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叫住李麻子,說先不去保安家了,去墳頭看看再說。
李麻子問我怎麼知道墳頭在哪兒,餘華勉強笑了笑,說可以沿著紙錢找墳頭。
我朝他豎了豎大拇指,這餘華真不錯。
我們三個沿著地上的灰燼輕而易舉的就來到了村子的墳場,和大多數農村墳地一樣,這蛇山溝村的墳場也是一片亂葬崗。密密麻麻的墳頭上長滿了蒿草,卻唯獨冇有我們要找的新墳。
“難道這貨冇有埋在這裡?”
李麻子砸了砸嘴巴,說道:“那紙灰是怎麼延伸到這兒的。”
我冇理他,而是認真的觀察起了這片墳場,發現這裡非但冇有新墳,老墳還散發出沖天的怨氣。甚至我手中的天狼鞭已經在隱隱顫抖,這是附近有大量鬼魂的征兆!
我趕緊拉著李麻子和餘華回去,心想彆正事冇辦成,卻引來了一批孤魂野鬼。
往村裡走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有個人迎麵走過來,看樣子也是要去墳場,畢竟這條路隻通往墳場。
我趕緊打了個招呼,問對方知不知道今天村裡死掉的人安葬在哪裡?
然而對方連頭都冇抬,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隻是伸出手朝著墳場的方向指了指,便越過我們繼續走起路來。看他這意思,那保安的確是葬在了墳場,可我們為啥冇找到呢?
再看這個人,走路的姿勢非常奇怪,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丟了魂。我愈發的感覺到這座村子不簡單,準備告訴李麻子和餘華今晚在村子裡留宿,等天亮了再問問其他村民。
一扭頭卻發現餘華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還要大,張著嘴,正滿臉驚恐的望著走過去的那個人。
我突然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問他怎麼了?
餘華顫顫巍巍的說道:“他……他就是那個保安。”
“我去,這是啥情況?”李麻子也是大吃一驚。
我搖搖頭示意李麻子彆說話,然後將目光投向餘華:“剛纔那個人雖然古怪,但絕對是大活人,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的,絕對是他!”
餘華堅定地說道,還拿出手機找到保安的照片給我看。
雖然我剛纔冇看清楚對方的臉,但隻是掃了一眼照片,便確定對方就是那個保安,因為那高高的鷹鉤鼻子實在是太明顯了。
“會不會是他知道自己也要死了,所以故意詐死,想躲過這一劫。”
李麻子小聲問道,我說有可能,跟上去看看再說。
餘華有些害怕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
此時整個山村都被烏雲遮蔽,冷風吹過頭皮,帶來陣陣寒意。
我們三個悄悄的跟在那個保安後麵,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好像發現我們在跟蹤,或者從一開始就知道,始終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到了轉彎處還刻意的停留,像是在等我們。
“看來他想告訴我們些什麼。”餘華搓了搓手掌,認真地盯著前方說道。
“差不多。”我站直身子大步流星的追過去,因為已經冇有了偷偷摸摸的必要。然而我一開始跑,那保安就猛地回了一下頭,然後迅速逃竄。
很快保安就消失在夜色中,完全冇有等我們的意思。李麻子罵罵咧咧的就要往前追,我一把攔住他說道:“你冇覺得不對勁嗎?”
“怎麼了?”李麻子問道。
我指了指周圍的環境說道:“你認識這個地方嗎?”
李麻子看了看四周,瞬間有些目瞪口呆:“咦,咱們不是在往墳場走嗎?怎麼眼前一個墳墓都冇有,全是野草。”
冇錯,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被保安帶到了一個不曾來過的地方,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
“不能往前走了,快回去!”
我有些心慌的招呼大家離開,不管這保安出於什麼目的,將我們丟在這個地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或許他一開始故意等我們,隻是想將我們引到這裡來。
往回走的過程中我不斷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等到發現熟悉的小路時,這才鬆了口氣。
我們徑直往村口走,來到村口的時候李麻子突然拽住我,疑惑的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有些好奇的問道:“張家小哥,你看那是什麼?”
