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可以,但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事成之後麵具必須歸我。”
經紀人連連擺手:“好說好說,這種邪門東西,你現在拿走都成。”
這時易璽醒了過來,因為受到了麵具的侵害,他已經有點神智不清了,在那裡大喊大叫:“小宋,彆理那個江湖騙子,誰敢詆譭我,我就讓他死!讓他死!”
大家都嚇了一跳,經紀人為難的說道:“張先生,這……”
易璽現在仍舊是自己的意識,隻是暴躁得不得了,我把麵具交到經紀人手中:“麵具你先保管好,但彆讓他碰!回去以後你好言好語的哄著他,我明天準備好東西,然後做個法。”
“我們到時也要來嗎?”經紀人問道。
“當然!”我說道。
“那行,我先帶他回酒店了。”經紀人連連道謝。
我叫工作人員給易璽鬆綁,剛一解開他就朝我跑過來,張牙舞爪說要揍我,雖然被眾人架住,但依舊拚命地朝我身上踢沙子,還吐口水,就像個暴躁的小孩。
我知道不吃點虧,他是不會消停的,是時候展現精湛的演技了!
“啊!”我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我的心臟好難受,快救我。”
易璽狂笑起來:“江湖騙子,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
經紀人哄著他離開了,我還在地上打滾呻吟,尹新月噗嗤一聲笑道:“張哥,他們已經走了。”
“咦,你怎麼冇被嚇著,我演得不像嗎?”我驚訝地問道。
“還行吧。”尹新月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倍受打擊,果然不是吃這碗飯的。
我給李麻子打了個電話,五分鐘後他跑過來,笑嘻嘻地問我:“搞定了?”
“你還有臉問,兔子都冇你跑得快!”我恨不得踢他一腳:“你明天幫我準備點東西,我要一袋子萬人踩過的煤渣,一瓶烏鴉血,一件古代女人穿的衣服。”
李麻子為難地說道:“這一時半會的,叫我上哪弄古代女人穿的衣服?”
徐組長一直在旁邊聽著,插話道:“我倒是有,不過你們用完得還回來。”
我問道:“我能從你那買一件嗎?因為可能會弄壞。”
徐組長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回頭我送你一件吧,就當為了這部戲順利拍完。”
我向他道了聲謝,李麻子又嘀咕道:“萬人踩過的煤渣,叫我去哪弄?”
“去那些燒煤炭的工廠門口找找,那裡每天人流量都有上萬,肯定能弄到。”我說道。
“好吧!”李麻子點點頭。
徐組長這時問道:“張先生,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蘭陵王的陰靈?”
“現在還不便說。”我神秘的道。
“那我到時候能來參觀一下嗎?”徐組長好奇的問道。
“可以!”我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我叫大家快回去休息,我們三個也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戲又開始拍了,但易璽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台詞記不住,還老是走神,一個簡單的鏡頭都拍了好幾遍。
李麻子去縣城弄東西了,我叫上尹新月去山上走走,看看風水。
這片山裡長滿了野栗子樹,冇長熟和栗子像海膽一樣掛在樹梢,我們走到半山腰,回頭看去,整個明代古鎮儘收眼底,風水佈局還挺不錯,看來是有高人設計的。
尹新月走得累了,問我到底要找什麼。
“找找蘭陵王的墓。”我說道。
“你覺得他的墓在這山上?”尹新月立馬激動起來。
“有這個可能吧。”
後來我在山上發現了一間破廟,牆都倒了,四周還種著一些柏樹和楊樹,顯然是一座陵廟。
我在落葉堆裡發現一塊石板,上麵刻著一行文字:‘北齊蘭陵郡王高長恭’,驚喜地說了聲找到了,尹新月湊過來說道:“我記得曆史上的蘭陵王是被皇上賜死的,想不到葬得還挺講究……”
“這不是當時葬的!”我皺著眉頭道。
“為什麼?”
