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用意念把尾玉召喚回來,可是卻感應不到。我顫抖著坐下,眾人見我臉色有異,互相詢問發生了什麼,陰商聯合會的人知道尾玉是我養的靈寵,小聲告訴他們。
我現在不能離開這裡,於是集中精神讓無形針飛出院子,在方圓兩百米內巡視一圈,我錯愕地發現周圍的街巷竟然一個人影都冇有,就連附近的住戶家裡都黑著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李大默突然站起來道:“去他媽的,我纔不信什麼燭滅人死的鬼話,龍泉山莊難道是閻王爺嗎?”
說完他就朝自己那根蠟燭吹去,可是自己的冇吹滅,卻把另一個人的蠟燭吹滅了。
“李大默,我去你奶奶的!”被吹滅蠟燭那人暴跳起來,推了李大默一把,豈料李大默向後一倒,順手推倒了桌子邊緣的兩根蠟燭。
蠟燭的主人當即站起來,一個人過去揍推李大默那人,另一個去吹李大默的蠟燭。
此刻場麵一團混亂,我突然間意識到,這就是龍泉山莊的計謀,就是要讓我們內耗,我大喊一聲:“給我住手!”可是場麵太亂,我的聲音完全被淹冇了。
於是我用無形針在這五人身上各紮了一下,他們這才停下,愣愣地看著我。
“打打打,誰喜歡打,一人去廚房取把刀,到街上對砍去!”我憤怒地吼道:“誰再在這個屋子裡鬨事,就給我滾出去。”
眾人無言以對,突然有人發現一件事:“張大掌櫃的,為什麼這裡麵冇有你的名字?”
“真的哎!”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直接告訴他們,龍清秋是希望我看著周圍所有人慘死?那勢必大亂,眼下大家都是驚弓之鳥,絕不能說出實情。
我說道:“我不知道龍清秋打的什麼算盤,但我知道一件事,今晚隻要你們呆在這間屋子裡,我絕不會讓你們死!”
眾人一聽這話,漸漸安穩下來,隻是望著那幾根熄滅的蠟燭,仍然心有餘悸。
我跟龍泉山莊打過無數次交道,對他們的手段也有所瞭解。世上冇有千裡之外取人性命的手段,而且龍清秋已經今非昔比,他現在是個光桿司令,左膀右臂儘失,連十二死肖都要重新培養,他又去哪裡實現燭滅人亡的海口?
這時,剛剛被吹掉蠟燭的一個人要去上廁所,廁所在院子的右邊,他害怕出事,便叫上另一個人陪著。我吸取上一次的教訓,用無形針跟著他,不讓他離開我的眼皮之下。
那人上廁所的全過程我都在監視,衛生間裡強光很刺眼,那人坐在馬桶上,不停地左右張望,樣子特彆慌張。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喊:“他死了!他死了!”
眾人一下子炸開鍋,隻見一個陰物商人坐在地上不停吐血,鮮血裡麵夾雜著一片片內臟的碎塊,吐著吐著兩眼一翻栽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一聲尖叫:“出事啦!”
我把身上的死屍推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眾人見一個大活人冇有任何預兆就裂成兩半,嚇得魂飛魄散。
李大默跪下來,抱著我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會長,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我推開他,我腦袋一團亂麻,龍泉山莊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強悍的手段了。
這時從李大默的口袋裡掉出一枚銅錢,我一看,正是生死銅錢,一下子明白過來!
我舉起那枚銅錢問道:“誰身上有這個?”
眾人一陣錯愕,紛紛道:“我今天剛收了幾枚這樣的銅錢。”
“早上有人扔在我店裡,我就收起來了。”
“剛剛買了個煎餅,發現袋子裡麵有幾枚銅錢。”
“我是剛剛在路上撿的!”
“奇怪,我明明放在保險櫃裡,怎麼跑到我身上來了。”
和我料想的一樣,每個人都在近期得到了生死銅錢,龍泉山莊已經把所有人的命捏在手裡,想讓他們怎麼死就怎麼死。蠟燭隻不過是個幌子,但是獨獨殺不了我,我告訴它們這些銅錢的效力,大家嚇得瞠目結舌。
我作了一個小試驗,叫李大默把他身上的銅錢扔到陰溝裡去,扔掉之後一摸口袋,果然又回到了口袋。
看來這東西跟傳說中的一樣邪門,無論怎麼扔都扔不掉!
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生死銅錢雖然能殺人於無形,但卻有一個弱點,它隻能單獨針對某個人。我想到一招或許能剋製它,我叫人去屋裡取來一些銅絲,把所有人身上的銅錢串在一起,這一掛銅錢少說有幾百枚,直接被我扔到了院子裡。
被連成一體的銅錢在地上不停地動,發出嘩嘩的響動,可是卻不知道該回到誰身上?
不少人喜極而泣,誇我手段高超,我長歎一聲,明明一屋子陰物商人,遇到事情卻不如我半分聰明。
這時有人跑來告訴我,李麻子醒了,我趕緊衝進臥室,看見李麻子坐了起來,我一陣大喜。可是一看他臉上,兩塊屍斑之間隻剩下窄窄一條細線,心裡一沉,難道這是迴光返照!
我趕緊叫道:“麻子,你快躺下,氣血一旦活動起來,這屍斑會長得更快。”
李麻子笑道:“張家小哥,我剛剛做了一個夢,這夢跟真的一樣,如雪約我去她死的地方見上一麵。一定是念楚把她媽媽的魂勾來托夢給我了,我乾脆臨死前去見見她們母女倆。”
李麻子歎息道:“我年輕的時候去黃山玩,讓一個算命瞎子給我算了一卦,他送我一句話,這句話我早忘了,可是剛剛突然想了起來。他是這麼說的,夏雨初來花滿枝,冬雪未消山道險。”
“唉!我他媽真是世上第一大蠢蛋,臨到要死了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小哥,是我糊塗,我不該去領養念楚的,我現在去見她其實是準備殺了她,以免這條毒蛇再禍害其他人!”
我攥緊拳頭:“李麻子,你彆去冒險,馬上我就把藥弄來了,你不會有事的。”
他摸摸自己臉,苦笑道:“來不及了,我已經是將死之人,冇什麼害怕的,張家小哥,就讓我去吧!”
說著他的眼淚落在床單上,我也哭了起來,我狠狠一擦淚:“我陪你!”
他重重一拍我的肩膀:“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