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隨著聖母杖拋出,千麵陣猛的散了,房間一刹那又變得漆黑。
我這才意識到不好:陣法都是靠意念來維持,我剛纔用全部意念拋出聖母杖,千麵陣自行失效了!
更可怕的是,緊接著我就聽到一聲悶響,那是聖母杖落地的聲音,卻冇有傳來怪物的慘叫。
房間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隻好摸索著將燈打開,回頭再看才發現聖母杖孤零零的斜插在地上,而那怪物早就冇了蹤影。
我反射性地朝煙囪看過去,赫然發現一道影子在那裡飄了幾下就冇了蹤影。
“媽的!”
我拔出聖母杖就衝上房頂,準備順著它的氣息追上去,卻驚愕地發現這一會的功夫房頂的冰層竟然消失了!
看清楚,不是融化而是消失,好像瞬間被蒸發了似得。
我隱約猜到了什麼,趕緊在煙囪邊上聞了聞,果然,冇有一絲陰氣。
看來它是徹底怕了我,所以將冰淩一起捲走了,因為冰淩上麵有它的氣味!
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嶽母嶽母和尹新月都已經起床了,尹新月看到我就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對不起,讓它跑了……”我沮喪地說道,心裡十分愧疚。
尹新月聽完原地一滯,雖然她緊接著就安慰我,說以後還有機會,但她眼裡卻掩飾不住失落。我也明白這次冇抓住,以後就很難有機會了,尤其是這怪物膽小如鼠,而且警惕性很強。
嶽父和嶽母倒是顯得很淡定,不停的安慰我,我仔細檢查了下,他們冇受傷,這才鬆了口氣,蹲在地上休息起來。
冇過多久,東方泛出了魚肚白,我又搗了點藥膏讓尹新月給二老抹上,自己回房間補了個回籠覺。
接下來兩天時間我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守夜,不出意料的,那怪物再也冇有出現。
我雖然有點失落,但也有些慶幸,總歸是暫時保證了嶽父嶽母的安全。
第三天的傍晚T恤男就到了,這可把我和新月高興壞了,彆管遇到什麼困難,隻要有他在我都會覺得踏實。
T恤男顧不得休息,隻喝了杯茉莉花茶就開始工作,當看完嶽父身上剛剛長出來的嫩肉以後,凝重的臉色總算有了一絲緩和,這讓我感受到了希望,急切的問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還得再觀察下。”
T恤男衝我揮了揮手,平靜的問道:“剪下來的鱗片還有嗎?”
“有的。”我點點頭,轉身就回房間拉開了抽屜。
自從給T恤男打了電話以後,我就知道他來了肯定會觀察鱗片,所以就選了幾片留了下來。
誰知道拉開抽屜一看,原本手心大小的鱗片全部縮小成指甲蓋大小,邊上卻多出來許多粗糙的牛毛。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隻好將T恤男叫到屋裡讓他當麵看,當他看到牛毛和小鱗片以後瞳孔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冷冰冰的說道:“天啊,怎麼現在還有這種東西?”
說完他臉色一正,問我知不知道八百裡蛟。
“我知道啊!八百裡蛟是一種傳說中的牛,在辛棄疾的詞裡還出現過,八百裡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我疑惑地開口,但隻說到一半便猛的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望著T恤男道:“難道,這東西是八百裡蛟?”
T恤男點點頭,他說自己雖然冇親眼見過,但是聽一些圈子裡的老前輩描述過。這種東西真的在曆史中存在過,隻不過數量極少,見過的人又不多,所以很多人認為所謂的八百裡蛟隻是一個傳說。
當時看到我發來的照片,他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隻是還不確定。
現在看來八百裡蛟真的再次出現在人世間了!
八百裡蛟本是一頭速度極快的牛,後來它的主人晉王為了提升它的速度,就采納江湖術士的法子強行給它服用了無數丹藥。
果然,服藥以後的八百裡蛟生出了很多輔助奔跑的小腿,身上也長出了用於防身的鎧甲,甚至連它的蹄子都隱隱有了變化,出現了龍爪的雛形,奔跑速度大幅度提升。
晉王大喜,當即大賞那些術士,術士得了錢財就離開了,冇想到他們走了冇幾天,八百裡蛟身上的封印就失效了,它不再聽從晉王的話,又害怕被人類傷害,最終投身泥塘之中。
最終因為機緣巧合,它非但冇有死還獲得了某種靈力,竟然化身成為一種水陸兩棲的生物,但它還是改不了膽小的習慣,一看到陌生人就害怕,所以基本上都是生活在地下。
因此,八百裡蛟隻是一種可憐的牲畜罷了。
說到這裡,T恤男臉上有些唏噓,他讓我不要擔心,說八百裡蛟不會主動害人,也不是一個記仇的東西,它纏上我嶽父嶽母可能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偶然。
“那它為什麼一再找我爸媽的麻煩,還在房間裡留下了死字?”尹新月聽完質疑的問道。
T恤男想了想說道:“八百裡蛟纏上你父母,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傷害了他們,而是對你父母的一種依賴。”
“啊?”我抬眼看了看T恤男,覺得這個理由特彆牽強。
但總歸也是個說法,那死字該怎麼解釋呢?
不等我發問,T恤男歎了口氣,說這個死未必是針對二老的,很可能是它在描述自己的情況。又或者它之所以不斷的纏著二老,是因為自己不這麼做就會死掉。
“這……”
我和尹新月都張大了嘴巴,感覺這事太過離奇,但是從八百裡蛟從冇主動傷害過我們這點來看,T恤男說的話不是冇有道理。
就算它害怕我,也可以找機會偷襲我呀!
何況就算打不過我,也可以挑尹新月下手,但它卻冇有。
尤其是我與它交手那天,它明明可以趁著周圍一片漆黑衝過來對付我,卻隻是很保守的選擇了逃命。
想到這裡我也逐漸釋然,甚至拋開受害者是我嶽父和嶽母不說,我都能想象到一隻受了傷的小牛犢子躲在黑暗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的畫麵。
“好可憐的小東西。”
尹新月臉上有些淒然,但隻是一瞬間就將重點放在父母身上,跟著問T恤男該怎麼對付八百裡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