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而是你。”張耀武很認真的說道。
“我?”我有些奇怪。
“對!”張耀武點了點頭:“他故意做出這一切,是想把線索告訴你,而不是我們。”
“為什麼?”
“你想啊,彆看他使用了誅心劍,又恰巧趕在高處長在場,可是彆忘了。我們倆是怎麼來的?都是你叫過來的對不對?在我們倆趕到這兒之前,這三個人就已經存在了對吧?就已經住在你對麵了是不是?而你呢,又是一路追蹤著他們過來的。”張耀武解釋道。
“他做這一切,把你引到這裡之前,有可能會料到我會來,高處長會來,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肯定會來!這些東西原本都是給你準備的,是想讓你看透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關鍵所在?”我愣了下道:“他既然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非得故弄玄虛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張耀武斜了我一眼:“難道你忘了,這事件當中還有另一個核心重點。”
“什麼?”我問道。
“耳報神!”
“這又和耳報神什麼關係?”
張耀武看了一眼我放在身後的熱水瓶道:“你既然把耳報神比作了熱水瓶,難道就冇想過嗎?這裡邊的水,不僅僅倒過一隻茶壺。”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還有一個類如何大五一樣的怪物?”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這個局,實在是我平生僅見。”張耀武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何大五,耳報神,未知的魂魄,組成了一個人鬼神三體合一的怪物。
難道除此之外還隱藏著一個強化版嗎?
“九麟,其他的事兒,你暫時先不要想。既然這很像是專門留給你的線索,那你就好好琢磨一下,這三具死屍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啟發,尤其是著重想一下,你和我,和高處長比起來有什麼不同之處,他為什麼會煞費心機的要把這些線索告訴你!”
“不同之處?”我捏了捏眉心,仔細回想了一下。
高處長代表著國家,張耀武代表著江湖,可都在各自的領域之內,代表著正義。
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和他們冇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高勝寒是內勁高手,擁有很強的決策力和大局觀,張耀武對陰陽之術極為精通,閱曆豐富,手腕高超。
單以這幾點來看,我隻有不足之處,毫無勝出之理,這肯定也不對。
對符咒陣法的理解?這好像也不能成立。
我苦想了半響,也冇得出確定的答案來,隨即又反推了回去。
十二門徒,張家影衛,無名死屍……
張耀武已經查驗過了,十二門徒的確是被誅心劍所殺。也就是說,在他臨死之前的意識是很清楚的,而且由於聚魂石的存在,除了死神之外,也絕不會再有什麼靈魂侵入體內。
張家影衛剛剛犧牲一個多月,替身轉魂之後,又被誅心劍連心帶魂一同抹殺。
無名死屍原本隻是一具被殘魂侵占的軀殼,經此一下反倒解脫了靈魂。
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猛然間,我心頭一動,想起一個差點被我忽略的概念!
九幽一門中有關與生死的論述。
世間萬物,有生有死。
佛家認為,人間皆苦,死就是極樂。
道家認為,紅塵曆練,死後可成仙。
可九幽一門卻另辟蹊徑,在生與死之間,還有一種狀態,叫做不生不死。
這一概念就是整個九幽法門的核心基礎。
烏蘇裡江下的禁製暗門,天照神墓中的迷幻三重陣都是如此!
而那三個死者的狀態,也正符合這一規律!
十二門徒是生,他的靈魂是自由的。
張家影衛是死,他隻剩了一副軀殼,靈魂早被替代。
無名死屍是不生不死,他的靈魂仍在,隻是被另一縷殘念所左右。
反過來說,當誅心劍出手的一刹那,這些又發生了變化。
生的變成了死,死的不生不死,而原本不生不死的又轉成了生。
九幽一門的符文暗記,都是由三種形態不一的蝌蚪文標記的,如果把這些訊息轉換過來的話,居然跟這三具屍體的狀態一模一樣。
我猛地一下驚醒了過來!
也來不及向張耀武解釋什麼,一把抓起桌麵上的對講機叫道:“高處,高處,呼叫高處長。”
“怎麼了?”高勝寒第一時間接聽了電話,不過也不清楚,他正在什麼地方,身邊不停的轟響著一陣陣呼啦啦的風聲。
“高處,好像有些線索了!你幫我查一下,死在對門的十二門徒和那具無名死屍生前所在地。”
“哦,這個啊。”高勝寒回道:“那個十二門徒雖然隱藏的極深,可他的身份卻絲毫冇有暴露,個人資訊也都是真的,此前一直生活在洛陽。那具無名死屍的身份也查明瞭,是鄭州市半年前的失蹤人口。怎麼,你發現什麼了?”
“好!我等一下再跟你說。”我放下對講機,直接問向張耀武道:“他原來埋在哪?”
張耀武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我問的應該是那個被盜屍的張家影衛。
“葬在平頂山張家英烈園中。”
“平頂山,鄭州,洛陽……”我一邊唸叨著,一邊翻開手機。
“對!就是這裡!”我點著地圖大聲叫道。
張耀武有些摸不清狀況,可一見我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了什麼重大發現,跨前一步望向手機,很是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在這兒,登封!”我指著手機道:“那個持劍黑衣人給我的暗示,最終的目的地就在登封。”
“登封,為什麼是登封?”張耀武一臉不解。
“因為,這裡正處在三地正中心,處於三點交彙之處!”
“那……那又怎麼了?”張耀武依然不明白,三地交彙處又和最終的目的地有什麼關係。
“族長,這是什麼意思?”我並冇有回答張耀武的疑惑,反而沾著灑落的茶水在桌麵上畫下了一個奇怪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