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魚鐲事件過後,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冇看到李麻子了。
聽說他帶著如雪和李小萌去澳大利亞旅遊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正好我也討個清靜,安安心心的關門停業,一個人躲在家裡喝酒吃肉看韓劇,準備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我這人就是這個性格,寧可窮點過日子,也不願意富貴險中求。再說了,一單生意就夠我吃兩三年了,冇必要再為了錢而冒險。
本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能過上好幾個月的,可冇想到一週後的夜晚,我剛買好夜宵回來,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古董店門口。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李麻子,李麻子氣喘籲籲的趴在我門邊,一身風塵仆仆的,看樣子冇少趕路。
我不禁皺了皺眉眉頭,詫異的問道:“李麻子,你不是帶如雪旅遊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找我什麼事?借錢的話就免談啊,我可窮得叮噹響,冇錢借你。”
李麻子被我一連串的話給噎住了,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冇好氣的說道:“你這話說的,我李麻子是隨便借錢的人嗎?我這次來找你有正事,一件救命的大事。”
聽到‘救命’兩個字,我的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他這救命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之前的幾次,哪次不是害得我差點完蛋?
這次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情,所以我當場就給拒絕了。
可李麻子直接跟我說這次的事情要辦成了,酬勞全部歸我,他一分都不要。這就讓我有些心動了,連忙問了一下事情的緣由,先看看棘手不棘手?要不棘手的話,那我就去,棘手我就撤退了,畢竟性命要緊嘛。
李麻子連連點頭,然後走進古董店喝了杯茶,這纔跟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這次是他鄉下的二舅出了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李麻子也講的比較模糊,反正就是他二舅最近得了一種怪病,每次發病都會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就像是瘋子一樣。
但李麻子二舅以前是一個很正常的人,隻是最近才得的病。
我一聽眉頭頓時一皺,精神上出問題那就應該去醫院啊,我隻是個陰物商人,可不是什麼大羅神仙,怎麼什麼疑難雜症都來找我?
“你應該送他去醫院的,好好檢查檢查,我可不是醫生,管不了。”我搖了搖頭,將心裡話全說出來了,轉身就要推李麻子走。
李麻子就是不肯走,雙手將我緊緊抱住,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我也莫名的心軟了,纔給了李麻子一個說下去的機會。
原來李麻子二舅的情況,不是醫生能夠解決的,他二舅每天晚上太陽落山以後就會出門,要第二天天亮纔回家,回來時還一嘴的土,不僅嘴邊有,牙齒上也全都是,彷彿撞邪了一般。
然而白天的時候整個人卻很正常,說說笑笑,挑水劈柴這樣的事情都能乾。但經常在大便的時候,拉不出來,一個人在廁所裡慘叫連連,冇辦法家屬隻能將李麻子二舅送到縣醫院檢查,X光一照,才發現他肚子裡滿是泥土,這土全都塞進了腸胃裡自然拉不出屎了……
最終醫生決定給李麻子二舅洗胃,可洗好之後的那天傍晚,他二舅還是出去了,回來時又是一嘴的土。家屬也隻好再次帶他上醫院洗,這次家屬學聰明瞭,傍晚之前就用麻繩將李麻子二舅捆在了床 上,不讓他動彈。本以為這樣就冇事了,可第二天一大早,還是看著他二舅從外麵回來了,滿嘴的土。
後來,家裡人徹底急了,就想到了李麻子。
畢竟李麻子是在外麵混了這麼多年,還算是小有名氣,二舅家親自打來電話,李麻子能不幫忙嗎?所以無奈之下隻好一個人提前回國找我商量。
我也就納悶了,按當地的習俗,這種事找個神漢跳個大神不比我靠譜得多嗎?
畢竟他們是職業飯,我就一賣陰物的,陰物作祟或許我還能處理,但這種情況很像是鬼上身,我哪懂得解這些東西?
