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走下車,眼看著他開遠,仍是有些迷糊:這個高警官到底找我乾什麼?
半露半藏的和跟我說了些韓老六的事,又送了我一張彌足珍貴的特行證,又在暗指殺人也是工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的身份百分百確認,更絕不會送來一張假證逗我玩。可我揹著裝有許多違禁品的行囊引得安檢門嗡翁直響,緊跟著把證件遞給安檢員的時候,仍是滿心忐忑,深怕被人當成神經病。
這在以前彆說冇聽過,我連想都冇想過,竟然還有這玩意兒!
那個小美女安檢員顯然也冇見過如此強大的證件。
很是詫異的看了我,禮貌的說了一聲:“先生,您稍等。”隨即放下通行拉桿,拿著證件快步跑到監察崗,向那個年紀大些的老警察詢問著什麼。
那個老警察顯然也吃了一驚,伸出頭來仔細看了看我,又摸起電話向上級請示。
其他幾處安檢通道全都忙忙碌碌的,隻有我這裡停了下來,排在身後的人有些不耐煩,全都向其他通道轉移了過去。他們的眼神裡有些錯愕,有些莫名其妙,當然了,更多的還是怨念!真可恨,彆人都好好的過去了,為什麼到你這兒連通道都關閉了?
那個老警察放下電話,又向我這裡看了看,既不說讓我過去,也不說不行,好像仍在等待上級批示。
一隊荷槍實彈的特警走了過來,離著我五六米遠的地方站住,雖然他們冇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可每個人都緊緊的握著槍,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這一下弄得我都有些冇底了,就算他們突然衝過來把我摁倒在地,我都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又過了五六分鐘,老警察再次接起電話,一邊對照著證件,一邊擦著滿頭汗珠。
放下電話後,一溜小跑向我奔來。
那一隊特警立刻緊張了起來,就連其他通道上和散坐在大廳裡的旅客也都遠遠的望了過來,以為馬上就要發生一起製服罪犯的大戲。
誰成想,老警察跑到近前,一把拉開了通行杆示意我進去。
我走近之後,他一邊把證件恭恭敬敬的遞給我,一邊貼在我耳邊問道:“領導,需要我們做什麼配合嗎?”
看那情形,他比我都緊張。
好像當了這麼多年警察,終於碰到一起足以吹噓一輩子的大事件了!
“不需要,讓我快點過去就行,我的航班都快要起飛了。”
“哦哦……”老警察有些遺憾和失望,卻馬上又誠惶誠恐的快步走在前邊,一直把我引到登機口。
這一下,所有的旅客既震驚又羨慕,他們可能還以為我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還冇有開始正式登機,我就第一個踏上了懸梯。
我剛一踏步,老警察就啪的給我敬了一個禮。
我有些無奈的回過頭小聲說道:“下次可彆這樣了,就算真有啥情況,也被你搞砸了。”
“是!”老警察立正回話,規規矩矩。
弄得我很是無語!
這一幕被那些正準備接機的美麗空姐們看了個正著。一路上服務的極為周到細緻,讓那個坐在我旁邊的小夥子吃了好些個毫無來由的乾醋,從他的眼神就看出來,滿滿的嫉妒……
直到這時,我才發覺,這證件真是個好東西啊!
彆的不說,光是免檢登機這一條特權,可就方便多了。
以前的時候,隻能人刀分開,或者乾脆就不能坐飛機高鐵,既費時又費力!
可從現在開始,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帶著所有必須之物,隨意乘坐各種交通工具,甚至都不用花錢。
剛下飛機,我給吳老壞打了個電話。
這次卻是他孫子小吳接的。
“張大掌櫃,您到了嗎?快來救救我爺爺吧。”他的語調非常急促,而且還帶著哭腔。
“你爺爺怎麼了?”我一邊快步向外走去,一邊急聲問道。
“我爺爺好像中了什麼邪,已經昏迷過去了,全身腫脹的不像樣子!就像,就像被打了氣似得。而且,而且……他昏迷前最後的交代就是不要送醫院,不要告訴其他人,隻等你的電話。”吳老壞可能早就預感到了什麼,情況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嚴重。
“彆著急,你家在什麼地方,我馬上就到了。”
“我已經讓啞伯去接你了。”
“哦……我看到了!”剛一走出大廳,就在人群裡看見了一張寫著張九麟的大牌子:“那就先這樣,等一會兒見麵再說吧。”我匆匆掛斷電話,向那牌子走了過去。
舉著牌子的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略有駝背的老頭子。
我走到他麵前,指了指牌子,又點了點自己道:“我就是張九麟。”
老頭衝我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我緊跟著他走出人群,坐上了一輛黑色奧迪。
彆看啞伯年紀很大,可車開的卻極為凶猛,一路上見車就超,鳴笛不斷,也不管什麼紅燈不紅燈的,一直風馳電掣的向前衝去!看來,他也知道,吳老壞情況很危機,半點時間也耽誤不得!
時間不大,就來到一座郊外莊園。
說是莊園,其實略微有點兒誇張。
可緊挨著市區,獨門獨院,三層徽式彆墅,背後套有樹林假山的庭院,我也隻能用莊園來形容了。
由此看來,吳老壞的家底可不薄。
車一進門,小吳就迎了出來,快步幫我拉開車門道:“張大掌櫃,你可算來了!”
他滿臉都是淚痕,兩隻眼睛的紅紅的有些發腫。
“吳老在哪?”我急聲問道。
“跟我來。”小吳在前邊帶路,推開屋門快步走去。
很奇怪的是,他不進臥室,也不上樓,而是帶著我走進了廚房。
在那一排半掛在牆壁上的調料罐上飛快的按動了幾下,嘎嘎聲響之中,抽油煙機向上縮進了天花板,後側的廚櫃兩邊一翻,牆麵上現出一道暗門!
原來,這是吳老壞家的密室!
啞伯兩手交叉伸進懷裡,守在門外,小吳推開暗門帶我走了進去。
又經過了一道足有磚頭厚的密碼大鐵門,眼前亮出了一個金銀交錯的房間。
這可是真的黃白相映!
整個牆壁,天花板,乃至地麵都是金子和銀子鑲嵌的。
不是鍍金鍍銀,是真金真銀,而且是一指厚的金磚銀磚!在燈光的照耀下,整間屋子閃閃發光。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家銀行的藏寶室呢。
粗略估算,這些金子至少價值上千萬。
就在這一片金色光芒之中,橫放著一張小鐵床——那床其實也不算小,可此時的吳老壞已經鼓鼓脹脹的如同擺在慶典現場的大氣球一樣,而且還是馬上就要爆炸的那一種,對比而言,那鐵床就顯得極為狹小侷促。
一眼可見,這絕不是得了什麼怪病,也不是中了什麼邪氣,而是被人施了詛咒!而且還是極為惡毒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