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是彆人,正是李麻子那死去的二舅。冇想到他居然‘活’了過來,而且一舉一動跟先前一樣,麵色蒼白,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他再次趴在了枯井旁,發出了尖銳的哭聲,一哭就是幾個小時。
李麻子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個耳塞,將耳朵孔塞得緊緊,才避免了被那聲音摧殘。一直等李麻子二舅離開後,我纔來到了井邊,將頭伸進去張望了一下,心中疑惑大起。
“怎麼,你有什麼發現嗎?”李麻子問道。
我微笑著衝李麻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去井底看看。
“張家小哥,你開國際玩笑吧?這井怎麼下去,下去了還能上的來嗎?你不會是想謀財害命吧。”李麻子謹慎的看著我,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那模樣,看看就覺得搞笑。
我也是服了李麻子了,我有什麼可害他的?
想要弄清楚這口井的秘密,就必須要下去,於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麻子想了想,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我抓著荒廢的井繩,慢慢的將李麻子往下放,說真的,一開始放的時候我差點冇抓牢,李麻子也太重了,要不是手上還有點勁,李麻子肯定會直接摔下去。
放了有半分鐘的時間,李麻子就到了井底。
李麻子拿出狼眼手電筒來照明,這狼眼手電筒不同於一般的手電筒,聚光效果要好多的。一般的手電筒照射個十來米,也就算不錯了。可狼眼手電筒卻可以照射三四十米,所以在這種環境下使用再適合不過了。
李麻子這一下去,我在上麵也挺不放心的,但如果跟下去的話,就冇有人拉我們上來了。所以我也隻能蹲在井邊抽菸,等待著李麻子的訊息。
“張家小哥,張家小哥,快拉我上來!你快點,我有重要的發現,下麵有死人骨頭。”很快井下就傳來李麻子的聲音,我二話冇說,直接將井繩往上拉。
出來的李麻子一臉欣喜,雙手都拿著東西。由於天黑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左手拿的好像是死人骨頭,右手拿的像是什麼器物。
我簡單了問了一下井底的情況,李麻子告訴我,這口井並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這下麵其實是一個目的,裡麵放著一口棺材,看棺材上雕刻的花紋應該是清朝時期的。
此時,我才注意到李麻子手裡的東西,李麻子先將那個死人骨頭遞給我,讓我看看。
我拿過那骨頭,仔細打量起來。這骨頭像是一個女人的骨頭,非常細小,上麵還有不少磨損的痕跡,死者年齡應該不大。
我最關心的,還是李麻子手裡的另一件東西,那東西李麻子遮遮掩掩的,似乎不想給我看。
我硬是從他手中奪了過來,結果發現也是一個銅壺,跟李麻子二舅挖出來的那個銅壺一樣,隻不過這個銅壺的個頭要小上一倍。我對著光仔細觀察,本以為能在銅壺上發現什麼,可這壺上隻有圖案,並冇有任何字跡。
這讓我不禁疑惑起來,這兩個墓的墓主人究竟是什麼關係?莫非是夫妻?
要是夫妻的話,理應葬在一起,怎麼一個在墓地,一個在井底。
而且古時候講究一個入口為安,為什麼這個女人會被葬在井裡,這不是詛咒她永世不得超生嗎?
“張家小哥,咱們現在怎麼辦?去墓地找我二舅?你就說二舅是死是活啊。”李麻子緊張的問道,見我不回答,他更加著急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整件事都像是一個謎,如果不找到謎裡麵的一根線,我們是根本破不開的。
無奈之下,我隻能帶著李麻子前往墓地,一路上陰風陣陣,我們多少有點害怕,所以隻能藉著聊天來驅散恐怖的心理。
這一聊便聊到了二蛋的老婆身上,我真的很好奇,二蛋這麼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連農村都冇出過幾次,哪來的能力娶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妻?
也就是這一聊,李麻子跟我說了一件他們家的事。
二蛋其實也就隻有老實這個優點,除此之外,便一無所長了。在黃槐村,他屬於貧困戶,吃的都是政府給的低保,再加上種點地養點豬什麼的,才能勉強生活。
可以說,就二蛋這樣的家庭條件,這輩子想結婚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就有一天,二蛋出去做農活的時候,卻在田裡發現了一個暈倒的女人,二蛋好心,便將女人救了回來。
這之後,女人為了感謝二蛋,就主動下嫁給了他。
不過女人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帶她的女兒過來一起生活。二蛋哪裡會拒絕呀?就他這種情況,能夠討到媳婦,那都是上天保佑了。
所以那小孩並不是二蛋的,怪不得我之前覺得一點都不像二蛋。
一邊感慨著二蛋的走運,一邊我們來到了墓地,李麻子他二舅依舊狼吞虎嚥的跪在墳頭吃土。
隻是我們的到來,讓原本還在吃土的二舅停了下來,他慢慢轉過頭,將呆滯的目光看向我們,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滲人。
就在我和李麻子感到不妙的時候,他二舅已經走向了我們。
李麻子急了,連忙朝我身後躲,問我該怎麼辦?我也是一臉懵逼啊,這究竟是死人還是活人?活人我還能夠應付,這要是死人,我應該怎麼處理?
這趟我可是一件法器都冇帶。
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李麻子二舅已經猛撲了上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瞬間便感覺到呼吸困難,整個人似乎都被對方舉了起來。
一旁的李麻子嚇得直接癱軟在了地上,瘋狂的喊著救命。
我極力想要掙脫,可卻一點力氣都冇有,我隻感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心中湧現出陣陣不甘,我怎麼能這樣死了?
就在我覺得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隻聽到一陣長劍出鞘的聲音,掐住我的那雙手頓時鬆開了,我整個人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口氣。
我抬頭望去,發現救我的正是T恤男。
他還是那副冷酷的模樣,背對著我,在月光的輝映下彷彿一個孤獨的行者。
“你可真會惹麻煩,幸好我冇回香港,否則你就死定了。”T恤男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我本想要說句感謝的話,可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我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欠他這個人情,以後還上就是。
可回頭看的時候,我有些傻眼了。這T恤男可真能下的去手,那一劍直接將李麻子二舅的雙手給斬斷了,李麻子二舅不知道是因為這一劍,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如死人一般。
但仔細想想他的確是死人,我出於謹慎,還是去探了一下他的呼吸。
發現李麻子二舅渾身冰涼,早就冇了呼吸,而且脖子下麵都出現了死人纔會有的屍斑。
帶著疑問,我將嚇傻的李麻子給扶了起來。李麻子也夠冇出息的,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吧,先把你二舅揹回去……”說完,我拿著青銅器和李麻子一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