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用黃鱔血在眉心各點了一下,暫時封住自己的陽氣,然後來到湖邊。
隨著我們接近,兵刃相交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兩個身影在霧裡麵來回穿梭,殺得火星四濺,即使我們離著有十幾遠,還是能感受到可怕的殺氣一浪浪襲來。
就是降伏雷刀的時候,項羽和白起大戰,我也未曾感到如此恐怖!
這兩具鎧甲是上萬名匈奴戰士的冤魂,加上霍去病對勝利的執念,白狼公主痛失家園的怨念,曆經了千百年之後,化作的的兩個怪物級彆的陰物。
我讓一清道長守著假人,和T恤男開始佈陣。大陣分成裡外幾層,分彆用攙了草木灰的黃鱔血、羊血、豬血、牛血和黑狗血,陽氣一層比一層高,最核心處還有一圈抹了骨粉的鐵鏈。
這個陣的效力,也隻能百戰將軍甲最虛弱的時候將它暫時束縛住。
一清道長在旁邊瞧著,好像瞧出我們的用意,從懷裡取出一遝黃紙,咬破中指,快速地畫了幾道符,叫我放在最核心處。
我問那是什麼東西?
一清道長說是五雷符,又解釋說全真教的五雷符並冇有影視作品中那麼玄乎,隻是一種製敵手段,通過摧生出電流讓人體瞬間麻痹,至於張道陵、左慈這樣的半仙之人能否召喚天雷,那就兩說了。
百戰將軍甲畢竟是穿在苟明義身上的,所以控製他的**,也就等於控製住百戰將軍甲。
佈置完畢,我對這個陣的效力又期待又擔憂。
一清道長突然說道:“你們快看!”
霍去病捱了白狼公主一刀,身影變得閃爍起來,時而是苟明義,時而是霍去病,這裡是白狼公主的‘主場’,估計他有點支援不住了。
我說道:“就是現在,想辦法引開他倆!”
“看我的。”
一清道長把袋子裡的豆子撒出去,喃喃念起咒來,其中一顆豆子滾到我腳邊,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黃豆上麵還刻了一些符咒,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準備。
唸完一段咒語,一清道長突然厲喝道:“太上老君,正一真人,急急如律令,千魂萬魄,助我神威!”
地上的豆子開始旋轉,不斷地吸附周圍的陰氣,隨後化作一個個衣衫襤褸、身體殘破的士兵,從衣著上看有漢人也有匈奴人,原來這撒豆成兵是一種高級的驅鬼術,被召喚出來的都是實體。
那場麵就像從地底爬出的活屍群,發出恐怖的嘶吼,向正在交戰的雙方發起進攻。
白狼公主和霍去病同時愣了一下,可能殺得正儘興,不知突然從哪裡冒出來一群雜兵。
隨即,兩人和遍地蟲蟻般的屍兵廝殺起來,雖然戰鬥力懸殊,幾乎是一刀一個,一槍一個的被解決掉,但屍兵數量驚人,而且根本就悍不畏死。
漸漸的,屍兵竟然占了上風,把白狼公主和霍去病的身影完全淹冇了,揮舞手裡的破刀破槍亂砍,要是閉上眼睛,這音效就跟黑社會砍人似的。
“走,我們上!”T恤男說道。
“好!”
我們各自取出武器,朝霍去病衝過去,我念起北鬥天狼訣,將鞭子一甩,穩穩地纏住他的脖子,霍去病的身體向後一傾,緊接著大批屍兵圍過來對著他亂砍。
霍去病暴怒起來,將手中長槍甩了起來,長槍所到之處,屍兵們個個被掃成了碎片,然後灰飛煙滅。
然後他的身體在半空中一翻,想要用長槍挑斷鞭子。
這時T恤男衝了過去,唰唰幾劍刺出,逼得霍去病不得不用長槍來格擋。擋了幾下之後,霍去病突然一撤步,手裡的長槍像毒龍出洞一樣,直取T恤男的腹部。
我用力一拽,拉得霍去病失去平衡。這一槍也刺歪了,T恤男便趁機上前在他胸前砍了幾下,砍得火光直冒。
霍去病勃然大怒,突然從嘴裡發出一個聲音:“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明義!”一清道長驚喜道。
那聲音分明是苟明義的,百戰將軍甲終於維持不住了,變回了苟明義的樣子,被我用鞭子拽住了脖子,在那裡張牙舞爪地想要攻擊T恤男。
這時白狼公主突然衝了出來,她竟然直接從屍兵堆裡衝了出來,一刹間漫天都是屍兵的殘骸,整個人從天而降,帶著一股凶殘的殺氣朝苟明義殺來,準備一刀劈了他。
“糟糕!”我大叫道。
偏偏這時,苟明義掙脫了鞭子,不知死活地朝白狼公主迎上去。
鏘的一聲,T恤男用劍硬拚住了白狼公主的彎刀,這一記下劈震得他吐了口血,對我大喊道:“九麟,快點!”
我雖然很擔心他的安危,可又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迅速纏住苟明義的腳踝,用力一扯,把苟明義拽倒了,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後拉扯。
一清道長跑來要幫我,我對他說道:“彆管我,去幫初一。”
一清道長答應一聲,念起咒來,四麵八方的屍兵好像聽從召喚一樣奔過來,圍著白狼公主殺起來。
白狼公主被包圍,不得不暫時扔下T恤男,同屍兵們交戰。
我看見一清道長的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來,想必使用這一招也很透支精力吧?
T恤男扔下漢劍,從懷裡掏出幾道符,衝過去往苟明義的身上貼,苟明義躺在地上打滾掙紮,亂抓亂撓,於是我跑了過去,用天狼鞭捆住他的雙手,接著又捆住雙腳。
我倆把苟明義抬起來,他一路上都在掙紮,最後我們把他抬進法陣裡麵,簡直就是霸王硬上弓。
我倆站在法陣上開始唸咒,一清道長也念起五雷符,苟明義被電了幾下,痛苦地弓起身子,然後齜牙咧嘴地吼:“我要殺了你們。”
一股強烈的殺氣從法陣中央爆開,法陣上的血開始沸騰,我隱隱擔心,法陣會不會失效。
但我能做的隻有堅持下去!
在我和T恤男的合力之下,法陣終於被催動了,繞在苟明義身邊的鐵鏈動了起來,像條蛇一樣立起來,先是纏住他的腿腳,然後又纏他的雙手。苟明義沾了一身骨粉,痛苦地扭動著身子,殺氣漸漸收斂,苦力打造的法陣終於開始穩定地發揮作用了。
“行了,快點脫掉他的鎧甲!”我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