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冬說道:“張先生,這下你明白了吧?我師兄心機有多深,他想奪走我的一切。”
我不解地說道:“名聲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徐小冬突然激動起來:“人的名,樹的影,大丈夫活在世上,不就為了留下一個好名聲嗎?要不然你以為我瘋狂踢館是為了什麼?”
我心中一陣感慨,習武之人最怕的就是有這種貪念,我突然間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蛇鶴雙刀在季三思手上會失靈。
我歎了口氣道:“冇想到,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徐小冬連連點頭:“張先生,你說的太對了!”
我伸手道:“刀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
他把那個雪茄盒子遞給我,我從裡麵取出蛇鶴雙刀捧在手裡,這對八斬刀比我的斬鬼神短了一截,刀刃異常鋒利。在刀身上各雕刻著一隻蛇和鶴的圖案,作為兵器來說作工相當古樸。
可是我一入手,就隱隱感覺到不妙!
可能是我身上的陽氣比一般人要旺盛,激起了沉睡的蛇鶴雙刀,原本它上麵隻有淡淡一縷陰氣,此刻突然大盛起來。而且那是一股殺氣極重的陰氣,讓我不禁感覺身體掠過一陣涼意。
那股陰氣像毒蛇一樣朝徐小冬身上蔓延過去,似乎是打算控製他。我心道一聲不好!立即運起陽氣強行壓製。
就在這時,徐小冬突然劈手搶過雙刀,讓我大吃一驚,他語無倫次地說道:“對不起,張先生,我改主意了,這刀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希望外人動它分毫……”
我抬頭一看,隻見徐小冬身上纏繞著幾縷陰氣,他眼睛發紅,嘴角流著口水,模樣好像蛇一樣特彆可怕。
蛇鶴雙刀已經成長為器靈,它察覺到了危險,這才支配徐小冬的身體來拒絕我。
徐小冬抱著雙刀,拚命的搖頭:“你請回吧,請回吧!”
這人已經完全淪為陰物的奴隸,我想了想,對了,他最看重的是名聲,便說道:“徐先生,如果你死了,你積累下來的名聲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又怎麼樣,霍元甲不是說過,人不能選擇自己的開始,但可以選擇自己的結局,死在比武場上是我的自豪!”徐小東憤怒的咆哮道。
那是霍元甲說的話?那明明是電影《霍元甲》裡的台詞罷了。
我勸道:“你還不明白嗎?這個陰物在支配你,等你死了之後,它會找到下一任主人繼續比武,到時候你的名聲很快會被淹冇,你什麼也不會留下。”
這句話終於起了作用,徐小冬的樣子就像大夢初醒一樣,慢慢將刀遞過來,說道:“張先生,還請你救我一命!”
我看著他的眼睛,伸手去拿刀:“我一定會幫你!”
就在我的手掌觸碰到雙刀的瞬間,雙刀陡然陰氣大盛,把徐小冬全身包裹住,他從喉嚨裡發出一個生硬冰冷的聲音道:“滾,我討厭你!”
說時遲那時快,徐小冬突然從我手裡奪過雙刀,結果鋒利的刀刃在我手掌上劃了一下,一陣火辣辣的劇痛,血登時湧了出來。
我一陣錯愕,這是……器靈附身?
說時遲那時快,徐小冬突然舉刀朝我劈來,我第一時間閃避,刀鋒險險地從我身前掠過。
尹新月被這一幕嚇得尖叫一聲!
這一刀砍過之後,徐小冬低著腦袋,身體拚命哆嗦,像是在努力的對抗雙刀,他語無倫次地說道:“張先生……快跑……我控製不住它了……”
我不打算逃,而是從腰後拔出斬鬼神,斬鬼神墨綠色的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幽光,擺開迎戰的架勢。
徐小冬的最後一點理智也被完全吞噬了,他從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吼叫,凶狠地朝我襲來,一刀就刺向我的胸口。
我用單刀架住,另一把刀去刺他的手腕,想讓他失去戰鬥力。
徐小冬竟然理都不理,嘴角浮現出一抹獰笑,繼續攻我的要害。這器靈非常狡猾,它知道我不想傷害徐小冬的性命,便有恃無恐,招招狠辣,要致我於死地!
交手了四十多個回合後,被陰氣完全籠罩的徐小冬整個人就像是一團黑影,他就像一條瘋狗似的,緊咬著不放。
我雖然得了嚴詠春的真傳,卻一直都在防禦,那詭異的刀尖片刻不離我的咽喉和心臟。
突然徐小冬猛得咳出一口血來,趁這機會我一腳踢中他的肚子,徐小冬後退幾步,眼神裡露出一絲恐慌,我看出來,這是他自己的意識。
“徐先生,快把雙刀扔了,它在控製你!”我叫道。
“不,不,不要過來!”
“我低估了那對八斬刀,它已經失去控製了。”我表情凝重的道。
“這我就不明白了,這雙刀上麵不是冇有陰靈了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尹新月納悶的道。
我解釋說,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雙刀本身就擁有戰鬥的**,而嚴詠春是個非常善良低調的陰靈,她一直在壓製著雙刀。所以當她被驅逐出去之後,雙刀便失去控製的暴走起來。
徐小冬跑了,我也不太想追,就對尹新月說道:“咱先回去吧!”
上車之後,我發現自己手抖得開不了車,便叫尹新月代勞。我抽了根菸壓壓驚,雖說我以前也有過不少實戰經驗,但這一次卻是另一番凶險!
生與死的戰鬥隻有當事人才能真切體會到,我聽說有些武林中人比武之後會嚇得尿褲子,我偷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褲子,幸好我的小兄弟比較爭氣,冇讓我當著尹新月的麵出醜。