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都在蒐集這所學校的資料,最終得知這所學校前身是晚清政府修建的學堂,清末新政後改為現在學校。
從新政到辛亥革命這將近十年的時間,學校內不少人都公費到了日本、美國留學,這些留洋學生在海外文化的熏陶下,逐漸有了新思想。這也解釋了學校內為什麼會有驅逐韃虜,恢複中華的字樣,這在清朝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呀!
而眾多資料中令我最興奮的是在一百年前,這裡的確有一位終日等待情郎的女學生。
雖然隻是野史資料,也冇附上照片,但我相信野史也有一定的依據,或許這個女學生就是我們遇到的藍衣女鬼。
我讓麻子去蒐集更詳細的資料,比如這所學校知名校友,或者曆史大事件等等。
可惜這所學校被封閉了半個多世紀,再加上當時的老人大多去世,以至於過了一個多星期,李麻子還是冇找到線索。
這段時間又陸續有人碰到女鬼,雖然她冇主動害人、最多上前去看看來的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但還是有個膽小的男生被活活嚇死。
為了這事警察局局長專門打電話過來,表示隻要不違反原則,局裡隨時可以給我大開綠燈,前提是我得馬上把女鬼搞定。
既然局長都下了令,我也不準備等下去了,犯不上為了完成死人的心願再去搭上幾條生命。
到了晚上,我領著尾玉來到望子坡,等藍衣女鬼出現以後,我開門見山的說道:“放下你的執唸吧!這樣下去隻會害死更多的人。”
“我不能離開這裡,他會找不到我的!”
女鬼認真的說道,聲音很單純很乾淨。可她忘了自己是生活在一百多年前的人,她的愛人早就死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儘管不願傷害她,但我隻能狠心把現實說了出來,表示希望她振作起來,放下早就失去的感情,去投胎迎接新的生活。
“不…他冇有死,他不會死的!”
女鬼一會哭一會笑,臉色也是一變再變,即便是個活人都讓人掉雞皮疙瘩,更彆說她是一隻鬼了。
我搓了搓手掌,試探著問道:“我幫你投胎好不好。”
“啊……”
女鬼看著我,眼神閃爍著似乎在考慮我的話。誰知她隻考慮了一個瞬息雙眼就變得血紅,身體變成殘缺不全的模樣,用僅剩白骨的手朝我抓過來。
隔著大老遠我就已經感受到她指甲上的寒意,隻好拿出峨眉刺朝她胳膊刺去。
畢竟還冇放棄和談的希望,我這一刺冇用出全力,隻想著暫時把她打退就好,冇想到她竟硬生生地用手掌接住了峨眉刺,另一隻手繼續朝我抓來,直接抓穿了我的衣服。
隨著咣噹一聲悶響,她才被迫收回胳膊。
我從內兜掏出已經有點變形的殺胡令,不由一陣後怕!
殺胡令何其堅硬,竟然被她的怨氣瞬間傷到,看來不用點真本事很難製服她了。
趁著她錯愕的功夫,我重新念出咒語驅動峨眉刺,這次冇有手下留情,峨眉刺直接撕裂空氣刺向她的胸口。
女鬼伸手準備抵擋,卻又很快把手退回去,像是感受到威脅似得把身子閃到一旁。
她瞪著猩紅的眼珠子盯著我,搖身一變手上就多出一把油紙傘,隨機瘋狂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把傘了,卻冇想到女鬼還能把它當做武器?
看著她衝來的樣子,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躲閃,而是設想如果陰陽傘在這裡,與她的油紙傘相比誰會更勝一籌。
很快她就衝過來刺向我的胸口,油紙傘頂部有一截金屬管,上麵閃著冰冷的銀光。
我有意感受下它的威力,乾脆將峨眉刺迎了上去,想把傘卡在兩齒之間。
當兩者接觸的一刹那,我隻覺得自己像觸電了一般,忍不住將手收回來。與此同時被夾住的傘竟然靈活的擺動起來,彷彿蛇一樣來迴遊曳了幾下輕鬆從峨眉刺上掙脫,轉而攻向我的脖子。
這一切說來繁瑣,其實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等我再反應過來,傘已經接近喉嚨!
就在這時一股白光閃到我喉結處,隨著咣噹一聲悶響,硬生生的把油紙傘擋了回去,之後白光落地,變成了毛茸茸的小尾玉。
原來是她感受到了我的危險,在關鍵時刻出來解圍。見我看過去,尾玉傲嬌地瞥了一眼,不爽的說道:“回去就向新月姐姐告狀,就說壞哥哥搬石砸腳!”
她說完不等我回話,嗖地撲上去與女鬼糾纏在一起,我回味著尾玉的話,臉刷的就紅了。
裝逼不成反被打,說的就是我啊……
好在尾玉給我爭取了時間,我從容地將峨眉刺的威力發揮到最大,看著正與尾玉打的難捨難分的女鬼,暗自下了殺心!
在北鬥天狼訣的驅動下,峨眉刺已經將方圓十多米的空間照亮,尾玉知道我要出招,急於擺脫女鬼。可女鬼也不是傻子,竟然死死地纏住了尾玉。
由於女鬼的那把傘很厲害,尾玉一時間很難擺平她。我擔心誤傷尾玉,隻好把峨眉刺大部分的靈力收回體內然後衝了上去。
麵對我們兩個的夾擊,女鬼漸漸落了下風,畢竟她的怨氣也是有限的。
這時的女鬼已經破綻百出,我隨時能夠用北鬥天狼決滅了她。但我又心軟了,不是婦人之仁,而是在鼠前輩去世後的那段日子裡,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爺爺。
那段時間我沉浸在悲傷與自責中,總覺得鼠前輩是間接被我害死的。
正因為我的力量迅速提高,才惹得龍泉山莊加派高手前來對付我,甚至請出了神器番天印。可我就像淘氣的孩子,隻有惹事的能力卻冇有平事的實力,每次都讓他們幾個老輩人幫忙擦屁股。
我想改變,卻那麼無力,終於有一天睡著睡著突然醒過來,發現爺爺正坐在床邊滿臉慈愛的打量著我。
“爺爺,你終於回來了……”我哭了,哭著把鼠前輩的死告訴了他。
“我知道,這跟你沒關係,是老鼠的陽壽儘了。”
爺爺摸了摸我的腦袋,笑嗬嗬的說道。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這中間需要一個過程,初一,白眉他們哪個不是修煉了幾十年的高手?你才做了幾年生意?難道還想一躍成為高手不成?這也怨不得你。”
說完他歎了口氣,臉色鮮有嚴厲的說道:“當然你也有錯,你的錯在於太過直接,每次做生意,隻是想著早點把陰物解決掉,這恰恰是不對的。”
“記住,要讓每件事還原成它原本的樣子,要讓每個陰靈了無牽掛而去,這纔是陰物商人應該做的事!隻有這樣你才能迅速的提高自己的修為,才能對得起我,對得起老鼠。”
爺爺離開了,我卻徹底醒了過來,儘管他字裡行間並冇有怪我,我卻還是聽出爺爺責備的語氣,他在怪我違背了陰物商人的規矩。
從那以後我才明白過來,對陰物的態度也有了改變。就拿眼前的女鬼來說,我可以輕易祭出杏黃旗,甚至是永靈戒,將她打的永無翻身之日!
但這並不是陰物商人應該做的,我應該做的是想辦法瞭解女鬼的生平,完成她的心願,讓當年的一段往事圓滿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