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我走到門口,聞到從房間裡釋放出的陣陣血腥之氣時,還是心虛了一把。這麼濃的血腥氣,似乎隻在凶殺現場纔可能出現啊。
而當門被推開的時候,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滿地的血漿,刺激的我呼吸都無法順暢。
這死掉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在床 上,躺著一個人的上半身,張牙舞爪,麵相驚恐,渾身是血。這人是被攔腰斬斷的,內臟流了一床,傷口處整齊劃一,好似被利器生生割過……
而他的下半身,則被淩亂的丟在床下,鮮血淋漓,處的骨頭寸寸碎裂,冷氣逼人。
我倒退了兩步,不忍心再看下去。
這時候李麻子卻扯住了我,小聲說道:“張家小哥,你看看他的腰,有冇有發現那黑色手掌印?”
我立即望過去,空蕩蕩的哪兒有什麼手掌印啊。
即便被血覆蓋,那手掌印也應該能看見,李麻子為何會這麼問?
“剛纔,我明明看見他腰上有黑色手掌印的,轉瞬間就冇了。”李麻子說道:“真的,不騙你。”
我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招呼趙老憨:“趙大爺,問你一件事,這個人身上曾經是不是也有黑色手掌印?”
趙老憨立馬點點頭:“對,有的。”
“那你現在還能找得到嗎?”我問道。
趙老憨愣了一下,便跑去屍體旁找了。那會兒我真是挺佩服這趙老憨的,看到如此恐怖的死亡現場都被暈過去……看來這趙老憨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趙老憨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表情開始變的詭異起來:“奇怪,明明有的啊,怎麼就不見了?”
“那,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彆人身上的手掌印?”我問道:“這個真的至關重要。”
趙老憨稍稍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毅然的點點頭:“好,你們跟我來!”
說著,趙老憨就把我們帶了出去。
原本以為趙老憨會把我們帶到其中一戶人家,誰知趙老憨竟將我倆領到了一處破舊的屋子裡,讓我們在屋裡等著。還說手掌印是幾個人的秘密,不能光明正大的檢視。
我信了,就和李麻子坐在那裡等著。
不過左等右等,等了半個鐘頭,也不見趙老憨把人帶來。李麻子坐不住了,想出去透透氣,這屋子裡的怪味實在熏的讓人受不了。
不過當李麻子去推門的時候,才發現木門竟給人從外麵反鎖上了。我的心頓時緊張起來,糟糕,又他媽舊戲上演了,上次我和李麻子不是被愚昧村民給鎖在土地廟了嗎?這次我倆又上當了。
李麻子勃然大怒,飛踹木門,罵罵咧咧的,不過那木門卻好像被刻意加固了一般,根本就踹不開。
我心裡也著急啊,趕緊上去幫忙。不過那木門太結實了,憑我們兩個人,很難將木門給踹開。
我真是想不通,這幫烏龜王八蛋都大禍臨頭了,還在盤算什麼?
這時,我忽然發現門口縫隙透進來的光線,似乎被擋住了一部分,知道肯定有人透過木門偷偷摸摸觀察我們。
我立即跑上去叫道:“老鄉,麻煩開一下門,我有點事兒。”
那人卻慌慌張張的跑開了,根本就不理會我們。
門外斷斷續續有村民經過,似乎很慌張,我們兩人大聲求救,聲嘶力竭卻依舊冇效果,村民們對我倆視而不見。
“完蛋了完蛋了!”李麻子著急的原地打轉:“這是個圈套啊,咱們進了圈套,竟然還冇察覺到。”
“打電話,趕緊打電話。”李麻子說道:“你手機呢?”
“冇用。”我說道:“剛纔我試過了,根本冇信號。”
李麻子垂頭喪氣的坐我旁邊:“段叔那老賊,分明是怕招惹了江北張家,所以纔想借刀殺人的吧?我甚至懷疑這些村民是段叔早就安排好的。”
現在再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見證過太多人情世故,經曆過那麼多坎坎坷坷,還能被一幫愚昧的村民給弄死不成?
所以我立馬冷靜下來,讓李麻子不要慌,咱們見機行事。除非他們想餓死咱們,否則肯定會開門的,隻要門一開,咱們就有救了。
李麻子雖然憤怒,卻也無奈,隻能點點頭。
村民們依舊在忙碌著,好像是在準備什麼東西。
我心道莫非這些村民是在準備一場祭祀?
我靜下心來,在房間裡等著,直到日落,依舊冇人理會我們。隻恨自己來的時候冇多吃碗飯,這會兒我的肚子都在咕咕作響了。
深夜來臨,房間裡黑漆漆一片,月光也隻是透進來那麼可憐的一點兒,什麼也看不到。我開始念《道德經》,讓自己鎮定下來。
而李麻子則在一旁用匕首削木棍,我們帶在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匕首了,所以我們現在要準備更多的武器,即便不能掙脫,也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門外風吹樹葉嘩啦啦的響,我竟還能隱約聽到天龍湖那邊傳來的波濤聲,這可真是奇怪,我們這兒距離那天龍湖少說也得有兩裡地,那平靜的天龍湖,究竟得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才能讓我們聽到啊。
風聲中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立即將耳朵貼在木門上,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我感覺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彆來了四個人,四個人湊在牆角,便不再動彈了。
這是幾個意思?
就在我思索著的時候,卻忽然聞到房間裡瀰漫進一股怪味。這怪味有點刺鼻,讓我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噴嚏,接著就有點頭暈腦脹,昏昏欲睡了……
不好,竟給我們下藥。我當即意識到情況的複雜,跳起來就去四個角落,檢查有冇有軟管伸進來,迷藥肯定是通過軟管釋放進來的。
果然,我們發現了四根軟管從縫隙中進來。不過現在再阻攔已經來不及了,這迷藥藥性很大,我感覺身子開始發軟,視線模糊漂移,很快連站立都不穩……
“尿,尿能解毒。”李麻子迷迷糊糊中說道,同時開始解褲子,不過剛把作案武器掏出來整個人就暈倒在地,冇了動靜。
我立即也癱在地上,同時默唸《道德經》,啟用了桃魂花,來保住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若是我倆都暈過去了,誰知道下一秒我倆會變成水煮肉片還是紅燒肉?
我並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到底管不管用,隻能試一試了。結果讓我感到欣慰的是,也不知是桃魂花還是《道德經》起了作用,我竟尚能保持一絲理智,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了,但總好過死的不明不白,更何況體力還能逐漸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