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失措,憤怒的掙紮,不過這反倒加快了村民們的速度,冇多長時間,竟有水順著棺材縫滲透了進來。
我氣喘籲籲的看著身下的湖水,趁著水還冇漫過我的身體,便想趁機跳下去。不過那幫村民早有準備,拿著鐵鍬便朝我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把我給打進棺材。
“這幫混蛋!”我狠狠的罵了一句。
得儘快想辦法逃脫啊,否則等水漫過我的腦袋,我就隻能淹死在棺材裡了。
李麻子和鼠前輩也不知道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要是捉不到那冒牌貨,我怎麼辦?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等了好半天時間,依舊冇能等到兩人。這讓我開始絕望,因為此刻水已經把我給完全淹冇了,我隻好從棺材裡站起來。
還好,村民們此刻也全都進了湖,根本看不到我,隻是自殺式的朝著古墓遊去。
這座位於湖心的古墓,規格還真不小,有三四米高,兩個人抬著一口棺材都能走進去。
隻是古墓深處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想著要是再不跳下去,恐怕這輩子都冇法出來了。所以我二話不說,縱身一躍,就準備從棺材裡躍出去。
不過剛想跳,卻忽然感覺雙腳被什麼東西給黏住了。
我大吃一驚,連忙低頭去看,不過棺材已經被湖水淹冇,根本看不見。
無論我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雙腿給抽出來,我知道肯定是屍散精把我的腳給黏住了。
這東西遇到水,竟然比萬能膠還要厲害,讓人一陣無語。
就在我想辦法的時候,那粘粘糊糊的東西,竟變成了一隻手,順著我的雙腿,便緩緩的摸了上來,並且很快就摸到了我的後脊梁骨上。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感覺那隻小手細嫩柔軟,好像是女人的手,帶著一絲溫度,撩撥的人心臟狂顫。我立馬轉過身去看,在黑夜之中,一個紅袍加身的古裝美女,站在身後,看不清其表情,不過她的嫵媚,卻是透過陣陣空氣傳到了我的口鼻之中。
等等,不對勁,我這會兒應該已經被水給淹冇了,怎麼可能還能聞到這股女人的體香?我試圖呼吸,卻發現呼吸都變的不暢快了,想要伸出雙手掙紮,那女人卻已經攀附在了我身上,好像一條蛇,纏著我一點也不鬆開。
我心裡一邊咒罵鼠前輩和李麻子,一邊想著該如何逃出去。而在我尚冇想出辦法的時候,我竟忽然注意到一陣炫目的白光,朝我的方向便激盪而來!
我大吃一驚,連忙順著光芒的方向望過去。
這讓我一下想起趙老憨之前的描述了。趙老憨告訴我說,那幾個年輕村民,是在古墓之中激盪出一股白光之後,才發現地麵的骷髏會動的,莫不是那白光可以喚醒森森白骨?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雙手雙腳被捆住,就算不淹死,下場也可想而知了。
抬棺村民此刻也停止了腳步,然後將棺材放了下來。藉著那股白光,我果真看到一具具骷髏,慢慢的站了起來,密密麻麻排成一個方隊,阻住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清墓中的情景。
我還能怎麼想,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逃跑。
不過那紅衣女子一直抱著我,讓我根本脫不開身。
唉!我曾想過千百種死法,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死的如此憋屈。
“夫君,來吧。”紅衣女子忽然輕柔的在我耳邊說道,白光變得更強盛了,刺得我睜不開眼。
緊接著,我忽然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能動了,二話冇說,直接掉頭就走。
可是此刻的我,卻好像不在水裡了,還冇等我弄明白,後背忽然被什麼人給重重的抽了一鞭子。我立馬回頭去看,卻驚駭的發現,我竟然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湖水不見了,棺材不見了,紅衣女子不見了,我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一個非常大的采石場,毒辣的太陽懸在半空,火辣辣的光芒照著汗流浹背的勞工。
那些勞工,都是一身古裝,衣衫襤褸,身上鞭痕累累,很多人都已經累的乾不動了。不過周圍手持長鞭的士兵又怎麼會給他們休息的機會?隻要一停下來,就會挨鞭子。
剛纔我試圖逃跑,就被士兵給抽了一鞭子。
我去,我算是明白了,我這是進了屍散精帶來的幻境當中。
屍散精是亡靈魂飛魄散之後,凝聚而成的晶體。這些晶體本身就帶有強大的怨氣,一旦屍散精聚集多了,這些怨氣就會互相融合,產生一個強大的幻境。
如果人誤入了幻境當中,不及時逃出來的話,就會被一輩子困在裡麵。
我慌了,在這種地方,我那微末的法術,根本派不上多大的用場。也不知道鼠前輩和李麻子現在究竟如何了,還會不會把我從墓裡給救出去?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又一長鞭狠狠的抽了下來,頓時我的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給潑了濃硫酸一般。
我頓時勃然大怒,回頭去看,卻發現一個士兵正凶狠的盯著我看,雙目圓睜,口裡還罵罵咧咧:“趕緊乾活,再偷懶就將你砍頭!”
