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揹包裡還有個備用的鐵鏟,就挽起袖子跟他一起挖了起來。
我雖然比不上老藥,但怎麼說也有點力氣,冇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土裡挖出了一具木棺。
老藥告訴我,金魚鐲就是從這裡麵挖出來的,我問老藥能開棺嗎?老藥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每個行當有每個行當的規矩,老藥既然說了不行,那就肯定是不行,我於是想了想道:“繼續往下挖,我倒要看看這棺材有什麼古怪!”
老藥話很少,也不會像李麻子那樣嘰嘰歪歪,聽了我的話之後,二話不說就繼續往下挖。我們倆很快就把整具棺材挖了出來,這具棺材是用柏樹做的,看手工和樣式,少說也埋了幾十年了,但棺材竟然一點兒都冇有腐爛,顯然有些詭異。
我圍著棺材轉了兩圈,問老藥這裡麵睡著的是什麼人?
老藥想了想說道:“富!”
應該是個地主婆之類的。
“除了金魚鐲之外,你還找到了彆的什麼寶貝嗎?”我問道。
老藥嗯了一聲:“袁!”唯恐我聽不懂,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老藥指的應該是銀元,也就是民國時期的錢幣,因為上麵印著袁世凱的頭像,所以民間都叫它袁大頭。
問一句,老藥隻能答一個字,剩下的全靠理解,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問題的關鍵啊!
就在我犯愁的時候,老藥忽然從揹包裡取出了四根鋼棍,插在了墓穴的四個角落。緊接著他又翻出來一卷席子,將席子的四個角固定在了鋼棍之上。
席子遮墓,這是要開館的節奏啊。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老藥,老藥衝我怪笑了一聲,指了指還在玉米地裡偷玉米的李麻子,他的意思是自己不能動手,讓李麻子開棺。
這倒也是個好辦法!
我立刻會意,對李麻子喊道:“李麻子過來!有件事兒要麻煩你。”
李麻子一聽,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啥事?是不是挖到什麼值錢的陰物了。”
我衝他笑了笑,然後讓李麻子下去把棺材給撬開。
“什麼,你讓我開棺?”李麻子臉色一白,眉頭都緊緊皺在了一塊。
“怎麼,不敢了?”我微微笑道。
“也不是不敢。”李麻子為難的說道:“開棺這種事兒老藥常乾,他比我有經驗多了,咱們就彆搶彆人的飯碗了……”
老藥聽完以後,直接從後麵踹了一腳,將李麻子踹下了墓穴。
李麻子頓時摔了個狗吃 屎,罵罵咧咧地站起了身。
我替老藥解釋道:“這個棺材老藥已經開過一次了,行有行規,他既然說了不能開第二次,那就絕不能開第二次!隻好辛苦你了。”
李麻子氣鼓鼓的說道:“老藥不行,不是還有你嗎?”
我隻好說自己得站在上麵應對突發情況,發一有陰物陰靈什麼的,可以第一時間對付。
老藥也跟著下了墓,在旁邊一個字一個字的指揮李麻子,氣得李麻子破口大罵:“臥槽,你能不能把話說全?大白天的,你耍猴子玩呢。”
老藥默默的說道:“傻!”
我在心裡替老藥把後麵那個字補充完整了。
浪費了好長時間,李麻子終於將棺材蓋給撬了開來,或許是因為老藥已經開過一次了,雖然仍舊有一股難以忍受的屍臭,但味道卻已經淡化了許多。
我湊到旁邊看了看,發現棺材雖然完整無缺,但裡麵的屍體已經爛冇了,隻剩下了一堆白森森的骸骨。老藥絕對是個有良心的盜墓賊,隻取錢財,不破壞人家身子,棺材裡的每一根骨頭都排列成人的形狀,一點都冇變。
不過寶貝什麼的早被老藥弄出去賣了。
李麻子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罵道:“老藥你這個王八蛋,手腳還真乾淨,一樣東西都冇剩下。”
老藥瞪了他一眼,冇有開口。
為什麼這口棺材裡冇有其他的金魚鐲,難道是我的想法錯了?問題的根源不在這座墓裡。
但李曉玲自殺的時間那麼短,怎麼會有超越鬼王的力量?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這時,老藥像是發現了什麼,忽然蹲下了身子,抓起一把泥土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瞬間他的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比劃著什麼。
我急忙問老藥發現了什麼?
老藥指了指墓穴,告訴我們下麵還有墓。
李麻子頓時笑瘋了,不客氣的罵道:“放屁,誰家下葬棺材疊著棺材,虧你還是個老手,這種坑爹話也能說得出來。”
老藥不理他,而是拿起鏟子飛快的挖起了土,我急忙拿起鏟子,和老藥一塊挖了起來。
可直到天黑,我們挖出來的還是隻有泥土,其餘的什麼也冇有。
李麻子在一旁優哉遊哉地說道:“怎麼樣?我就說吧,老藥這個坑爹貨。”
老藥像是冇聽到似的,放下鏟子,指了指天空說道:“晚。”
天色太晚,不能繼續挖了。
盜墓有盜墓的規矩,我隻好和老藥一起爬了出去。
李麻子連連催促我們回去睡覺,可老藥卻一屁股坐在了棺材旁邊,示意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睡下了,明早繼續挖。
李麻子嚇得屁滾尿流,而我卻非常讚同老藥的話:“好,就這麼辦。”
李麻子隻能絕望地搖頭:“瘋了,都瘋了!一個老瘋子帶一個小瘋子。”
“少廢話,你要是不習慣可以自己回去睡。不過這地方荒郊野外,回去起碼要幾個小時的路程,萬一遇到什麼臟東西……”我故意嚇唬李麻子。
李麻子趕緊在我旁邊坐下了,一句話不敢吭。老藥大概經常露宿野外,很快就升起了一攤篝火,我們烤了幾個半生不熟的玉米,隨便吃了幾口就裹著衣服睡覺了。
雖然是在野外,但幸好有火堆可以取暖,所以我很快就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