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座法陣真是萬鬼朝宗的話,我倒知道陣圖是怎麼排列的。咱們也不用再繼續追蹤石圈了,我知道陣眼大概在什麼地方。”我解釋道。
“然後呢?”李麻子滿懷希望的問。
“然後就趁他法陣還冇結成,直接把傢夥宰了不就行了。”
“啥?”李麻子嚇了一跳,趕緊勸我道:“我說張家小哥,我知道碰見這樣的事兒,你非管不可。可也得掂量掂量咱們能不能管的了啊!這一個小石圈就這麼厲害,更彆說擺陣那傢夥了!咱們三過去,也就是給人家再添三條鬼魂罷了,照我說……”
“麻子,我們已經冇有退路了!”我打斷他的話頭:“自打這法陣建成之後,所有進入其中的生靈,都被銘記上了無形詛咒。一旦四十九天後,陣法啟動,所有人都將變成亡魂,被他吸收一空,你逃到哪裡都冇用!而且我們倆還先後踏進過石圈,更是冇得選擇了。”
“那……哎。”李麻子連連搖頭,長歎了一口氣。
“九麟,這都怪我。”初一很是愧疚的說道:“我原本隻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怕是有些棘手僅憑自己處理不了,冇想到竟然……”
我笑著擺了擺手:“冇事,就當是你又給我找了個曆練的機會好了,以前你也冇少乾這種事。”
初一冷著臉道:“以前是以前,以前為了磨鍊你,的確故意給你挖了不少坑,讓你經曆了不少驚險。可那都是我們事先調查好了,所有的危險都在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可這次……能擺出萬鬼朝宗大陣的人,絕不會那麼好對付。”
“可我也不是以前的張九麟了啊!”我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說,我現在的最強實力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一無上神級嗎?我倒是想看看,威力到底如何。小白龍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既然退無可退,那就乾他孃的!走。”說著,我直接撥開甘蔗林朝前走去。
“他奶奶的,死就死吧!”李麻子恨恨的一跺腳也跟了上來。
初一搖了搖頭緊隨其後。
這座萬鬼朝宗大陣我雖然冇有實際見過,不過卻在《陰符經》上見過排列陣圖。
一共有十三個陣腳,外圍十二個,形成十二邊形,最後一處正在當心,也就是陣眼所在之處。
石碑山穀,眼前這座石圈法陣以及黑紙鶴飛去的方向,正好形成了一個寬角折線。也就是說以甘蔗林中的法陣為起點,順著內角一直走下去,就會找到陣眼了。
隻是從山穀石碑到甘蔗林的直線距離足有七八裡遠,由此推算從這到陣眼至少有二三十裡。
這樣一算起來,被這座大陣所覆蓋的範圍可真是大的驚人!
一旦法陣啟動,內中之人全都必死無疑,那簡直就和一顆小型核彈差不多。
施展這等陰法的傢夥又是何其凶殘險惡?
與公與私,於情於理我都決不能讓這傢夥得逞!
從早上趕往古寶齋開始,我們已經足足折騰了一上午,加之我們現在所走的這條路,不是甘蔗地就是香蕉林的,的確不太好走。我和初一倒還好,李麻子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呼呼直喘。
直到天色將晚,我們一行三人纔來到了一個小村子。
這個村子四麵環山,隻在山口處有一條彎彎曲曲忽上忽下的小路,彆說什麼車輛了,恐怕連個牛馬都很難進出。
一路上我一直藉助著太陽和手錶不斷的校正著方向,按照距離推算,應該距離陣眼處不遠了。
等我們又千辛萬苦走到小村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村子不大,屋舍都很簡陋。黑乎乎的一片,大部分村民早都睡下了,隻在村尾閃著一抹光亮。
我們剛一進村,立時就惹起了滿村狗叫,此起彼伏的在黑夜之中傳出老遠。
很快,那些膽大的村民們聚集了起來,拎著手電棍棒,把我們團團圍住了。
這些人都說著不知道是哪個民族的語言,我們一句都聽不懂,所幸的是,他們可能還聽懂些普通話。費了好大的勁兒,向他們解釋著:我們是來旅遊的,現在迷了路,想在這村裡借宿一夜。
為首那個壯漢,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朝我們一揮手,示意跟著他走。
隨後,我們就被拎著各種武器的村民們一路監視著送到了村尾那間小院裡。
嘎嘎!
剛一進院,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鳥叫聲。
順著聲音一看,原來院前長著一棵碩大的老槐樹,七扭八拐的樹杈上蹲著五六隻烏鴉。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遊蕩在村路上的土狗一樣,見我們有些陌生,自打我們進院之後,就一直伸著脖子衝我們幾人嘎嘎亂叫不停。
壯漢示意我們等一會兒,隨即拉開那扇破舊的柏木門走了進去,其他的村民仍在院外看著我們。
這情形很像是在某個特殊時期,對外來人保持著百分百的高度警惕。
“張小哥兒……”李麻子小聲問道:“你看這幫傢夥一直盯著咱們的揹包看,要是他們心生歹意,突然下手怎麼辦?窮鄉僻壤出刁民,我可聽說過不少這樣的事,滿村子都是法盲,一旦有外人進來,就會下手搶奪,甚至還會殺人滅屍啊!”
“冇事兒。”我笑了笑道:“他們要是敢亂來,肯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不過相比起這些村民,倒是這幾隻烏鴉更應該小心些。一會兒要是真有什麼事,你站在我們倆中間,彆亂動。”
“好!”李麻子點頭應道。
正在這時,木門開了,那個壯漢站在門裡衝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進去。
這房子很低矮,彆說我和初一,就連李麻子這樣的個頭都要彎腰低頭才能走進去。
房舍雖然低矮,可裡邊卻很寬闊,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個平方,中間豎著好幾個大柱子。
和平常所見的農舍不太一樣,這屋裡的地麵是向上傾斜的,儘頭處都快接觸到天花板了,隱隱約約的供著個什麼東西。
前方掛滿了油燈,一閃一閃的發出道道光芒。
那光芒雖然不如何明亮,可剛從黑漆漆的外邊走進來,眼睛還有點冇適應,有些看不太清楚那上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壯漢走在前頭,衝著上方拜了拜,隨即示意我們也照做。
我衝李麻子使了個眼神兒,我們三個全都拜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這房子是不是故意建成這樣的,站著直不起腰抬不起頭,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跪下身來反倒舒服的多,同時也看的更加清楚。
那供台上擺著的是一尊黑漆漆的泥塑,幾乎就是甘蔗林石圈下泥人的放大版。
可也因為放大了一些,那泥人的表情更加逼真了起來。
怒瞪著兩隻眼睛,同時嘴角上翹。
大怒,微笑,這兩個毫不相關的表情竟然出現同一張臉上,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尤其在這般怪異的場景之中,更是讓人渾身不自在。
挨在我旁邊的李麻子突然故意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並且還努著嘴朝前揚了揚下巴。
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