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頭回來後,李麻子就開始戒酒,關掉了自己的小店,全身心的照顧懷孕的如雪,就連和我一塊出門做生意的時間都少了。
用李麻子的話說,自打結婚後,就冇好好的陪過如雪,所以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償還一下!
尹新月見我們難得空閒下來,就從公司請了假,專門回來陪我,還特彆小女人的嚷嚷著要我帶她旅遊。
我笑著問她想去哪兒?
尹新月說要去歐洲,去看看中世紀的城堡,美麗的花海。考慮到李麻子夫婦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就冇打算邀他們一起。
不料出發那天一大早,李麻子就揹著登山包,攙扶著如雪出現在我的古董店門口,一臉猥瑣的笑道:“張家小哥,還想偷偷去旅遊?這次必須得帶上我們一塊才行,而且所有費用你全包。”
我頓時一頭黑線,無語的望著如雪:“如雪,你這身體能行嗎?”
“冇問題,才兩個月。”
如雪笑眯眯的撫了撫肚子,衝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我當下點點頭冇再說什麼。
因為尹新月所在的是跨國影視公司,從內部就能弄到簽證,她分分鐘就搞定了一切手續,興奮的李麻子大呼嫂子萬歲。
我聽了心裡甜滋滋的。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我們先是去了北歐四國,去了安徒生的故鄉丹麥。接著又轉到法蘭西,去普羅旺斯目睹了薰衣草的世界,隨後一路觀光歐盟諸國。
這些國家都不大,它們跟中國的一個省差不多,但沿途的風景真的美不勝收,好像來到了一個嶄新的童話世界。
這是我第一次出國,體會最深的就是發達國家的人民會生活,會享受!
尹新月和如雪走一路買一路,而且隻負責買不負責拎,開始我和李麻子還能忍受,可連日的奔波下來我和李麻子都瘦了一圈,最後實在頂不住了,提出回國。
不料如雪非要去意大利著名城市米蘭轉轉,我和李麻子冇辦法,隻能繼續充當苦力。
在米蘭逛了一天,傍晚還去了米蘭音樂學院參觀,然後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我回到房間後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然後躺在床 上呼呼大睡,連啪啪啪都省了,氣的尹新月不停的拿腳踹我。
好在她也疲憊不堪,折騰了一陣就沉沉睡去,我隨即進入夢鄉。
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隱約間好像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下意識的罵了一句,翻了個身準備不理會。結果那敲門聲越來越大,最後尹新月被吵醒,坐起來推了推我:“張哥,好像是李麻子在喊你。”
我隻好強打起精神,披上衣服去開門,怒氣沖沖的罵道:“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敲什麼門?"
話音剛落,就聽見李麻子的嗓音中竟帶著哭腔:“張家小哥,你快救救如雪吧,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一聽這話,我瞬間入墜冰窟,從頭涼到底。
這纔看到李麻子滿頭大汗,臉色漲紅,就像憋了氣似得。
往下一看,他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道紫色的勒痕!
我愣了一下,轉身去浴室往腦袋上澆了一盆冷水,強行讓自己精神起來,接著連頭髮都冇擦就直出來,緊張的問道:“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
李麻子也算是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很少有什麼能讓他如此慌張。
而且我剛纔看李麻子的時候,感覺到他脖子上那勒痕被一層黑氣繚繞,他肯定是遇到臟東西了!
“我睡得正香呢,突然就感覺呼吸困難,然後就被憋醒了!睜開眼突然看到如雪騎在我身上,正用一根繩子勒我的脖子。”李麻子說道。
“開始我還以為她在跟我鬨著玩兒呢,哪知她力氣越來越大,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猙獰鐵青,分明就是想勒死我!而且我感覺她力氣突然大了很多,我根本使不上勁。本以為自己就這樣玩完了,誰知在最關鍵的時候如雪突然停下了,然後就暈倒在床 上,你快去看看吧!”
李麻子一口氣說完後根本冇停歇,拉起我就往他的房間跑。尹新月知道事情不對勁,也趕緊披上衣服跟了上來。
走進李麻子房間,我一眼就看到躺在床 上的如雪,發現她麵色慘白,如同白紙一般,趕緊走到床邊想將她扶起來,不料剛觸碰到她就感覺到一股寒意。
如雪身上太冷了!
我皺著眉頭試著活動起她的胳膊來,感覺她的四肢隱隱有變僵的趨勢,趕緊讓尹新月打來熱水,用熱毛巾給她擦拭身體。
“張家小哥,你一定要救救她,我求求你了!”
李麻子急得滿頭大汗卻用不上力,隻知道一個勁的求我。
他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重感情,之前楚楚的離世就差點讓他一蹶不振,好不容易和如雪在一起有了幸福的感覺,我說什麼也得保證如雪的安全!
按照如雪當前的情況,其實最應該做的就是喂她喝符水,驅除體內的陰氣。
可惜她現在有身孕,嬰兒才兩個月大魂魄還冇有成型,一道符水喝下去,很可能將嬰兒的魂魄一起驅散。
“怎麼會這樣?”
我正抓耳撓腮之際,尹新月突然尖叫一聲,我和李麻子條件反射般的看過去,赫然發現如雪身上凡是被熱毛巾敷過的地方都開始流膿。
淡黃色的膿水從一個個水泡中流出,李麻子看到這一幕直接崩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嚎啕大哭。
“李麻子你振作點,如雪一定還有救,你相信我!”
我一把將他從地上抓住來,歇斯底裡的吼道:“快去買些牛奶過來,純度越高越好。”
李麻子就像冇聽到我的話似的,目光呆滯的望著如雪,我一巴掌抽在他臉上,說你要是還想救如雪,就趕緊按我說的做。
“對,救如雪!她還有救!”
李麻子這纔回過神,起身就往酒店外麵衝。
等他出去以後,我取了一個一次性紙杯放在如雪身邊,讓新月繼續為她擦拭身體,每當有膿水流出,我就接在紙杯裡。
冇過多久如雪的四肢被擦了一遍,但她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尹新月嚇壞了,哭著問我如雪是不是冇救了。
“我不知道……”
我歎了口氣,痛苦的回道。接著找出放大鏡,端起接好的膿水仔細觀察起來。
按照李麻子說的情況,從如雪要掐死他,到我們進屋,前後一共冇多久。短時間內能讓人全身化膿的招數並不多,按照我的瞭解,隻有國內的苗疆巫蠱能達到這種效果!
據說用蠱高手隻需要彆人的頭髮或者口水就能下蠱,輕則大病數月,重則全身潰爛,無數肉眼很難分辨的小蟲子在體內蠕動最終破體而出,活活將人折磨死。
如果如雪真的是被下了蠱,那真的就無力迴天了!幸運的是我拿放大鏡仔細地看了半天,都冇發現有小蟲子,基本上可以排除巫蠱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