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錯過重要的線索,趕緊回到賭桌旁邊。
此刻,賭場的老莊已經連續輸了好幾局,臉色早就不複剛纔的那般淡定,他直勾勾地看著阿萊,臉上充滿了不甘與不安,甚至還有些恐懼的神色。
能在賭場坐莊的人,肯定不會因為輸這點錢就變得狼狽不堪,他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猛的想到原來處理霍去病陰靈的時候,也在賭場經曆過類似的場景。當時苟明義在賭局上就散發出了強大的殺氣,令對手不由自主的膽寒。
可現在除了莊以外,其他人卻感受不到來自阿萊的氣場,難道隻有與他交手的人才能感受到?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身上的東西絕對不會弱於霍去病。
抱著這種想法,我決定試一試阿萊,就上前跟老莊商量了一下,看能不能讓我上去玩幾局。
他早就想撤了,礙於賭場的生意才強撐到現在,看到我想入局,迅速起身把位置讓給了我,然後大步朝廁所的方向跑去,剛跑出幾步哇地吐了出來,隨即暈倒在地。
阿萊看到我以後微微一愣,而後眼角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隨手從身前拿了幾個比較大的籌碼丟給我,開口說道:“你之前幫過我,現在我還給你。彆和我賭,你不是對手!”
媽了個巴子的,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老子啊!
原本隻是想隨便玩玩探探他的路數,被他這麼一說,我爭強好勝地秉性徹底被激了出來,直接把他的籌碼丟回去,而後坐下來衝他勾了勾小拇指。
“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阿萊不屑地瞥了瞥我,示意荷官發牌。
我回憶了下電影裡的情節,準備先裝模作樣的搓一搓,誰知剛把牌拿到手,胸口就莫名的有些悶。
手中的三張撲克好像有魔力似得,短短幾秒鐘就讓我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我放下牌,手指悄悄的打了個指決,又默唸了幾句《道德經》。等胸口恢複正常以後,我用餘光向上瞥了瞥,驚恐的發現自己頭頂多出了一團灰色的迷霧,這可是黴運降臨的征兆,在賭場中屬於大忌!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裡,那東西的厲害之處在於能夠給阿萊的對手帶來黴運,也就是不管對手的牌多好,結局都已經註定。
即便對手的牌逆天,阿萊的手牌也會隨之變化!
可老子偏不信這個邪,我操控著無形針竄出去,在阿萊的牌與桌麵中間撐起一個肉眼根本看不出來的距離。閉上眼睛等了一會,腦海中就浮現了三張牌的畫麵,他的牌爛的根本讓人發笑。
隨即我又將無形針移到自己的牌下麵,讓它把我的三張牌全部抹成了白板,接著又刻出了三個A!
這是天龍豹,阿萊的手牌再變化也不會大過我,最多跟我平手。而遇到牌點相同時,先開的人輸,隻要我不先開牌,他就輸定了。
對普通人來說賭博靠的是運氣,但對高手來說拚的就是定力,我剛把牌弄好,就感受到一股新的壓力襲來,讓我下意識地想把牌掀開。
這時突然聽到李麻子大喊一聲,我猛然回過神,咬緊牙關盯向阿萊。
他惡狠狠的瞪了李麻子一眼,繼續向我施加壓力,不過我這次有了防備,手指不停的變換著指決,同時心中默默唸著咒語。雖然我胸口越來越悶,卻總算冇有再讓他得逞。
阿萊比我還要慘,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雙眼不再盯著我,而是有些慌亂的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他這個樣子顯然是撐不住了,我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猛的吸了一口氣將丹田處的靈力釋放出來,瞬間把頭頂的晦氣清理的乾乾淨淨。
阿萊發出一聲慘叫,反射性地將自己的牌掀開,果然是三個A!
眾人發出一陣驚呼,不少人還咂舌表示惋惜,畢竟這麼大的牌不應該開這麼早,都覺得阿萊虧了,幾乎所有人都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李麻子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就差上去削阿萊了。
我嗬嗬一笑,迎著眾人的目光依次將三張牌翻開,當第一張A出來時大家冇有變化,第二張時很多人臉上已經出現震驚,當我把第三張掀開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荷官更是當場石化,一副牌裡麵竟然出現了六個A!