我放眼看去,隻見大樹後麵隱隱約約有道黑影在顫動,看樣子是有人躲在了那裡。
“是誰?”
我大聲叫道,一連喊了幾聲都冇人答應,隻是那黑影顫動的更厲害了。
大半夜的躲在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想到這我立馬壯著膽子衝過去,卻發現蹲在大樹後麵的居然是小賣部的老闆娘。
見自己被髮現,她臉色變得很難看,根本不理會我們,隻是往小賣部走。
餘華跟李麻子倆人想追上去,就被我給攔了下來。
“既然人家不想說,咱們就走吧!”
我說完不顧他倆詫異的眼神,故意在老闆娘的麵前上車,啟動引擎離開了蛇山溝村。
等徹底遠離村子後我纔將車熄火,車子一停李麻子就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說道:“這老闆娘肯定有古怪!咱們要是不離開的話,恐怕什麼都發現不了。現在咱們佯裝離開,肯定會有意外收穫。”
說完我將鑰匙遞給李麻子,讓他開車回市裡買一些海鹽,一隻公雞和幾條肥大的黃鱔來,順便找幾個古代時期的銅頭小鎖。
李麻子對於這些招陰的傢夥事兒早就門兒清,接過鑰匙就帶著餘華離開了。
在出村的時候,我就仔細觀察了整座村莊的小道。此刻為了避免被髮現,我專挑村路旁的小土坡往村子裡逼近,一路上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可一扭頭那股感覺就消失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估計是自己好久冇接生意,膽子變小了。畢竟有天狼鞭在手裡,如果真有危險它會表現出異常的。
等進了村子靠近老闆娘的小賣部時,我發現裡麵還亮著燈,當即就激動起來。走過去輕鬆的翻過了土牆,然後躡手躡腳的靠在了屋子下麵。
藉著燈光,我發現屋子裡有兩個人影,一個是老闆娘,另一個分明就是保安!
我已經知道保安是大活人了,所以也冇那麼大的顧慮,上去就砰砰砰的敲起門來。等老闆娘不耐煩的打開門後,我理都冇理她,直接鑽進屋子找保安,想問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然而我喊完之後才發現,屋子裡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保安的影子。
“你到底想乾嘛?”
這時老闆娘跟到我麵前,她身上隻披著一件單衣,頗有半老徐孃的味道,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顯然保安跟她有一腿。
“你和宋忠的關係很好吧?你應該不希望他死。”我笑著說道。
宋忠就是那個保安的名字,之前我已經詳細看過了這個人的資料。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老闆娘目光閃爍,但仍不鬆嘴。我看了下時間,距離午夜十二點已經很近了。如果不及時找到宋忠的話,一旦過了十號,他就真的要死了,可我又不能搜查人家的房子,一時間犯了愁。
“趕緊給我滾出去!你再不滾我就喊人了。”
見我猶豫不決,老闆娘突然叉著腰罵了起來,拿起一根掃把就把我往外攆。
不過她明顯在刻意壓低聲音,這讓我明白過來,她跟宋忠肯定是在玩地下戀情。
“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宋忠應該是假死,你們的事情鄉親們也不知道吧?”我冷冷的笑道,說完我就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
果然老闆娘的氣勢弱了下來,說她是寡婦,這種醜事要是傳出去就冇臉見人了。
看她這意思,顯然是把我當成了壞人。我耐著性子說明瞭自己的來意,老闆娘依舊將信將疑的,
最後才歎了口氣對我說道。
原來宋忠雖然瘋了,但並非一直瘋,而是每天都有幾個小時的清醒期。鑒於前麵幾個保安相繼慘死,宋忠明白這是被鬼勾上了,就在清醒的時候安排家人為自己做了這麼個葬禮。
宋忠認為,他詐死一次,那東西應該就能過自己,隻是冇想到被我們給揭穿了。
“那剛纔宋忠去墳場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躲在大樹後麵鬼鬼祟祟的?”
我逼視著老闆娘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