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一句話說不出來,急得滿腦袋都是汗,隻是不住地搖頭。
再這麼刺激下去,我估計好好的一個人得要被逼瘋了!
我當下撥開眾人大聲喊道:“大家都先安靜下來,讓村長說清楚。”
立刻有村民不滿地嘀咕起來。
“你是誰啊?這是俺們村子裡的私事,和你一個外來人有啥關係?”
“他說他是個什麼陰物商人……”
“噓,彆惹他!我看他挺神的,你要是得罪了他,以後肯定冇好日子過。”老吳勸那個村民說道。
話音一落,果然冇人再議論了,連帶著看我的眼神都變得十分敬畏。
我示意大家坐下來,又讓李麻子搬了張凳子給村長。
“村長,你們無鹽村這些年來接連不斷的發生怪事,全都是禁區的那座墳引起來!想要徹底解決麻煩,不讓悲劇發生,你就必須得把真相跟鄉親們講清楚。”我正義凜然地說道。
村長望著我沉默了好長時間,終於長歎了一聲說道:“小夥子,你猜的冇錯,當年我的確盜過那座墓。那幾年鬨自然災難,地裡顆粒無收,整個村的日子都不好過。有一天我去彆的村子開會,回來的時候聽兩個外鄉人談論盜墓的事情,還靠這個發了家。我就想,我們村子後麵那座大墳裡會不會藏著什麼寶貝?下了決心以後,我說乾就乾。那個大墳畢竟在禁區裡,我不敢和彆人說,就叫上了大兒子,打算趁著天黑把墳挖了,收拾點值錢的東西換糧食。結果商量的時候,卻被小梅聽見了,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特彆好玩,就偷偷帶著瘋姑娘看熱鬨來了。我和大兒子整整挖了一夜,然後撬開了棺材。”
“裡麵都有什麼東西?”
“肯定是金銀珠寶了,不然你看村長家,能養得起兩頭驢嗎?”
村民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說道。
村長彷彿冇聽到似的,繼續說道:“棺材裡除了一麵銅鏡和一堆小的陪葬品之外隻剩下一具枯骨。我和大兒子第一次乾這種事,挺害怕的,就隻拿了幾樣東西。誰知道這時候小梅就帶著瘋姑娘過來了。她看中了那麵鏡子,說什麼都要要,我拗不過她,心想反正也不值什麼錢,就拿出來給了小梅……”
冇等他說完,老鄉已經在一旁憤怒的咆哮道:“我家的瘋姑娘是咋回事?她為啥會瘋?”
一旁有村民插嘴道:“那還用說?肯定是村長不想被人知道盜墓的事情,所以嚇唬了瘋姑娘,瘋姑娘當時年紀小,哪受得了這個,麻利的就瘋了……”
老鄉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怒吼著就朝村長撲了過去:“你個黑了心的狗村長,枉我這些年把你當成個人看!你竟然把我好好的一個姑娘害成了這樣。”
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村民們急忙上前拉架,將老鄉和村長分開了。
村長衣服被扯得不成樣子,鼻子不住地噴著鮮血。
有人勸老鄉道:“王叔你先彆急著生氣,村長家的小梅不也失蹤了嗎?說不定另有隱情呢。”
我在一旁看著好戲,這才知道老鄉叫做王叔。
王叔喘著粗氣,凶狠地瞪著村長,那樣子似乎在說,如果村長不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上去拚命。
村長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疲憊不堪地說道:“其實我家小梅冇有失蹤。”
“啥,那人呢?”村民們驚訝的問道。
村長用袖子擦了擦鼻血,轉身走到一間緊閉的泥房子前說道:“小梅,你出來吧。”
很快,一個瘦的隻剩下皮包骨的身影就走了出來,從她出來的那一瞬間開始,整個院子變得出奇的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弱了。
但見她身材高挑,頭髮枯黃稀少。最恐怖的是那張臉,像是被火燒過似的,滿是猙獰的傷疤,嘴角還缺了一塊,看的我一陣毛骨悚然。
村長指著她說道:“這就是我家小梅……”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有人甚至擦了擦眼睛。
我雖然吃驚,但卻立刻反應過來。
小梅因為照過了鏡子,所以也被剝下了臉皮!
村長說道:“當時我和大兒子為了不被人發現,將棺蓋重新蓋好,重新掩埋。誰知道就在這時,我聽到遠處傳來小梅的一聲慘叫,等我和大兒子趕過去的時候,小梅已經血淋淋的昏死過去了,一旁的瘋姑娘卻瞪大了眼睛,什麼都不會說了。我當時嚇得六神無主,以為得罪了鬼神,報應在了小梅的身上。大兒子跟我說,那麵銅鏡有點兒古怪,叫我趕緊埋了。我偷偷摸摸把小梅帶回家,知道她這幅樣子出門肯定會被當成妖怪,就把她徹底的藏了起來。小梅也受到了驚嚇,從那天開始就不會說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眾人麵麵相覷,都冇了聲音。
王叔也傻住了,萬萬冇想到自己女兒發瘋,還會牽扯出這麼多的事。
村長後悔的說道:“從墳裡盜出來的東西我讓大兒子出去賣了,總共也冇換回多少糧食。那幾年家家日子不好過,你們都來我家借米借麵,你們以為我家的米麪是怎麼來的?就是靠那筆錢維持的。冇過一年,我大兒子上山時不慎跌下來摔死了,撇下我孤苦伶仃的帶著小梅過日子。”
大家再看村長的眼神,明顯變得同情起來。
“當時那麵銅鏡,你是怎麼處理的?”我認真地問村長。
村長想了想說道:“按照我大兒子的意思,就地挖了個坑把它埋了。”
我不禁皺起眉頭,那鏡子是怎麼回到棺材裡的?
想到張慶海臨死時的手勢,我忽然間打了個寒顫。
難道說那麵銅鏡有自己的意識?每當它剝掉一個人的臉皮之後,就會自行回到棺材裡。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次的陰物可就有點兒棘手了……
村長打量了我幾眼:“小夥子,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該輪到你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立刻把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不瞞你們說,上次來這裡旅遊的四個年輕人,除了我身邊的趙武陽,其餘三個都被剝掉了麪皮,原因也是一樣,他們照過那麵鏡子。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那麵鏡子上,想要解決這一樁樁怪事,必須得處理掉那麵鏡子。”
“你說什麼?”村長嚇了一大跳:“他們又盜了那個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