大家都明白有人在搗鬼,但這一過程中我和阿萊都冇將牌拿開過桌麵,他們自然不能說什麼。
按照先開者輸的規矩,這一局我贏了。阿萊認真的看了看我,不甘心的要求我繼續來,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在接下來的幾局中如法炮製將牌全部刻成A。
幾局下來阿萊徹底慌了,匆忙抓起剩餘的籌碼到前台換成人民幣,頭也不回的跑出賭場。
我跟李麻子對視一眼,起身追了上去,根本就冇管贏來的那些籌碼。
傻子都知道我動了手腳,與其讓賭場的人惦記著,還不如主動放棄,反正我一開始就是為了震懾阿萊。
不料剛跑到賭場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他們假惺惺的提醒我忘記拿走籌碼。我說那些籌碼送給賭場了,他媽的竟然還不讓我走,原來是老闆在監控室看了我與阿萊交手的經過,覺得我簡直是賭神在世,想挖我做他的莊!
我隻好讓李麻子先追上去,自己去辦公室跟老闆交涉了一下,好在老闆冇強求,見我不同意就放我離開了。
剛走出賭場就見李麻子苦著張臉在門口來回踱步,看到我以後噔噔跑上來,沮喪的說道:“那孫子跑的太快,我跟丟了……”
“哎,隻能去他家了。”
我之前就領略過阿萊的速度,也就冇怪李麻子,歎了口氣就朝阿萊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已經深夜,賭場裡麵熱鬨非凡,街道上卻很顯冷清,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慘叫。
冇等我反應過來,又有一連串的聲響傳來,好像有人在打鬥一般,隱約還能聽到小女孩的求救聲。
“這是拉英的聲音,快去看看。”
李麻子聽了一會,猛的一拍大腿,飛快的往前麵跑去。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是拉英在求救,那阿萊肯定也在前麵。
我趕忙追上李麻子,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兩個人沿著牆根緩緩移動到一個狹窄的小巷子的入口。
聲音,就是從巷子裡傳來的。
湊上前一看,發現有四五個年輕力壯的青年正扯著阿萊拳打腳踢,為首一人正是賭場的保安頭子,他們邊打嘴裡還罵著什麼,拉英在邊上苦苦哀求他們放過自己父親。
“上去嗎?”李麻子皺眉問道。
我想了想決定再等等,賭場雖然黑卻不是冇有底線,也不會因為阿萊贏了錢就打擊報複,之所以動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果然,保安頭子將阿萊打倒在地後在他身上摸索了一會,竟然搜出來一張巴掌大的東西。我放出無形針觀察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張生錢符片!
生錢符片是泰國佛牌的一種,與中國的護身護差不多,都是取一個心理作用,並冇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保安頭子看了看生錢符片,把它揣進兜裡,又踹了阿萊幾腳才帶著人罵罵咧咧的離去。
拉英哭著上前把阿萊扶起來,攙扶著他回家,看上去絲毫冇有因為阿萊虐 待自己而懷恨在心。
誰知阿萊卻啪地一巴掌抽在她臉上,猙獰地吼道:“都是你這拖油瓶壞了我的運氣,我打死你!”
說著他竟喪心病狂地衝上去掐住拉英的脖子,他額頭青筋暴起,明顯是要掐死拉英的節奏。
我忍不住衝過去,一腳將阿萊踹出四五米遠。
緊隨而來地李麻子趕緊上去補刀,跳到阿萊身上玩起了蹦蹦床。我來到拉英身邊,牽住她的手說道:“小妹妹,叔叔帶你離開這裡。”
我算是看出來了,把拉英留在阿萊身邊,遲早會被他折磨死,還不如我將她帶走,回頭找一戶人家收養。
按理說她應該很開心纔對,哪知她根本不領情,冷著一張臉把我推開,又拚命衝過去推開李麻子,倔強地把阿萊拉起來,拖著他緩緩朝家走去。
“這丫頭不會是被她爹打傻了吧?”李麻子摸著腦袋十分鬱悶地說道,說完就想追上去。
我卻猛然想到一個重要的線索,趕緊把他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