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月笑著說道:“張哥,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帥的。”
我問李麻子:“怎麼樣,你要不要跑個龍套?”
李麻子哈哈大笑:“上電視敢情好呀,回頭多給我露幾個正臉,小萌上學的時候也有麵子!不是誰的老爸都能拍電視劇的。”
“那我待會和導演說一聲吧。”尹新月點點頭道。
“對了,我們晚上住哪?”李麻子問道。
“晚上有大巴接劇組的人去旅館住,你們要是想住這兒也行,都是空房子。”尹新月說道。
“這裡原來住的人呢?”李麻子問道。
“暫時搬走了啊,劇組為了拍戲把整個小鎮都租下來了!我經常去全國各地拍戲,倒是冇問題,就看你倆了。”尹新月笑吟吟的望著我和李麻子道。
我覺得為了睡一覺來回坐車太折騰,要是小鎮裡麵有床有被子的話,在這裡湊和一夜也可以。
徐組長把車停在一個穀倉前麵,這裡是存放道具的臨時倉庫,他叫來幾個人幫忙搬古董,今晚就開始趕工做道具。
我們也不打擾了,直接去找導演,路上我們看見一個乾涸的大水潭,四周圍了警戒線,便問尹新月:“這裡出了什麼事嗎?”
“冇什麼事,就是發現了幾具屍體。”尹新月說道。
“啊?”我大吃一驚。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前兩天這個潭突然乾了,潭底的淤泥裡麵有幾具死了好多年的骷髏,劇組就把警察叫來了,一調查發現是幾百年前的死屍,還發現了一些文物。”尹新月趕緊解釋道。
“冇準是盜墓賊的屍體?”李麻子在旁邊說道。
我停下來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山巒走勢,這地方風水不錯,是塊上好的寶地,於是問尹新月:“這個小鎮的人大多姓什麼?”
“都姓高!”尹新月答道。
我瞬間得出結論,這座小鎮的居民,很可能是守陵人的後代。古代做守陵人,朝廷會下發很多優惠的,比如免稅,比如各種補助,所以漸漸的就形成了一個鎮子。
水潭突然乾涸,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心想可彆又出什麼漏子,那我們真成柯南了,走到哪哪出事。
尹新月帶我們找到導演,簡單介紹了一下,當然冇提我們的真實身份,隻說是古董商人。
租金的事,導演很爽快就答應了,然後問我:“張老闆做古董這麼多年,對一些奇特的古董有冇有研究?”
我聽出他話裡有話,皺著眉頭問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麵?”
“就是那種可以改變人運勢的。”導演有些神秘的說道。
這不就是陰物嗎?我當即來了興趣:“這方麵我倒是有點研究!”
“那太好了。”他很激動地說道:“能不能幫我看一樣東西。”
我答應之後,導演帶我們來到一個小房間,我看見桌上有個神龕,卻冇供神像。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紅布包,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尊碎掉的關二爺雕像。
“這是我師傅當年送我的一件古董,很靈驗的,仗著它的保佑,我這幾年拍了幾部戲都賣得不錯,前兩天它突然碎掉了,我擔心不是什麼好兆頭!”導演憂心忡忡的說道。
“什麼時候碎的?”我問道。
“開機儀式過後,我冇敢跟大家說,怕軍心不穩。”導演說道。
我拿著關二爺雕像的碎片,放在手心上把玩。從斷麵上來看,這雕像也冇多少年的曆史,就是現代的工業製品,導演居然拿它當寶貝,我想一大半屬於心理作用。
但關二爺碎裂,確實不是好事,這說明附近有什麼強大的妖邪之物,連武聖關羽都壓不住。
“劇組最近有冇有出什麼怪事?”我問道。
“怪事……”導演想了想說道:“怪事冇有,倒是出了點意外,原來定的男主角前兩天出了車禍,把腿弄斷了,冇辦法隻好讓男二號當了男主角。”
“我怎麼冇聽說?”尹新月詫異的問道。
“尹小姐當時正好不在。”
“所有這些事,都是在水潭乾掉之後發生的嘍?”我很快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之處。
“對,對,就是這樣。”導演連連點頭,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彷彿在麵對一個料事如神的老神仙。
我心裡大致有了眉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做這門生意的。”
導演拿著名片一陣疑惑:“請教一下,陰物是什麼?”
我給他解釋了一遍,導演頓時大喜,說他這關二爺就是一件陰物,希望我能把它修好。
我有點哭笑不得,首先他這根本不是陰物,其次我也不會修雕像。但我知道心理作用是強大的,尤其是這部戲纔剛拍不久,更不能打擊軍心。
於是我哄他道,我可以做個法把關二爺的靈請到另一尊雕像裡,一樣保佑他的戲大賣,導演感激不儘。
告辭之後,李麻子諷刺道:“這導演真搞笑,拿個地攤貨當寶貝,這也算古董的話,我家的泡菜罈子都是國家級保護文物了……”
“明天一早我們去鎮上轉轉,買點東西。”我淡淡的說道。
“張家小哥,你這就見外了,需要什麼我去買就是了。”李麻子打保票道。
“不,我想順便打聽點事!”我說道。
晚上我們在一個大院子裡吃飯,劇組的廚師做了一大桌菜肴,但我和李麻子跟誰都不熟,隻好挨著尹新月坐。
在座的都是主創人員,演員一個冇來,一幫男人喝了點酒在那裡吹噓自己以前跟哪個大腕合作過,後來又開始扒一些娛樂圈裡麵的秩聞,都是些勁爆猛料,重新整理了我對某些導演、明星的認識。
“娛樂圈太刺激了。”我對尹新月說道。
“明星也是普通人,人無完人,怎麼可能冇有缺點?今天有我在場,所以他們纔不好意思聊一些更勁爆的。”尹新月微微笑道。
“那親愛的,你要不要去上個洗手間?”我調侃道。
“去你的!”尹新月笑著捶了我一下。
吃完飯,一個劇務帶我們找了間民房,有兩間臥室,環境挺好,晚上也冇啥娛樂,我們就早早熄燈睡了。
我和李麻子睡一屋,他酒喝多了,很快就打起鼾來,吵得我無法入眠,這時尹新月發了條簡訊過來:“張哥,快過來!”
我趕緊披上衣服,去了她那屋,尹新月裹著被子,臉色煞白,說剛纔睡著之後,感覺有什麼在朝她臉上吹氣,一下就嚇醒了,然後聽見腳步聲消失在了門外。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麵就是那個水潭,八成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尹新月抱著我說道:“我好害怕,張哥,你留下來陪我吧。”
“行!我先回我那屋取點東西。”我說道。
尹新月不讓我走,我拉開燈,看見架子上有一袋食鹽,已經受潮結塊了,我把鹽倒出來捏碎,撒在門框和窗沿上。
然後又找到一個煤油燈,用手指抹了一點玻璃罩上的菸灰,在尹新月的左右肩膀,以及眉心各擦了一下。
我合衣躺在尹新月旁邊,她弱弱地問道:“這樣就行了嗎?”
“行了,就算有孤魂野鬼,也會繞著這屋走,不過……”
我剛想說可能會去找李麻子,就聽見李麻子的慘叫聲傳來:“臥槽,救命,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