“你看,這裡寫著‘北齊’,他們自己是不會管自己叫北齊的,後世的人纔會這樣稱呼,所以我猜是後來的人安葬的。”我解釋道。
蘭陵王是個優秀到極點的人,不僅長得人間絕色,而且文采飛揚,又能帶兵打仗,在北齊屬於神一般的存在。皇帝對他難免有所猜忌。
一次宴會上,皇帝一邊勸酒一邊對蘭陵王說道:“兄弟,衝鋒陷陣太危險了,以後你還是不要親自上戰場了,朕怕你有什麼閃失。”
蘭陵王回了一句:“都是自家的事情,顧不上這麼多。”
蘭陵王本是就是北齊皇族,又是皇帝的堂哥,所以纔會說這樣的話。可是皇帝聽著覺得很不舒服,誰跟你一家,你小子是不是想篡位奪權?於是就賜了一杯毒酒給蘭陵王,蘭陵王死的時候才三十二歲。
蘭陵王死後,北齊將士們失聲痛哭,痛哭戰神離世,國家必亡。
果然,四年後北齊就被北周皇帝宇文邕滅了,所有皇室被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據說宇文邕和蘭陵王在戰場上一對相互欣賞的對手,大有英雄惜英雄的意思。好多小說、影視裡麵把兩人描寫得基情四射。
甚至有野史記載,宇文邕攻破北齊都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戴上蘭陵王的麵具,以祭奠死去的朋友!皇帝以為蘭陵王冤魂不散回來複仇,嚇得魂飛魄散。
於是我對尹新月說,很可能是宇文邕安葬的蘭陵王,然後又放了蘭陵王的族人一條生路,讓他們留在這裡當守陵人。
“張哥,那我們要進這個墓嗎?”尹新月問道。
“那倒不用,我帶點土走就行了。”
說完,我便把外套脫下來,找了塊瓦片,在地上刨了一會,把刨出來的墓土全部用衣服兜著。
下山途中,我不斷把墓土往外撒,最後還剩下一捧,包好備用,待會會派上大用場。
蘭陵王的陰靈是被這麵具帶出來的,我要想法子把陰兵送回去,當然,最完美的解決辦法是連麵具一起送回去,可我畢竟是陰物商人啊。
我和尹新月回到劇組,導演像盼星星盼月亮似地趕過來說道:“張先生,你跑哪去了?今天劇組裡跟翻了天似的。”
我問到:“又出什麼意外了嗎?”
導演說那倒冇有,今天易璽脾氣更加暴躁了,還把一個化妝師給打了,大家哪敢招惹他,隻好一直哄著勸著,一上午也冇拍幾個鏡頭。
“他人呢?”我問道。
“吃完飯就回車上休息去了,下午我先拍其它角色的戲吧!”導演苦著臉說道。
等我尹新月吃過午飯後,李麻子也趕了回來,累得一頭大汗,他把一個大塑料袋放在我麵前:“怎麼樣,我辦事利索不,你要的東西我全找來了。”
我誇了他一句,說道:“下午冇事,幫我一起捏小人吧!”
“捏小人,捏什麼小人?”李麻子一臉的詫異。
“你待會就知道了。”我笑道。
我在小鎮裡打了一桶井水,回到屋裡,把那些墓土和成泥巴,倒了一點烏鴉血,又燒了些紙錢拌進去。
看我像和麪一樣在那裡和泥巴,李麻子打趣道:“張家小哥,玩得挺開心啊,有冇有找回童年的感覺啊?”
“胡說八道,我小時候哪玩過泥巴,每天爺爺都叫我在家裡唸書。行了,你倆把手洗一下,過來幫我捏泥人!”我對李麻子和尹新月說道。
墓土隻有一桶,我叫他們不要捏太大,隨便捏個小人小馬,不追求形似,隻要神似就可以了。
另外,捏好之後千萬不要放在太陽底下曬,要放在屋裡自然陰乾。
尹新月捏得很認真,也很好看,李麻子捏的實在太醜了,跟後現代藝術品似的,我們忙活了半天,累得腰痠背痛,隻弄出來一百多個。
“這都四點了,還有這麼多呢,張哥!”尹新月一陣苦惱。
我用手背擦擦腦門上的汗:“你去找徐組長,叫他帶幾個道具組的小夥子過來幫忙。”
我想道具組的人,手藝一定很好,尹新月答應一聲出去了。忽然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她急匆匆地跑回來:“張哥,不好了,外麵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