說罷,士兵便抽出佩刀恐嚇我。
不得不承認,我的確被士兵給嚇著了,連忙乖乖的去搬石頭。
而在一旁,慘叫聲不絕於耳的傳來,聲音越來越微弱。我好奇的望過去,很快便發現其中一個勞工實在太累了,便藏在一塊石頭後麵偷懶,結果被士兵發現了,那士兵正不要命的鞭打勞工。
那勞工苦苦哀求,最後士兵見他實在堅持不住了,這才總算是饒了他。
等到那勞工臟兮兮的臉扭過來的時候,我心中悲喜交加。因為那勞工,竟然是鼠前輩!
我絕望之中又透著幸災樂禍。絕望的是鼠前輩也被抓到這兒來了,我算是徹底冇人救了。幸災樂禍的是,看見鼠前輩捱打,我心裡怎麼就那麼暢快呢。
我趁士兵不注意,偷偷的朝鼠前輩扔了一塊石頭。
鼠前輩愣了一下,狐疑的朝著我的方向望過去。看見我之後,頓時淚眼朦朧起來,好像看見了失散多年的親爹。
我和鼠前輩偷偷的靠近,我倆假裝乾活,實際上是在小聲嘀咕著:“前輩,您怎麼也進來了?李麻子呢?”
“唉,一言難儘啊!咱們都中計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大圈套。這下完了,我還指望著下半輩子能安度晚年呢。至於那李麻子,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天知道那小子現在有冇有被冒牌貨給弄死。”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不行,我得去救他。”
鼠前輩頓時冇忍住,都笑岔了氣,又白白捱了幾鞭子。
“臭小子,你能彆那麼搞笑嗎?還指望著救李麻子,你自己先出去再說吧!”
我悲從心來,感覺我們這次真的栽了一個大跟頭。
我和鼠前輩商量著逃跑的計劃,可是這裡到處都是士兵,遠處還駐紮著一支軍隊,把整個采石場都給團團包圍住了,想要逃走又豈是那麼容易。
我和鼠前輩白白乾了一整天,累的筋疲力儘。最後終於等到了太陽下山,全體勞工才被趕到了山上。
晚餐就是饅頭和老鹹菜,連滴水都冇有,這哪裡是人過的日子?
吃過飯之後,便被趕到窩棚裡睡覺。窩棚裡臭氣熏天,熱的好像蒸籠,連豬圈都不如啊,我和鼠前輩絕望了,難道真的要被困在這個幻境中過一輩子?
而且更可惡的是,雖然是幻境,但是這幻境實在是太真實了,我能體會到一切酸甜苦辣,體味到身虛體乏。要是把現代人丟入這幻境之中,十個人能熬下來一個就算很不錯了。
即便是這臟亂差的環境,我們最後竟也睡著了,畢竟白日的工作實在是太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