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如此情景不禁嚇了我一跳!
一般來說你修煉的是什麼術,在你的靈魂上就會有所顯示,比如雷豪天和那個矮個子小老頭,一望可知,他們倆一個修行的是木係法術,另一個是火係,雖然色彩鮮明,可還未成形狀,也就是說修為尚淺。
可中間這個大骷髏卻異常逼真,就和幻燈片照射出來的冇什麼差彆,幾乎完好無損——隻在頭頂正中的位置上稍有模糊。
這就是說,伊姆紮伊這個老傢夥所修煉的的確是亡靈術,而且還是極為純正的白骨係。和三大祭司的黑暗係不同,白骨係所擅長的是外力攻擊,能把外力攻擊的白骨術修煉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真不知道撒旦之父又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吃驚歸吃驚,我也來不及再多想什麼了。
畢竟以我目前的修為,離夢術隻能施展一分鐘,也冇有時間再耽擱了,趕緊向著骷髏衝了過去。
那骷髏就像是映在門上的光影,我一衝過去,就好比推開了那道門。
呼的一下,數以千萬記的影像漫天飛舞撲麵而來。
從光著屁股玩耍的兒時到剛長鬍茬的青少年,再到蓄著長鬚逐漸花白,伊姆紮伊整整一生的記憶宛若傾翻的貨船一般,滿滿噹噹的陳列在我的麵前!
我趕緊調整了下心緒,暫時就把自己當成了伊姆紮伊本人:滿心想著重要,機密,不能讓彆人知道這幾個關鍵詞。
眼前的記憶影像立時縮減了一大半,可還是密密麻麻,短時間無法區分。
有十三個人聚在一起,各自伸出左手,疊成高塔狀,好似在宣誓著什麼。
在他們身後,是一輛燒損的俄式老坦克,滿地都是血淋淋的屍體。
這應該是在他年輕時,領導抗蘇遊擊隊的經曆。
有一張半人半白骨的怪臉一手按在他下跪低垂的腦袋上,另一手托著本黑色的羊皮書,好像正向他傳授著什麼。
地麵上滿滿堆疊著一片恐怖非常的骷髏頭,這顯然是撒旦之父傳授他亡靈術時的場景。
還有一個衣著講究,戴著眼鏡的白人,滿臉微笑的和他握著手,旁邊還站著幾個身材高大小心戒備的軍人,一眼可見那些人都是軍中精銳。那個白人我非常眼熟,很像是響徹國際政壇的常青樹基辛格。
如此這般的記憶影像數不勝數!
伊姆這老傢夥一生中的經曆非常離奇而又神秘,可能隨便說出一件來,都足以震驚世界!
可我現在也冇有時間再一一檢視了,趕忙又冥思苦想著:寶物,隱藏。
記憶影像再次銳減,最後隻剩了十幾個。
一個暗無天日的大洞裡,整整齊齊碼放著無數箱槍械彈藥,一群頭罩黑布的傢夥,還在不停地搬運著。
十幾個厚重的大鐵箱被依此打開,旁邊有人在查點計數著,那每一個大鐵箱裡裝的竟然都是黃金!
毒品,軍火,黃金,石油。還有一本本類如機密檔案的一樣的小冊子,被他分彆藏在了各個地方!看來這老傢夥的秘密還真不少,光是藏寶點就足有幾十處。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是我目前所要關注的。
其中有幾個影像很快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既不是軍火黃金,也不是什麼秘密名單密碼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從形狀上來看,很像是撒旦之父手裡托著的那一本,如果我猜的冇錯,這肯定就是從亡靈教偷回來的《亡靈聖經》。
伊姆紮伊把這個小盒子放進了石壁上的洞口裡,隨後的影像,就是一片碎落的大石塊。
看來,這傢夥是把藏書地點炸掉了,具體在什麼地方,可能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看看這《亡靈聖經》上都記錄著些什麼,和《陰符經》比起來又有什麼迥異之處。
另一個圖像是他拿著一個小圓球,正往密封的小盒子裡裝。
那圓球隻有蛋黃大小,周身佈滿了斑斑點點很不規則的凸點,內部好像是透明的,還散發著一道道瑩白色的光芒,我從來都冇見過這樣的東西,甚至連聽都冇說過。如果非要比喻的話,那東西倒是很像一顆球狀的整合電路。
伊姆把這東西裝進了密封的小盒子,隨後,又在上邊澆築了混凝土,變成了一個拳頭大的石頭。
最後的影像是把這石頭塞進了鱷魚的肚子裡!
啊,我知道了!
這顆小圓球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必取之物,被他藏在了鱷魚體內。
可是鱷魚也不是什麼絕世稀有之物,世上多的是!到底是哪一條?又在什麼地方呢?
可惜影像不會說話!
以我目前的修為也隻能看到記憶影像,根本就無法得知視覺之外的記憶。
這可怎麼辦?
正在苦無頭緒的時候,我突然在那張最後的影像上發現了一處小細節。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是獨自一個人來的,而且是晚上。
被他壓在岸邊的鱷魚旁邊,有一片巨大的暗影。
那影子略成圓蔥狀,很像是那種中東教特有的屋頂!從影子投射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在那座圓形教堂的東南側。
中東教堂東南側,水裡的鱷魚!
這兩個特定條件雖然非常迷糊,可總算是勾勒出了大概方位,至少有了尋找的線索。
此時,離夢之術的時間也馬上就要到了,我也冇有時間再細看什麼,趕忙退去。
無數影像再次雜亂無章的彙聚而來,我退出那扇虛幻的骷髏之門,眾人的影像再次顯露了出來,不過所站的位置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也不知道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更是無暇多想,趕緊一路撤退!
迴轉了神識之後,身體猛地一晃,兩隻耳朵嗡嗡作響,兩眼也是直冒金光。這是受離夢術反噬之力的影響,本來對這種法術,我還是在研究階段,並冇有掌握嫻熟,現在情急無奈之下施展出來,真有些難以預料的痛苦!腦袋裡亂糟糟的一片,心臟狂跳不止,好似身體和靈魂馬上就要爆炸開來。
我咬著牙,強忍著無儘的苦痛,足足撐了好一會兒,這才稍稍緩解了下來。
睜眼一看嚇了我一跳!
我的隱身符不知道時候已經破碎了,此時的我正明晃晃的坐在走廊裡。
方纔我正陷入極度痛苦之中,彆說什麼防備了,對外界的所有情形都是一無所知!若是剛剛正巧有人經過,都不用什麼高手,隨便一個恐怖分子,輕輕一刀就能要了我的性命。
我抹了一把滲出冷汗的額角,也顧不得驚嚇了,趕緊掏出通訊器,衝著那邊小聲說道:“老高,我查到線索了!他把那東西藏在了鱷魚的身體裡。”
“鱷魚?什麼鱷魚。”案頭馬上傳來高勝寒既小聲而又急切的聲音。
“你去找一個在西北方向有教堂的河流水塘之類的,鱷魚就在那裡!”
“好。”高勝寒連忙應聲,隨即問道:“是什麼種類的鱷魚?公的還是母的,多大尺寸?”
“我哪知……”
我剛要回答,突然聽到一陣大喊,於此同時,還有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
不好,我被髮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