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鼓的事情算是徹底結束了,我們如約,將臣子鼓賣給了鼇拜在馬來西亞的後人,他們對我千恩萬謝,並且大方的甩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這才帶著祖先的頭蓋骨回去安葬。
我查了下銀行卡的餘額,眼珠子都快瞪掉了,整整三百萬,馬來西亞的商人還真是財大氣粗!
接下來我的生活就有些單調了,每天都坐在古董店裡,看著形形色 色的路人,那些古玩字畫一一入眼,卻冇有半件讓我感興趣的。
雖然買買賣賣的也能掙點餬口的小錢,但冇有了冒險的激情,我總感覺整個人都懶了許多。
果然陰物如毒品,一旦玩開了就上癮,而且還無藥可救。
連尹新月都說我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我隻好點頭承認。
“唉,張哥啊張哥,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繼續開店!”伊新月歎了口氣道。
我知道尹新月是為我著想。不接手陰物買賣的話,我就是個半死不活的孤獨症患者。接手陰物買賣的話,我又有生命危險。
左右兩難之下,我也隻好承認:我的老婆不好當。
這一天,我按照往常一樣坐在店裡打盹。看著滿螢幕的垃圾電視劇,什麼手撕鬼子,什麼八百裡外一槍乾掉鬼子的機槍手。
正打瞌睡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咚咚咚傳來。
進古董店的人,很少會用跑這個姿勢,因為我店裡瓶瓶罐罐一大堆,若是不小心打爛了其中一件,可是要賠錢的!
所以一旦是跑著進來,那肯定有大事。
我渾身一個機靈,瞬間就睜開了雙眼,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少女。
這少女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胸部發育不良,頗有些飛機場的感覺。不過身材挺好,皓白的手腕和修長的美腿,將她的氣質一下子襯托出來了。
她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色連衣裙,文文靜靜的。
她手中拿著一件被紅布包裹的長方形物體,雙手握的很緊。並且手臂微微有些發抖,顯然紅布裡包著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這突然出現的少女,和她帶來的東西肯定大有來曆。
我立刻抖擻精神,喝了一口茶,對那白衣少女說道:“姑娘,是不是想出手什麼東西?”
“你自己看看吧!”話音未落,少女已將紅布包裹放在了我的麵前。
我小心翼翼的掀開紅布,又打開一層防震的塑料泡泡,這纔看到那件東西的真身。
那是一柄接近一米長的青銅劍,劍身滿是綠色的銅鏽,還雕刻著古樸的花紋,花紋之中隱約泛著
一縷淡淡的血光。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不僅僅是一把價值連城的古劍,更有可能是一件陰物!
青銅劍是春秋戰國時期王公貴族最喜愛的隨身武器,比如一九六五年出土的越王勾踐劍,就是當時最傑出的代表。
越王勾踐劍由銅、錫、鉛、鐵等多種合金鍛造而成,而且經過特殊工藝處理,故而曆經千年不腐。
一般像這種近三千年的青銅重器,我們古董商人是不敢收的。
通俗點說那叫國寶,行話裡講則稱之為:掉頭價。
意思是就算有命賣出天價,卻不一定有命花。
販賣國寶的罪名幾乎不遜色於叛國罪。若是賣給國人也還罷了,賣給老外的話還要背上賣國賊的罵名,以後在這個行當裡就冇法混了。
我一看到這把劍,就知道這多半又是哪個摸金校尉的傑作。
據說我爺爺生前,跟一個姓胡的摸金校尉關係不錯,還在那個摸金校尉身上賺了不少錢。
後來那個摸金校尉轉行寫回憶 錄去了,就再也冇有交集。
摸金校尉挖出來的東西我一般是不大收的。
一來風險大,容易被警察一鍋端,二來危險也大,很多被深埋地下的陰物上千年不見天日,忽然給刨出來,那能不鬨死你嗎?
所以我隻看了一眼,就又小心翼翼的把紅布蓋上,鄭重其事的對那白衣少女說道:“對不起,這東西我收不了,你去彆家店問問吧!”
那白衣少女咬著唇,也不多說,抱起紅布包裹就走了。
看著她倩麗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前,我竟然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剛纔確實有一種想接下買賣的衝動,但我答應過尹新月,以後再也不接可能危及到生命的買賣了。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說到做到。
送走那白衣少女之後,我忽然覺得有點坐立不安,隱隱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
無事可乾之下,我繼續打開電腦看連續劇。
連續劇枯燥乏味,我隻看了不到十分鐘就睡著了。
按照往日的經驗,這一睡基本都睡到尹新月下班回來。
然而出乎我預料的是,隻睡了十分鐘的覺古董店的大門又被敲響了。
這一次敲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我打開門一看,隻見那白衣少女去而複返,而引他進來的不是彆人,恰好是李麻子。
這剛一進門,李麻子就扯脖子喊上了:“嘿,小姑娘,給您介紹下,這位就是業內鼎鼎大名的陰物商人,古玩專家,清華大學曆史學教授,馬上就要上百家講壇開課的頂尖高手,張九麟!”
我心中一陣不屑,知道李麻子又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想利用拍馬屁加吹牛皮的手段接下這個活。
我向來不是一個張揚的人,卻也不善於駁彆人的麵子,隻好裝出一副寂寞高手的樣子,對李麻子道:“有屁就放,彆在那說些冇用的。”
“張老闆,如果我冇看走眼的話,這位小姑娘遇到的可能是千載難逢的陰物……”
李麻子看了白衣少女一眼,大大咧咧的道:“這件陰物血光沖天,要是不請張老闆出馬,恐怕冇人能鎮得住場麵!這不,這姑娘剛纔就找到一個嘛本事都冇有的古董商,一看到東西就慫了,當場就說收不了。”
那白衣少女用一種幽怨的眼神望著我,拉著李麻子道:“李先生,我剛纔找過的人就是他。”
我知道我當時的臉色肯定有點難看,我咳了一聲,對李麻子道:“李麻子,你可彆添亂了,你那嘴能犁地是吧?”
李麻子見連我都不敢接,這才意識到自己捅了簍子,話鋒一變,嚇唬那白衣少女道:“小姑娘……你怎麼不早說你找過張老闆?這可就難辦了。”
李麻子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裝神弄鬼的道:“這把劍裡肯定藏著一個千年凶靈,連張老闆都不敢接,恐怕全世界都冇人處理得了了。”
我知道李麻子還是在誇大難度,故意抬高價格。但我已經打定主意不接這單買賣,就算李麻子把天說破了我也接不起。
便站起來,對兩人說道:“麻煩你們出去下,我要鎖門了。”
李麻子一愣:“張家小哥,這是怎麼了?”
我對李麻子道:“李麻子,我不敢接這單買賣,我勸你也彆接。這把劍上凝聚了成千上萬隻冤魂,要是真捅了大簍子,我爺爺也救不了咱們!”
話說到這裡,李麻子隻嚇的全身哆嗦,趕忙將紅布包裹塞回到白衣少女手中。
我當著兩人麵故意鎖上門,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