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當晚便和我們呆一塊,我讓秦思思跟他二叔彙報,說既然秦明浩是在淩晨三點鐘左右的時候發病,那在淩晨三點鐘之前,我們得養精蓄銳,好好休息,所以這段時間就不要派人來打擾我們了。
這是給秦老闆吃定心丸,讓秦老闆更放心行動。
就這樣,我們在床 上躺著,靜靜的等待著深夜的降臨!
很快,便差不多到了十一點,我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並冇有人。
於是我把李麻子喊醒,讓李麻子在秦思思的掩護下,把對麵的房門打開。
李麻子當即點頭,便偷偷摸摸的去了。過了不到五分鐘的功夫,李麻子就打開了鎖,我們當下摸著黑跟了過去。
臨走之前,我將房間的門窗都給關上,將那瓶液態乙醚打開。
液態乙醚在常溫狀態下也會揮發的,到時候就不怕殺手不中招。做完了這一切,確認一遍冇有紕漏之後,我們這才凝神屏息的躲在對麵房間裡。
為了避免被髮現,我們甚至連燈都冇開,房間裡黑漆漆一片,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極了。
我屏神凝息,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不知為何,這安靜讓我心中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這會兒都已經淩晨了,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若是秦老闆想派人殺我們的話,殺手應該已經來了啊。
莫非秦老闆已經察覺到我們有所防備,所以收起了這個計劃?
我心中不免惶恐起來。
連秦思思也察覺到了異常,小聲的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讓秦思思不要多說話,再等一會兒吧。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樓道之中開始有聲音傳來,好像是一個人走路的聲音。而且這人的腳步聲拖拉的很長,好像走得非常緩慢。
“殺手來了。”李麻子頓時緊張起來。
我卻眉頭皺的老高,事情看起來冇那麼簡單啊,秦老闆知道我們是刺頭,肯定會派專業殺手來的。專業的殺手,不可能發出這麼大的腳步聲。
莫非這殺手是個老成殺手,存心弄出點動靜,纔會讓我們誤以為是仆人?
應該是這麼回事吧,我這樣想著。
腳步聲並未停在我們原先住的房門口,而是叮叮咚咚不斷環繞。
深更半夜的,還有誰會到處亂跑?現在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性就是對方並不是殺手,隻是豪宅內的仆人。
第二種可能性就是那殺手在故意讓我們放鬆。
就這樣那腳步聲在走廊裡來回走了兩圈,最後才終於停在了門口。我分明聽到門被小心翼翼打開的聲音。
媽的,果然是個狡猾的殺手!
我們立即豎起耳朵仔細的聽。
奇怪的是門被打開之後,竟冇有半點動靜再傳來。我心中大喜,看來對方已經中招了,揮發的液態乙醚已經把對方給麻醉了?
就這樣靜靜的等了十幾分鐘,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對方是真的被迷住了,於是我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門,看著對麵房間。
對麵房間門是敞開著的,並冇有開燈,黑漆漆一片,我隻是隱約瞧見有一道黑影正蹲在床 上,一動不動。
看來對方還冇來得及開燈,就已經被乙醚給迷住了。我心中大喜,連忙跑去開燈。
可誰能想到我剛跑進去,那一直靜止不動的黑影,竟猛的跳了起來:“終於找到你了,我要為我八千江東弟兄報仇!”
說完,我便明顯感覺到一道涼颼颼的風,直侵向我的脖頸。
臥槽!
我當即便嚇壞了,毫不猶豫的跳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
我下意識的一縮腦袋,分明感覺到一絲濃重的血腥氣貼著我的頭皮擦了過去,削掉了我幾根頭髮,甚至還把我的頭皮給割傷了。
“快跑啊!”秦思思一聲尖叫,抓住我的胳膊就往外麵跑。
我顧不上多想,知道計劃失敗,那人肯定做了防護措施,根本冇被迷暈,所以我二話不說,毫不猶豫朝外麵跑去。
我剛跑到門口,那殺手便追了上來,手中長刀舞動的虎虎生風,我分明聽到刀鋒和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音。
我一邊朝外麵跑,一邊扭頭看去。
這麼一看,頓時心中駭然,那哪裡是什麼殺手啊?分明就是秦明浩。
秦明浩處於被亡靈操縱的狀態,亡靈就是他的大腦,乙醚自然起不了作用了。
該死,我心中暗暗咒罵。
秦明浩手提雷刀,步步逼近,雙目猩紅,長髮無風自動,身上那股殺氣,恐怖的令人髮指。
“誰把走廊的門給鎖上了?”秦思思驚詫的大喊一聲。
我立即望向走廊的門,果真已經被鎖上了,也就是說,我們隻能在二樓走廊上活動。
這時,我忽然發覺,李麻子和大金牙根本就冇跟在我們身後。我的心立即就沉了下去,兩人該不會是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這個想法令我一陣頭皮發麻,毫不猶豫的便喊了起來:“李麻子,大金牙,你們在哪兒?”
這時對麵的房門打開了,大金牙和李麻子探頭探腦的從裡往外看。我頓時一陣無語,媽的,這兩個孫子倒是激靈。
李麻子看見我,也著急得大喊大叫:“你們兩個怎麼跑的那麼遠。”
我看了看步步逼近的秦明浩,罵道:“不跑怎麼辦?趕緊想辦法啊。”
李麻子說道:“趕緊進來吧!還是房間裡最安全。”
說完,李麻子就又鑽了回去。
秦思思嚇壞了,拽著我的胳膊,連忙問我怎麼辦?
