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十萬,簡直就跟白撿來的差不多,我還是蠻高興的。
拿到錢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間古董店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通,我已經暗暗決定,日後就靠這個過活了。
光裝修就化掉了我差不多一半的錢,剩下的四十萬我都存進了銀行。乾這一行,投資多見效慢,所以手頭時刻都得留點現金。
接下來一整個月都冇有接到任何生意,我心裡未免有些急躁起來,畢竟每天守在店裡太磨人了。
冇想到我的第二筆生意,竟然也是李麻子帶來的……
那天李麻子心情不錯,帶了一大堆東西來看我。看他滿麵紅光,說話有底氣,我就知道這傢夥找我肯定有好事兒。
這傢夥和我不同,他的店都是交給夥計打理,自己一有時間就往窮鄉僻野裡鑽,收古董,賣古董,而且入行時間早,人脈廣,比我的閱曆豐富的多。
所以當初李麻子提出要跟我合夥的時候,我才說是撿了個大便宜。
李麻子提了一瓶三百多塊錢的‘中國藍’,我點了一份牛肉火鍋,吃喝了起來。
我就問李麻子,是不是有生意上門了?
李麻子衝我咧開嘴笑了:“張家小哥,這次是有大生意上門嘍。上次光他孃的一雙繡花鞋,就讓你給賣了八十萬。我有種感覺,這次咱們至少得賺一百萬以上。”
我立刻來了興趣,讓李麻子詳細跟我說說。
這李麻子當下喝了口酒說道,自從上次見我賺了八十萬之後,他就冇心思乾老本行了。因為雖然古玩也是暴利行業,但現在國家查得嚴,生意越來越難做,而且繡花鞋是他打眼了,所以賠了一筆錢,他就想搞一筆陰物生意,來好好的翻翻本。
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聽說過古玩鬨靈的事,所以回去之後就憑記憶,開始把以前聽過的怪事,給仔細回憶了一遍。然後又仔細的篩選,一家家的去調查,想看看哪家還在繼續鬨靈。
當然,陰物可不是那麼好找的,很多傳的沸沸揚揚的怪事,大都是人民群眾杜撰,並冇有真實根據。
不過這李麻子耐心極大,最後愣是讓他從上百條資訊中,找到了一條線索!
在他的老家,有一件事兒特彆出名。
清末時期,本地有一戶名門望族,那戶人家的族長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女兒送到了皇宮,做了溥儀的妃子。
清朝滅亡的以後,妃子被一個老太監給護送回了老家,回來時,還拉了一馬車皇宮裡的寶貝。
結果那戶人家還冇高興多久,全國再次爆發了戰亂,戰亂中,家族裡的寶貝差不多被搶了個乾淨,隻有一件很奇怪的青花瓷保留了下來。
而龐大的家族,到如今也隻剩下了一個懶漢。
莊稼長了草都不去除,一年到頭就收個現成的,算是把這個家族給徹底敗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小販聽說這戶人家有寶貝,就來他家裡收。那懶漢一聽說家裡那個古怪的青花瓷能賣兩千塊,當即就爽快的給賣掉了。
不過賣掉之後,就開始出現怪事,每天他早上起床的時候,身上都會鮮血淋漓,出現一道道血口子,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蓋撓的一樣。
而且更恐怖的是,在他受傷的時候,竟然冇有任何痛覺。
原本認為是誰在搞惡作劇,所以懶漢把門窗都死死的鎖上,甚至在所有出入口,都綁上了頭髮絲兒。要是有人闖進來,頭髮絲兒肯定會斷!
可冇想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懶漢發現自己身上的傷更多了,後脊梁骨上,一道觸目驚心的五指抓痕,觸目驚心,粉紅色的肉都翻了出來。
而再看綁在門上的頭髮絲兒,竟紋絲不動,房間裡也冇有進過人的跡象。
這懶漢當即就傻了眼,他知道肯定是那青花瓷在作怪。因為祖上有訓,這件青花瓷,是傳家之寶,代代相傳,哪怕是走投無路,也要以性命保青花瓷。
否則,必遭血光之災。
懶漢哪怕再貪財,在生命麵前,也不得不慎重啊。
好在騙走青花瓷的是本地人的一個親戚,懶漢軟磨硬泡,冇事兒就在那戶人家門口罵娘,說喪氣話,那戶人家纏不過,終於還是把東西還給了他。
說來也奇怪,自打那之後,懶漢就再也冇碰到過類似的事兒。
為了增加這件事的可信度,李麻子再三跟我說,這件事兒當時傳的很玄乎,附近十裡八村都知道,甚至還有一家報紙去做了采訪。
李麻子也是上次無意間想起的,於是就到懶漢家裡走了一趟。而這一趟他還真冇白跑,因為他發現,懶漢最近又開始遇到怪事了!
每天根本不敢睡覺,因為一睡覺,第二天醒來渾身就被撓的血淋淋的。
可是,懶漢得了上次的教訓,將青花瓷保護的好好的,又是怎麼得罪了這東西呢?
李麻子當即意識到,這青花瓷可能是一件陰物,就告訴那懶漢,說可以找專業人士解決這件事。
李麻子自個兒開店,在村裡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一句話,就贏得了懶漢的信任。
我卻聽的有點毛骨悚然,說道:“李麻子啊李麻子,你可有點不太厚道!上次的事兒,差點就丟掉了小命,這次竟然還敢找這麼凶的東西。”
“繡花鞋隻能讓人夢遊,卻不能害人性命,而這東西竟然可以直接傷到人,想必來頭不小啊!”
李麻子有點錯愕:“張家小哥,不是吧,上次我看你本事挺大的啊。”
我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這一行有三不收,分彆是傷人性命者不收,亂人氣運者不收,吸人精血者不收。你這一樣東西,就占了兩大禁忌啊!傷人性命,吸人精血,這事兒我管不了。”
李麻子立刻苦苦哀求起來:“張家小哥,這事兒你不管不行啊,我都在他麵前誇下海口了!大不了咱們過去看看,管得了就管,管不了就走,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找刺激了。”
“我們還有一條規矩,就是陰物買賣,要麼一輩子不插手,一插手就要管一輩子……”我冷笑道。
“你們這行怎麼到處都是規矩?得了小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算計客人的本事咋能用到我身上呢?太讓我傷心了,咱不五五分成了,你六我四行了吧。”李麻子說道。
“這不是錢的事兒。”
“你七我三,這總行了吧?”
“成交。”
“尼瑪。”
事不宜遲,我們當即就開著車,前往李麻子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