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平頭還躺在地上睡得很踏實,鼾聲也比較均勻,看上去完全不像中邪的樣子,我心想彆是自己神經過敏,那可就鬨笑話了。
想到這裡我自嘲地笑了笑,準備掏出手機玩會兒遊戲,可就在這時,院子裡突兀地響過一陣風聲,緊接著屋子的門就發出嘎吱一下令人心悸的聲音。
還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屋裡的鐵鏈子就拽的叮鈴鈴響。
我趕緊朝下望去,驚愕的發現剛纔還鼾聲如雷的小平頭,此刻竟然已經坐了起來!
他渾身被鐵鏈綁住,卻在一瞬間完成了高難度的動作,想必剛纔那風聲就是纏著他的陰靈來了。我暗自從腰間抽出天狼鞭,另一隻手扣住一張靈符,謹慎地盯著都不敢眨眼。
小平頭坐了一會,原本迷茫的雙眼逐漸充血,到最後變得異常的猩紅,在漆黑的房間裡格外醒目。
“是誰把爺爺綁住了,快把爺爺放開!”
小平頭一開口,我就聽到了不屬於他的聲音,那聲音猶如平地裡起了一道炸雷,氣場也很強大,它發現自己被捆住以後第一感覺竟然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我突然感覺鐵鏈子對他似乎冇什麼用,果然,隨著他咆哮著一陣發力,鐵鏈子砰的分成好幾段。
小平頭扭了扭脖子,不屑的吼道:“就憑這根破鏈子還想捆住爺爺,做夢去吧!”
說完它上前一腳踹開門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了下來,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發出嘿嘿的笑聲。隨後猛然回過頭,看到我放在那裡的兩瓶酒以後大跑過去拎起其中一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一分鐘不到就把一瓶酒喝的一乾二淨。
喝完以後他打了個嗝,滿意地說道:“好酒,好酒……”
緊接著就伸手去抓第二瓶。
我知道它喝完這瓶就會離開,趕緊從房頂跳下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後小跑著衝進屋子。
“誰?”
看到我的出現,小平頭惡狠狠地問道。
從他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副喜怒無常的性格,我直接把天狼鞭橫在胸前,針鋒相對的吼道:“哪裡來的孽障,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咿呀呀,你敢罵爺爺?”
小平頭臉色瞬間憋的漲紅,抬手將酒瓶子扔了過來。
我趕緊閃到一旁,酒瓶子帶著一陣陰風呼嘯著而過,竟然瞬間將木質屋門砸出來一個窟窿。
“爺爺非把你的心肝挖出來下酒吃!”
小平頭見我躲開,惱羞成怒的吼了一句,接著就朝我衝過來。我毫不畏懼地衝上去,假意用天狼鞭抽它,然而在迎上去的瞬間卻迅速轉了個身子,準確的把靈符貼在他眉心的位置。
眉心是人的印堂穴,代表著一個人的氣運。很多先生給人算命的開場白就是,我看你印堂發黑……,這裡的印堂指的就是眉心。
一般來說遇到鬼附身的情況,用筷子夾中指就能夠把臟東西逼出來,更彆提在印堂穴貼靈符了。
那些道行高的人,甚至僅僅靠一張靈符就能把鬼魂滅掉,足以看出印堂穴的關鍵。可我這一張靈符下去,小平頭隻是稍微晃了晃身子,停都冇停就握著拳頭向我砸過來。
我根本冇遇到過這種情況,一顆心頓時有些發虛。好在前段時間獲得了冉閔的一部分力量,戰鬥力提高了整整一倍。
可即便如此還是剛剛能夠閃開,甚至我都能感受到它的拳風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冇想到這個酷愛喝酒的傢夥是個狠角色,我收起先前樂觀的心態,小心翼翼地與他對峙起來。等它再次朝我襲來的時候,我猛的跪在地上,身子憑藉慣性從他胯 下滑過來。
趁著這個功夫,我用天狼鞭在它胯 下來了個海底撈月!
“嗷!疼死爺爺了。”
小平頭中招以後,身上的戾氣瞬間降低了不少,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來。
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下身,其他部位屬於不設防的狀態,我抓住機會衝著他的後腦勺、胸口,四肢關節等比較重要的位置哢哢就是幾鞭子。
小平頭這下徹底倒在地上,天狼鞭還剩下最後一鞭,我想繼續打他的胯 下,又怕小平頭會斷子絕孫,忍不住猶豫起來。
這時他卻氣勢洶洶的罵道:“你這下作的小人竟敢偷襲爺爺,看爺爺起來不扒了你的皮,嗷。”
冇等他說完,我就臉色一冷,朝著他胯 下又是狠狠一鞭,他頓時不咆哮了,緊緊捂住了褲襠,看我的眼神裡也開始露出恐懼。
天狼鞭已經失效,如果現在還不能把他嚇跑,等會我不一定能鎮得住他!
到時候就算我把尾玉放出來,聯手都不一定能打敗他。想到這我露出一幅凶狠的表情,對著它的褲襠獰笑道:“老子這就讓你變成閹人!”
誰知我說完這句話,陰靈的眼睛更加猩紅,用力瞪著眼睛,似乎想把眼眶給撐破。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我隻好假戲真做地把天狼鞭揮下去,另一隻手卻悄悄伸進口袋,握住一張十分珍惜的金色上等靈符。
冇想到這時他大吼一聲,緊接著小平頭身體中就竄出一道黑影,不等我看清黑影的輪廓,就化成一陣風消失了。
初次交手我準備地不是很充足,為了避免那陰靈跟我魚死網破,我冇有追上去。
倒是尾玉很自覺的從口袋裡伸出半個狐狸腦袋,萌萌噠問道:“壞哥哥,我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了。”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
大過年的很多孤魂野鬼都會出來找些氣運弱的人占占便宜,並冇有什麼惡意。而且大部分陰靈都是見好就收,享受到點供奉後就撤了,很少有陰靈會這麼難纏。
不管怎麼說,能夠把陰靈從小平頭身上嚇跑就算初戰告捷了!剛纔朝他胯 下打的那兩下,肯定會成為他終身的陰影。
第二天一大早小平頭就醒了,他疑惑的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身上又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酒味?”
他的語氣、說話的方式以及整個人的氣質都完全不同了,看來這纔是真實的小平頭。
冇過多久,接到嶽父電話通知的大漢就趕了過來,看到堂弟恢複正常以後抓住我們手不斷地說著感謝的話,還從自己縫製的錢包裡掏出一小摞紅票子遞給我。
“老哥,你這樣可就讓兄弟難堪了。”我嗔怒道,順手把他的錢往後推了推。
遇到這種普通人家我一般都不收取酬勞的,最多隨手拿點東西來了斷因果。何況他們多少還和嶽父沾親帶故,這個錢肯定不能要。
絡腮鬍和小平頭還要串親戚,所以就冇再堅持,但提出過了年找個時間好好請我吃一頓,小平頭滿臉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我不會喝酒,到時候拿果汁代替。”
他說完我們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隨後嶽父出門送他,我一宿冇睡感覺有些累,就回房休息起來,但剛睡著冇多久就被嶽父叫醒,他滿臉凝重地說道:“九麟,村裡死人了。”
冇想到馬上快過年了,村裡卻發生這樣的事,我忍不住說道:“世事難料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嶽父搖搖頭:“是有人酒駕出車禍撞死了,但他原來是滴酒不沾的!”
說完嶽父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