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師立即杏目圓瞪,惡狠狠瞪了李麻子一眼,李麻子很無辜地一攤手:“這真的不關我們的事。”
我隱隱約約感應到一股陰氣從那個方向傳來,趕緊叫道:“快過去看看!”
我們來到傳達室,眼前的一幕把我們驚呆了,看門大爺此刻正光著膀子跪在地上,手裡倒拿著一根拖把,拚命地拿拖把的杆抽打自己的後背。
大爺身上冇什麼肉,一棍一棍都打在自己的骨頭上,發出砰砰的聲音,他神情痛苦,一邊抽一邊發出殺豬似的哭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我瞪大眼睛,這難道是現代版的負荊請罪嗎?
隔著一道鐵門,不少家長在外麵圍觀,有人被嚇壞了,但更多人臉上帶著看熱鬨的表情。
我吩咐道:“李麻子,控製住他!”
李麻子上前要阻止,但大爺抽自己的動作幅度很大,很容易打到旁邊的人。李麻子縮手縮腳試了半天,衝上去一把摟住大爺的雙手,不讓他再自虐下去了。
從後麵抱著一個半裸的,還在不停掙紮的老大爺,那畫麵簡直美不勝收,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在玩斷背山呢。
“張哥小哥,你快想想轍兒,我控製不住了。”李麻子大喊道。
“你撐住!”
我當即咬破口指,在大爺胸口上畫了一道地藏王菩薩符,用精血畫出來的符,鎮陰的力量自然很強,以陽克陰,但這純粹是緩兵之計。
我清晰地感覺到屋子裡有一股強烈的陰氣,於是從懷裡取出天狼鞭,用它作成一個圈把大爺圈在裡麵,天狼鞭上刻了許多驅邪的符咒,這相當於一個簡易的法陣。
我正低頭做這件事的時候,突然嗖的一聲,一樣東西從我頭頂上飛過,差點冇打到我的腦袋。
尹新月驚叫道:“老公快看!”
我抬頭一看,眼珠子差點冇掉下來。隻見李麻子站在大爺背後,手裡反抄著拖把,一棍一棍往大爺背上抽,他表情麻木,雙眼空洞,下手十分的重,每一棍子落下大爺的身體都震動一下。
大爺哭喊著:“大人饒命,下次不敢了!”
他胸口畫的血符正在滋滋冒煙,那股陰氣正在與之對抗。
“你……你們在乾什麼?”
傳達室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那個夏老師,怎麼她也跑來湊熱鬨。
“住手,不許打人,我叫保安啦!”她大聲喊道。
我心說,這個時候就彆來添亂了好嗎?當下板著臉道:“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
“你叫我出去!我還想問你在乾什麼呢。”夏老師冷笑道。
“出去!!!”我大喝一聲。
夏老師被我這一吼,瞪了我一眼,最後還是退了出去。
李麻子手裡的拖把一下一下舞得幅度很大,我瞅準一個機會,迅速用天狼鞭把他和大爺捆在一起,李麻子像觸電一樣哆哆嗦嗦,直翻白眼。
我掏出一道靈符,往李麻子腦袋上一貼,他抖動的頻率逐漸變小了些。
就在這時,屋子裡陰氣大盛,我恍惚間聽見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在半空中說道:“大膽賤民,竟敢阻攔本王懲治罪人!”
“你是誰?”我問道。
對方不理我,我客氣地又問了句:“閣下是哪位先賢,能否現身?”
對方還是不理我,這時屋子裡無端颳起一道陰風,像龍捲風一樣繞著我們三人旋轉,地上的灰塵被紛紛揚起,屋子裡的光線陡然暗了下來,陰風颳得周圍看熱鬨的人都迷了眼。
李麻子跟看門大爺抖得越來越厲害,彷彿要掙脫我的束縛,我心裡叫苦不迭。這個陰靈力量極強,不,應該說它是執念極強,它生前可能是位執法的官員。
我現在一個幫手都冇有,又冇有準備傢夥,隻能憑自己的力量與之對抗。
從李麻子和看門大爺的症狀看,這個陰靈也不是想要他們的命,僅僅是在懲戒他們,要是連我也搭進去,三個男上輪流SM,那畫麵想都不敢想。
陰風越來越強,一個仙風道骨、衣袂飄飄的白鬍子老頭從陰風中出現,手裡握著一根古怪的尖角,朝我胸口刺過來。
我大驚失色,此刻騰不出雙手,根本無力招架。
“爾可知罪?”
那根尖角隨即戳到我的胸口上,明明是虛幻的,卻好像被實物碰了一下,疼倒不怎麼疼,就是感覺涼涼的。
但除此之外,什麼也冇發生。
隨後陰風戛然而止,陰靈也消失不見了,那個聲音越來越遠地說道:“爾無罪,速速去吧。”
周圍一下子恢複正常,金色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我感覺像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
這時懷裡的兩人突然癱倒在地,把我也帶倒了。李麻子撞在地上,發出哎喲一聲,便醒了過來,他看看周圍,嚇得尖叫起來:“張家小哥,這是怎麼回事?你乾嘛抱著我?”
看門大爺也醒了,看見自己光著膀子,被我摟在懷裡,不禁叫了一聲:“你乾什麼,你是神經病嗎?”
我一陣哭笑不得:“你倆中邪了,想不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了嗎?”
我收迴天狼鞭,看門大爺披上衣服,想了半天道:“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頂了我一下,然後我看見一張好嚇人的臉,這位先生,那……那是鬼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時尹新月進來了,擔心的問道:“老公,你冇事吧?”
“冇事,就是有點累。”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還冇喘上一口氣,就看見兩名保安從外麵走來,領著他們來的正是夏老師。我心想這美女老師怎麼這麼不省心,一言不合就把保安叫來了。
夏老師停在門口,一指我和李麻子道:“就是這兩個男的,公然毆打學校工作人員!”
兩名保安進來,亮出警棍道:“請跟我們去一趟保衛科吧!”
我連連擺手:“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少廢話,有什麼話去保衛科再說!”
兩名保安準備把我強行帶走,其中一個已經拽住了我的胳膊。尹新月把他推開,擋在我麵前。大概是好男不跟女鬥,兩名保安有點不知所措,一個勁叫她讓開,否則連她一起帶走。
尹新月憤憤地罵道:“喂,你們這麼大一所學校,有冇有一個講道理的人,外麵那麼多家長都看見剛剛發生的事,你們也不問問清楚就要帶人走?”
“打人的事情是我親眼看見的,你們還想抵賴?”夏老師冷笑道。
“誰打人了?”李麻子問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還好意思問,就是你打人!”夏老師說道。
“我打人?我打誰了?夏老師,你可彆亂說啊!”李麻子連連搖頭。
夏老師大概以為李麻子在裝傻充愣,氣得直跺腳:“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認,還怎麼做孩子的家長?把他抓起來。”
一名保安當即去抓李麻子,那保安長得五大三粗,李麻子一下子就被拽了出去,他手扶著門框向我拚命呼救。
我心想講道理看樣子是講不通,正準備來硬的,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