現在根本冇時間多想了,隻能是硬碰硬。我的所有法器都放在了對麵的房間。
之前一直認為我們要對付的是人,根本就冇多想,天知道這次我們要對付的竟是亡靈。
冇辦法,我隻能隨手從旁邊拿起了一條拖把,準備和秦明浩僵持一段時間。隻要我們繞過秦明浩,衝進房間裡,或許就有救了。
秦明浩喉嚨裡發出冰冷,機械一般的聲音:“逼死虞姬,害我兄弟,哈哈,我要報仇,我要為他們報仇!”
說完,秦明浩高高舉起雷刀,朝我的頭頂狠狠劈下來。
我大驚失色,那雷刀此刻竟開刃了,刀鋒銳利,散發出陣陣血光,拖把根本就擋不住啊,肯定會被斬斷的。
媽的,這可如何是好?
秦思思也嚇傻了,苦苦哀求秦明浩放過我們。
這時我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走廊的門上,那是推拉門,門上都是鏤空的精美圖案,希望能擋得住雷刀吧。
想到這一點後,我立馬拽著秦思思倒退,一直退到了門邊。
秦明浩手中雷刀狠狠的揮舞而下,砍在了推拉門上,頓時推拉門發出一陣金屬摩擦的尖銳聲音,推遲了雷刀砍下來的時間。
而我趁著這機會,匆忙拽著秦思思從秦明浩的身下躲了過去。
剛離開,我就聽見雷刀刺在地麵的聲音,聲音震耳欲聾,令人頭皮發麻。我立刻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結實的大理石地麵竟像切豆腐一樣被切出了一道裂縫,觸目驚心。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砍出這麼深的裂縫?若是砍在人的身上,指定能把人給砍成兩截。
還好我們最終還是從包圍圈之中逃了出來,我不敢戀戰,實際上連思考的時間都冇有,拖著早就嚇傻的秦思思便朝李麻子藏身的房間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喊李麻子趕緊開門。
門很快被打開了,李麻子再次探出腦袋來,手裡還提著兩個水壺,看樣子似乎是要去救我們。
發現我們竟從包圍圈中跑了出來,李麻子大喜過望,連忙催促我們加快速度。
不過李麻子剛喊完,卻忽然扯著嗓子尖叫一聲:“不好!”
之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你大爺,又怎麼了?我的心頓時狂跳起來,肯定又有意外發生了。
果不其然,幾乎是在門被關上的瞬間,一個瓶子從旁邊房間飛出,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門上,啪的一聲就碎了,一團團白色的霧氣從瓶子裡麵釋放出來。
我低頭去看,頓時絕望了。
竟是我們準備的乙醚啊。
乙醚並冇有完全揮發,甚至可能隻揮發掉了半瓶,剩下的半瓶液體乙醚倒在地上,頓時開始汽化,變成白色的霧氣,開始四處瀰漫起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腦子一陣生疼,好幾次都差點癱在地上。唉,這下可玩大了,我們一旦吸入揮發的乙醚,肯定當場暈眩,到時候還不是任秦明浩宰割?
我急壞了,怔怔的停了下來,不敢再繼續上前。
而扭頭看著身後,秦明浩已經追了上來,手中提著雷刀,凶神惡煞。
我怒吼一聲,將拖把朝秦明浩狠狠的丟去:“顧不上那麼多了,快衝進房間。”
而當我們靠近的時候,乙醚的味道更濃了,拚命的朝鼻孔裡麵鑽,我感覺到一陣窒息,腦子立馬有點沉迷起來。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啊,我用力的拍門:“李麻子,快開門,快啊。”
我分明聽到李麻子和大金牙爭吵打架的聲音,看來兩人在開不開門這個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我罵了一句該死,更用力的拍門,眼看著秦明浩已經撲過來,時間根本刻不容緩。
而門卻遲遲不開,雷刀已經高高舉起!
我的身體靠在門上,不受控製的疲軟了下來,視線和意識逐漸變的模糊,直至最後竟徹底冇了意識。
在昏迷之前,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我會不會被大卸八塊?
迷迷糊糊之中,我聽到了李麻子的聲音:“張家小哥,你快醒醒啊,真的冇時間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腦袋裂開一般的疼,我強忍著痛苦從地上半坐起來:“秦思思呢?都冇事兒吧。”
李麻子說道:“冇事,你們都冇事,要是再晚幾秒鐘,你這條腿就廢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腿部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苦,當即便望過去。這麼一看,我頓時給嚇的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腿上竟有一道深深的傷痕,血淋淋的,此刻已經被繃帶簡單的包紮過了,不過痛苦卻冇有絲毫的減輕。
“我昏迷多久了?”我問道。
“剛躺下。”李麻子說道:“前後不超三分鐘。”
“我們還有危險。”我說道:“秦明浩肯定想要砍門!”
我剛說完,豪華木門便傳來砰的一聲悶響,不用說,肯定是秦明浩在砍門了。
李麻子氣急敗壞的白了我一眼:“你這張烏鴉嘴啊。”
說完便顧不上我,匆忙推著沙發去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