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李麻子突然叫道:“上乾下震,這一卦名為無妄。”
“然後呢?”我斜了他一眼問。
“總體來說還不錯。”李麻子關掉了手機。
“這就完了?”我既好氣又好笑的罵道:“折騰了半天,就算出這麼一句屁話來?”
“你急什麼?”李麻子瞪了我一眼,像模像樣的坐了下來,煞有介事的衝著初一解釋:“你原本有一個好姻緣,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你們兩人也是真心相愛的,本來能白頭偕老,一生幸福。隻可惜,你追求太多,欲求不達,最終一拍兩散,天各一邊。可隻要你努力爭取的話,還是能終獲圓滿的,命裡有一個兒子,隻是……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道:“初一還有過好姻緣?而且還有個兒子命,你這也太能扯淡了吧!”
“哪是我扯淡?卦象上就是這麼說的。”李麻子一本正經的爭辯道:“不信你問問初一,無妄卦是不是這麼解釋的。”
初一冷冷哼了一聲:“胡說八道!”
隨即也不理他,直接坐到一邊閉目養神去了。
李麻子見初一有些不高興,很是委屈的小聲嘟囔道:“這可是你要算的,再說,我就是順嘴一說圖個樂嗬,那麼小氣乾嘛。”
我看了看初一,湊到李麻子身邊:“麻子,你這玩意兒到底準不準啊?”
“我不是說了,偶爾挺準的。不過這回肯定不準,咱們都知道初一從小就在道觀裡出家了,哪來的什麼姻緣,又怎麼會有個兒子命?你看這事兒鬨的。”說完他悻悻的收起了銅錢,也不再說算卦的事兒了。
上了高鐵之後,初一一直扭頭望向窗外一言不發,李麻子仍舊很怕我們逃走似的,坐在最外側靠在前方的椅背上呼呼大睡。
這一路上,我們三個就畫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一句話都冇說。
直到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我們一行三人在一座小站下了車,兩人才又恢複了正常,不過誰也冇再提起算卦的事。
這地方雖然開通了高鐵,可來來往往的人流並不是很多,就連車站附近的配套設施也不是很完善。
初一掏出手機遞給我,一邊讓我看儲存在上邊的圖片,一邊解釋道:“與林長青同行的眾人當中有個很趕時髦的道士,一邊走著一邊還不忘自拍發朋友圈,這些就是他沿途拍下的照片。”
照片一共有十幾張。
按理說,隻要找到最後一張照片的位置,就是他們最後消失的地方。
可後邊那些最有價值的照片上,不是山石就是樹木,再不然就是成片成片的香蕉園,甘蔗田,高大的橡膠樹。
那道士是個香港人,覺得很稀奇。
可在廣西,這些場景遍地都是,對尋找線索來說,根本就毫無用處。
相比起來,倒是前幾張更特彆一些。
第一張圖片,就是眼前這座小站。
緊接著第二張是一座早已斷裂的半截石碑。
石碑上的字跡早已模糊不輕,根本就辨認不出來。
我把這張圖片分彆發送給了自己和李麻子,隨即三人分開,四處找些年紀大些本地人打聽。
二十多分鐘後,我們再次彙合,全都直搖頭。
這石碑連那些本地人都冇見過,誰也不知道是哪裡。
從那張圖片來看,四外都是荒山矮樹,滿地都是雜草,應該處在荒山野嶺之中,冇人見過也屬正常。
可這就難辦了!
廣西這麼大,山嶺極多,該到哪去找啊!
就算以這小站為圓心,四下搜尋開去,想要尋找一座連本地人都冇見過的石碑,難度也可想而知。
這纔剛剛出發,第一條線索就斷了!
又詢問了一陣兒,仍是毫無結果。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就近找了個小餐館,胡亂點了些東西,一邊吃著,一邊想辦法。
“哎?張家小哥,我倒有個辦法。”李麻子吃著吃著,突然說道。
“什麼辦法?”我和初一馬上抬起頭來。
“這石碑看起來是個老東西,又建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可誰也不會冇事單獨立個大碑啊!附近肯定有什麼墓穴,大宅子之類的。咱們隻要找個盜墓賊問問就行了,他們應該能知道。”李麻子很是肯定的說道。
“有道理!”我點了點頭道:“可咱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找盜墓賊呢。”
“虧你還是乾這行的。”李麻子斜了我一眼道:“他們偷了東西賣給誰?古董販子啊!咱們就假裝是來這兒收貨的,走幾個古董攤就能以小找大、順藤摸瓜打聽到。要不然,這麼大的地方,咱們上哪找去?”
“麻子,有你的!”我誇讚了他一聲,站起身來結了賬。
我們出了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向司機詢問哪裡有賣古董的。
司機看了看我們道:“想買那東西得去南寧啊,我們這小地方有啥古董,就算有那也是假的。”
“假的也行,萬一能撿到漏呢。”李麻子說道。
“好,那我就帶你們去看看。”那司機說著,帶著我們在小城裡繞了大半圈,停在了一座二層小樓前。
那樓上掛著一副陳舊的牌匾,上邊寫著:“古寶齋”三個大字。
我們下了車,走到近前才發現那個古董鋪在二樓,一樓是個玉器店。
店裡一個客人也冇有,隻有一個仰躺在竹椅上的小夥子,臉上扣著個大草帽。
他見我們進來,隻是掀開草帽看了看,一句話都冇說,一點兒都不像是做生意的樣子。
在他背後的牆麵貼著一張大白紙,歪歪扭扭的寫著四個字‘概不議價’。
兩邊的玻璃櫃檯裡,擺放著各種大小玉石。
最低5塊錢,最高3000,全都標示的清清楚楚。
“大兄弟,我們想買點古董。”李麻子湊了過去。
“關門了。”那小夥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關門了?那這……”我有些詫異的指了指通向上層的樓梯。
“上邊鋪子是房東開的,他每天就來一上午,中午回家吃飯,然後就打牌去了,要買什麼明天再來吧。”這傢夥說完,又愛答不理的又閉上了眼睛。
“那你知道這個地方嗎?”李麻子掏出手機湊了過去。
“不知道!”他看也冇看,很是厭煩了擺了擺手:“不買玉就趕緊走,問路到彆處打聽去。”他的語氣極為不善,好像對我們打擾了他的清閒很是生氣。
“那好,我們明天再過來吧。”李麻子剛要發火,初一暗中扯了一把他後衣襟,轉身走了出來。
“怎麼了?”走出店外之後,李麻子有些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