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一會兒,保鏢就把我要的幾樣東西找來了,三隻公雞,一袋子黃鱔,螃蟹殼磨成的粉末,針,木釘,還有鞭子。
召魂本不是什麼難事,普通召魂隻要跳個大神就能召回來,但眼下的情況非常棘手,大亨的身體裡還住這個袁崇煥,富婆那邊又把大亨的魂給困住了,究竟有多少勝算,連我都說不太準。
我叫人把大亨的衣服脫掉,拿起一把刀給黃鱔放血,在他身上寫上生辰八字,然後在地上畫了一個召魂陣,把螃蟹殼磨成的粉末鋪在上麵,再叫他們把大亨按在上麵,千萬彆讓他掙紮。
T恤男也來幫我,用刀紮破公雞的冠子,用雞冠血在外圍開始畫起大陣。
最裡麵的小陣,叫做陰陣,是專門用來引魂的,不過一開陣,四麵八方的冤魂都會湧進來。
所以就需要外麵的大陣陽陣來抵擋!而且一陰一陽會形成一種無形的吸附力,把大亨的魂魄強行拽回自己的體內。
但這也隻是理論上可行,回魂大陣我以前一次也冇用過。
袁崇煥被螃蟹殼咯得直叫,罵我們是妖道、奸人什麼的,我埋頭作準備,隻當聽不見。
沈鴻賓見我T恤男配合的這麼默契,似乎已經明白了,叼著煙說道:“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你倆本來就是認識的,劫走我哥的人也是你,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又要幫我?”
“我想咱們有些誤會,我從一開始就冇替你嫂子賣命,我劫走你哥隻是作為談判的籌碼。”我說道。
“談判的籌碼?”
“我朋友被她綁架了,她逼迫我替她搞到股權轉讓合同,我也隻能將計就計。”我解釋道。
“原來如此!”沈鴻賓恍然大悟:“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纔對,我雖然隻是個副總裁,但憑我在黑白兩道的關係,救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多謝了,但你得保證他的安全!”我說道。
“我以我的家族名譽發誓!”
沈鴻賓立即派人去救李麻子,我叫他留幾個人下來,待會有用。
我讓兩個保鏢拿著鞭子站在旁邊,等我下令,就一起抽打大亨的雙腿,其它人用木樁把那些公雞釘穿,但不要釘死,扔在圈子外圍,公雞痛得無法忍受,嘹亮地啼叫起來。
“得罪了,袁將軍!”
我一邊說,一邊將沾了黃鱔血的針刺進大亨的胸口,袁祟煥突然開始翻白眼,身體抽搐得越來越厲害。
“打!”我一聲命令。
兩名保鏢不敢下手,在沈鴻賓的命令下纔開始抽起來,大亨的雙腿立即被抽出幾道血痕。
大陣外麵的公雞血突然沸騰起來,插在大亨身上的針也開始抖動,顯然大陣已經發動了。我對剩下的人說道:“朝外麵喊你們老闆的名字,聲音越大越好!”
眾人開始對著外麵吼道‘沈雁臣,快回來,沈雁臣,快回來。’,這情況維持了足足一分鐘,袁崇煥的抽搐纔算停止,我叫拿鞭子的兩人住手。
一縷陰風飄飄蕩蕩地消失在了天花板上,袁崇煥已經被送走了,但大亨的魂魄還冇有回來!
周圍漸漸變得很黯淡,所有的窗戶都在嘩嘩作響,陰風在大陣外盤旋呼嘯,裡麵夾雜著一些鬼哭狼嚎的聲音,保鏢們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但是不敢停,還在那裡喊大亨的名字。
地上的公雞血已經快要乾了,我急得一頭大汗。現在這裡陰氣彙聚,外圍的防禦陣一旦崩潰,數不清的冤魂會從四麵八方湧進來!
T恤男突然把劍往大理石地板上一插,盤腿坐在地上念起了《道德經》,公雞明明叫得很響,可是他唸咒的聲音卻十分好聽的傳進我耳朵裡。
過了五分鐘,大亨仍然冇有任何動靜,公雞的叫聲越來越小,血已經快要乾涸了,光靠T恤男在那裡念《道德經》恐怕是抵擋不住。
我咬了咬牙,趕緊拔掉大亨身上的針,讓旁邊的保鏢把他扶起來,看來召魂失敗了。
大亨剛剛被扶起來,突然睜開眼睛,我錯愕地看著他,難道成功了嗎?
“弟弟,我被害得好苦啊!”他突然撲向沈鴻賓,號啕大哭起來。
“成功了!張哥,我們成功了。”尹新月激動地和我擁抱在一起,T恤男也長鬆了口氣,站起來拔出劍,插回背後的劍鞘裡。
剛剛回魂的大亨身體很虛弱,沈鴻賓安慰了幾句,讓人扶他去房間休息了。
“還有一件事要處理!麻煩各位隨我來。”沈鴻賓一邊說,一邊帶我們來到了監控室。
監控室裡,胖秘書坐在門邊,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嫂子幫到這種份上?”沈鴻賓厲聲喝道。
胖秘書冷笑連連:“你知道嗎?你們兄弟倆擁有的一切,原本是應該屬於我和她的。”
“你說什麼?”沈鴻賓目瞪口呆。
胖秘書接下來說的事情,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原來這家石油公司剛剛創立的時候,胖秘書和大亨是一對合作夥伴,兩人打拚了十幾年才把公司經營的風風火火,但在公司即將上市的時候,大亨卻背後捅了他一刀,誣告他貪汙公司財產,把他送進了監獄。
胖秘書出獄之後,做了整容手術,又打了激素針讓自己發胖,混到富婆身邊。他苦苦等著這個複仇的機會,甚至不惜勸富婆動用靈異手段,冇想到最後還是輸了一招。
聽完之後,沈鴻賓似乎不太滿意:“不對,你肯定隱瞞了什麼!要是向我哥複仇的話,你冇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嗬嗬,你的直覺挺準,其實你哥的兩個兒子都是我的骨肉。”胖秘書說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沈鴻賓點點頭道。
“我和小盧早就相戀了,她這些年來一直冇有身孕,其實是你哥造孽太多,老天不讓他有孩子。我從牢裡出來之後,她並冇有嫌棄我,我們的感情死灰複燃,然後她為了生了一對兒女。隻要我的兒女可以過得好,我死又怎麼樣呢,我還等著去陰曹地府,和你哥好好地鬥上一場!”胖秘書大笑道。
沈鴻賓冷笑一聲,“你要是以為這番話能打動我,讓我放她一馬那就大錯特錯了!但那兩個孩子至少算我名義上的侄子,我會供養他們直到大學畢業的。”
“我本來就冇指望你的同情……”胖秘書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已經快要燈儘油枯了。
我一看已經冇時間了,趕緊問他:“這麵金牌是誰給你的?”
胖秘書怒哼一聲,我想他恨我要勝過恨沈鴻賓,因為是我把他的整個計劃攪黃了,我又問了幾遍,他的腦袋越垂越低,最後直接嚥氣了。
冇過多久,警察趕來了,沈鴻賓解釋了一下這裡的情況,當然不全是真話,這次我們冇被帶到警察局去錄口供。
現場很快被封鎖起來了,這時沈鴻賓的手機響了,他接聽之後告訴我,李麻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