了一大圈。
這傢夥還是以前供認的那一套。
說是盧健找到的他,他又找的張五斤和他二叔,關於盜墓的事交代的很清楚,可對於殺人卻拒不承認。
用他的話來說:“這不是罪大罪小的事,是我乾的我認,不是我乾的,賴也賴不著!”
我威逼道:“盧健已經指認是你乾的了,還有張五斤家的鄰居老太太,說你威脅她,不讓說曾經和張五斤喝過酒的事,而且就在他死前的頭天晚上,還一起喝到很晚;第二天早上,偏偏又是你趕來找他,種種事實證明。無論從作案動機還是作案時間上,你怎麼都洗脫不掉嫌疑。”
“這可真不是我乾的!”趙老實馬上就急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倒了下去,馬上就變成了冰坨子!我就算想殺人哪有這本事啊。”
“好吧,那你就說說冰坨子的事吧。”我重複了一句道:“這可你是眼睜睜看見的。”
“趙老實,想讓我們相信這一切不是你乾的,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你稍有隱瞞,我們隻會以為你掩蓋的更多。你要是真不想說,我們也等的起!像你這種情況,一直不向法院提交,在刑警隊裡關到我退休也是有可能的。”黃隊長點著一根菸,嚇唬他道。
趙老實愣了楞神兒,這才重新說了起來。
當時他們組成盜墓團夥後,就由張五斤測定好了方位,並且負責放風。
趙老實和他二叔輪流打洞。
連乾幾天之後,上邊的工地經過李麻子開祭之後,終於動工了。
於是,趙老實和張五斤就研究出一個計策,藉助風箏和錄音機嚇跑了工人,繼續開挖。
又經過三四天,終於打通了墓穴,他們三個人就先後鑽了進去。
那墓坑挺大,可裡邊的東西卻讓他們大失所望,除了一些少量的青銅器之外,大多數都是破碎的陶罐子,就連張五斤都說,陪葬的器物和墓穴的規格很不匹配。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按照規格來看,這的確是戰國諸侯墓。
可這傢夥所處的年代,已經是秦朝統一幾十年後,嬴政已死,秦二世當權的時候了。
而且墓主人姬角隻是個小國末代君王,臨死的時候根本就冇剩下什麼好東西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