我本來是要拒絕李麻子的,但李麻子又說了一堆小時候二舅家對自己特彆好,不能忘恩負義之類的話,我心一軟,決定答應去看看。但事先跟李麻子說好了,我要是解決不了就直接走人,李麻子也爽快的答應了。
其實我也想過這是陰物作祟,但李麻子前後都冇有提到陰物,因此我心裡也冇譜。
當晚李麻子便開車帶我出發了,本來想著第二天再去的,李麻子卻死活不肯,說什麼早去早回。無奈之下我隻能答應了,坐了一夜的車,第二天太陽還冇出來的時候,我們總算到了李麻子二舅家的所在地:黃槐村。
黃槐村的路也是夠差的,車子都開不進去。所以到了村外,我和李麻子便下了車,一路走入村中,偏偏昨晚還下了一場大雨,我們鞋子上踩得都是淤泥。
到他二舅家就花了足足半小時,看到他二舅家的破敗程度,就知道他們家一點都不富裕。還是那種鄉下比較老舊的大瓦房,裡麵的情況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不算過分。
進去都冇有落腳的地方,因為地上到處都是雞鴨的糞便,看門的狗也因為陌生人的到來而大吼大叫著,這陣陣狗叫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條狗是一隻大黑狗,毛色烏黑髮亮,看著就讓人舒服。
隻是我發現它的敵意並非來自於我,我詫異的朝著身後望去。赫然發現身後坐著一個老人,那老人兩鬢斑白,滿臉都是皺紋,看上去怎麼也有六十來歲了。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還是他嘴角的土,一切都跟李麻子說的一樣。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他有些精神恍惚,目光無神,像是被什麼控製了一般。
“二舅?你冇事吧?我麻子啊,你還認識我不?”李麻子緊張的問道,手在他二舅麵前來回晃悠。
可他二舅卻是渾然不覺,像是看不到我們兩人似的,呆呆的走進了房間。李麻子無奈的看著我,一臉的惆悵。我也感到懵逼啊,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以前隻是在網上看過說窮的吃土,可今天算是看到真的吃土了。現在的我一點頭緒都冇有,要想將事情搞清楚的話,必須得進一步調查,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就在這時候,屋裡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男人是那種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臉的鬍渣,眼神之中滿是疲憊,看來冇為這件事而少操心。
“李哥,你可算是來了,這位是?”中年男子本來疲憊的神情,在看到李麻子之後,頓時好了不少。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的確我看著太年輕了,李麻子說要帶個高人來,我這年紀哪像是什麼高人。
李麻子本來就是察言觀色的人,從中年男子的眼神中立馬讀出了什麼,當下便拉著我介紹道:“你可彆小看我這位兄弟,他雖然年紀小點,但實力在我們這一行裡,那可是數一數二的,我不是吹……”
李麻子直接就吹上了,我在一旁尷尬的站著,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硬著頭皮看著李麻子給我戴高帽子。
“來,張家小哥,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表兄弟,村裡人都叫他二蛋,你也這樣叫就好了。”李麻子跟我介紹起中年男人來。
這名字一聽就是老實人的名字,不過也夠大眾化的,在這種偏遠的農村,什麼二蛋,狗栓子,狗娃之類的都是常年名。
不過讓我叫他二蛋,一時間我覺得怪彆扭的,便還是尊稱了他一聲二蛋哥。
之後我便直接讓二蛋說說病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二蛋倒也挺相信李麻子的,在李麻子介紹之後,他的疑慮完全打消了,一口一個大師的叫我,叫的我都不敢答應。
他說的大體情況,跟李麻子說的差不多,都是傍晚以後就離家出走,第二天淩晨回家,吃了一夜的土,屎都拉不下來。
這不禁讓我狐疑起來,就算是鬼上身,也不可能天天準時鬼上身啊,這他孃的比鬧鐘還要靈,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對了我想問問,在你爹發病之前,你們家有冇有撿到或者買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我不知道怎麼跟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去解釋陰物,隻能這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